晚宴之上,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依山而建的村落裡,最長的一條主街道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流水席,而坐在最前方的,便是秦長生一席人。

真正的貴賓,絕對的恩人。

“秦先生,您的手指……這是受傷了嗎?”

細心的太古晴子一眼就發現,秦長生的食指紅了一圈,上面還有破掉過了痕跡。

秦長生乾咳一聲,一想到滄瀾那巧舌,他就忍不住老臉一紅,掩飾著給太古晴子夾了一筷子菜。

“吃飯,吃飯,你多吃點,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太古晴子看著碗裡的菜餚,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能有這樣溫柔的男人做伴侶,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美味!秦先生給我夾的飯菜,味道就是不一樣!”

看著太古晴子享受美食的表情,也被“牽”了過來的龍彩雲忍不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秦長生瞪了她一眼:“你在那裡嗚什麼?倒是做事啊!看不到酒杯空了嗎?來幫忙倒酒!”

龍彩雲心裡苦啊。

這幾天她跟著太古晴子,過的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且不說這個倭國女人對她各種方面都十分嚴格,打掃衛生、清洗衣物,一旦有一點點的疏漏,那就真是讓她長跪一晚上,不讓休息的。

最離譜的是,這倭國女人竟然就真的也跟著不睡覺,在她面前練一晚上的功!

龍彩雲連一點摸魚的時間都找不到!

要是實在餓了,太古晴子就給她吃一些乾巴巴沒味道的乾糧,吃的她嘴裡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好不容易聽說今天有宴會,她興沖沖地跟過來,精美的菜餚就在眼前,香味直往她的鼻子裡鑽。

可她吃不到啊!

還得苦逼地給秦長生和其他人倒酒。

要命啊!

偏偏這個時候,魏承默還殺人誅心地對她招了招手,揚了揚手裡空掉的酒杯。

龍彩雲狠狠地瞪了這個糟老頭子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你是老奴,我是女僕。

咱倆一個級別的,誰也別看不起誰!

然而,魏承默卻是笑眯眯地說道:“我呢,是主動歸順,屬於是秦先生的家臣。你呢,是被俘虜過來的,是最沒身份的外奴,我比你,肯定是要高出不少的!”

龍彩雲氣不過,正要發作,太古晴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魏老說得對,你在面對家臣的時候,的確應該以禮服侍。不服氣的話,今晚又不想睡覺了?”

太古晴子也沒有什麼太複雜的想法,畢竟在她們倭國,的確是有家臣和其他奴僕的細分的。

更何況,魏承默可是一個武皇級別的強者,又是津門魏家的太上皇。

這種人物,可是秦先生的左膀右臂。

她作為一個賢內助,這些事情,自然是要拎得清的。

眼看著太古晴子發話,龍彩雲只能乖乖照辦,一臉痛苦地給這個糟老頭添酒。

現在在龍彩雲的心目中,就是一個老妖婆級別的人物。

她是萬萬不敢忤逆的。

現在,龍彩雲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後悔。

就是非常後悔。

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招惹秦長生這個掃把星呢?

龍彩雲一個人的折磨,並不影響其他無數人的歡樂。

延順站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之上,對秦長生等人表達著感激。

秦景輝作為津門市首,也被邀請上臺講話。

秦景輝以書記的身份,為青釭山的百姓,做出了重建家園和賠償損失的保障。

有了範傑等一眾隱世武者的“傾情贊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又會恢復從前欣欣向榮的景象。

如果,秦長生的橫空出世保住了村落的根,讓這些村民沒有落得流離失所的結局,那麼,秦景輝的重建藍圖,就是給村落許諾了一個看得見的未來。

延順對秦景輝同樣是十分感激,活了這麼多年的老村長,也是十分敏感。

秦景輝、秦長生,這兩人眉宇之間,還有些許相似。

再結合之前秦長生出事的時候,秦景輝焦急的模樣,莫非這裡頭……

“秦書記,最後,有一個偏向於私人的問題,想要問您。”

秦景輝大方的笑了笑:“沒關係,你問吧。今天,我不只是書記,也是和你們一樣的老百姓!”

延順笑了笑:“那我可就冒昧了。”

延順不像葉羽、範文聰等人身居高位,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弄得門兒清的。

對他這個多少有些閉塞的小村莊來說,秦長生和秦景輝複雜的關係,他們是一點不知情的。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龍鳳會館以及一些市委工作人員的見證之下,延順問出了一個死亡問題。

“秦書記,您和秦長生先生都是我們村落的大恩人,大恩公!你們都姓秦,氣質模樣,還有幾分相似之處,我冒昧問一下,您二位,是父子吧?”

隨著延順的問題逐漸推進,秦景輝的笑容,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臺下的村民們卻沒有意識到這些,甚至還主動激情地歡呼和鼓起掌來。

在他們看來,上陣父子兵,父子的名字同時被收錄在他們的紀念塔上,這應該是一段值得被傳頌好久的佳話,秦景輝提到自己的兒子,驕傲都來不及。

他們自然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聽到這個問題,在場的一些大佬們,都露出了見鬼一樣的表情。

秦景輝看了一眼秦長生,似乎是想要徵詢他的態度。

然而,此刻的秦長生只是低頭吃飯,似乎根本都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般。

秦景輝只得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

本想是來給秦長生做彌補,結果到頭來,反倒是他對秦長生的虧欠越來越多。

這樣下去,他們父子,又如何有相認的一天呢?

秦景輝有些木訥地說道:“不好意思,這涉及到了我個人的私事,不便回答。”

延順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為秦景輝就是不太好意思。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大部分人眼中,有個大兒子那是到處嚷嚷著要分享的高興事情,哪還有藏著掖著的?

“秦書記,你放心吧,我們這是私下的宴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你就放心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