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戍邊幾人狼狽後退,連續後退幾步,才終於穩住了身形。

有一個境界相對不太穩固的武皇更是直接被銀色大雁竄得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相當難看。

看著對面表情從容淡然,一臉看戲模樣的秦長生,安戍邊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子,你不講武德!竟然搞偷襲!”

秦長生聳了聳肩膀,看著飛向天邊的大雁,輕笑著說道:

“可不敢這麼說啊。在偷襲這一塊,我可比不上幾位前輩萬分之一。若不是各位行動遲緩,招數老邁,我說不定,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了?”

“什麼?行動遲緩,招數老邁?”

安戍邊被秦長生氣得七竅生煙。

對於一個老的來說,打不過小的,已經是夠恥辱的事情了。

結果,還是五個老的,打不過人家一個小的。

還特麼是偷襲!

偷襲還沒得手!

安戍邊有些惱羞成怒,伸手一召,一根粗大的長矛出現在他手中。

秦長生粗略一掃,大概是中品名器的水準。

“三將軍,冷靜啊!”

安戍邊沒好氣地說道:“一群沒眼力見的蠢貨,趁現在一起上!”

在安戍邊看來,秦長生剛才那一記一次性將天地靈氣化形成大雁的攻擊,必然是消耗巨大的。

現在的秦長生看似從容不迫,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

只要他們共同出手,趁他病,要他命,必能壓制住秦長生!

然而,安戍邊甚至還沒能近身秦長生,就聽聞身後又是一聲雁鳴傳來。

這大雁不偏不倚,正好一頭撞在他的菊花之上。

安戍邊眼神一凝,動作瞬間變形,發出一聲慘叫,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墜落在地上。

怎麼說呢,這一下,屬於是傷害極高,侮辱性也很強了。

“還猶豫什麼?這小子現在只能發揮這術法不到三成的功力了!快上!”

趴在地上,姿態扭曲的安戍邊捂著自己的屁股,一臉兇狠的對剩下四個武者喊道。

在他看來,秦長生這召喚大雁的手段一開始是召喚出來了七八隻,現在只有一隻了,那必然是體內真氣儲備不足,要撐不住了!

有三個倒黴蛋信了安戍邊的判斷,稀裡糊塗地也跟著衝了上去。

結果,讓他們頭皮發麻的聲音,再次從長空傳來。

八隻組成人字陣型的大雁從空中俯衝而下,直接把三個氣息都還沒穩固下來的武皇衝了個人仰馬翻。

剩下一個有見識的倒抽一口涼氣,有些驚恐地後退兩步。

“三將軍,這大雁,好像不是什麼術法……這是,靈陣啊!”

“什麼?”

安戍邊看向定睛看向地面,這才發現,在安家大門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掩藏上了古老的符文。

在這些符文的催動之下,在這陣法的範圍內,這些大雁就如同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來回盤旋。

聲聲雁鳴聲,哀轉久絕,卻聽得安戍邊頭皮發麻!

這靈陣可以輕鬆掀翻武皇級別的強者,至少也是三品級別的靈陣!

那看出端倪的安家武皇一臉困惑:“這,這歸雁陣乃是崑崙山的絕學之一,你怎麼會掌握?難道,你是崑崙派的弟子?”

說完之後,這兒自己都感覺有些難以信服。

若是秦長生從屬於俗世的崑崙山,那按照那名門正派的尿性,培養出這麼一個年輕的絕世高手早就四處吹爆了。

要是屬於隱世的崑崙山,那就更不合理了,秦長生從小就在江州長大,哪裡來的隱世的經歷呢?

“算你們安家還有識貨的人。不過,我可不是那崑崙山的人。”

“這陣法,是崑崙山鴻雪老人孝敬給我的。”

“孝敬……”

聽到這話的人一陣汗顏。

這秦長生,他的確是懂孝敬的。

安戍邊還是一臉困惑,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可能,這陣法如此恢宏巨大,還在我安家大門前,你是何時佈下的這陣法?”

昨夜安戍邊回來之後,安家就已經在提升安保級別了。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讓秦長生大搖大擺地過來佈置陣法呢?

秦長生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失眠,乾脆提前過來了。”

“看你們這裡風水不錯,索性就閒來無事,布了個陣在這裡。”

“想不到,今天還起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作用了。”

秦長生越說的風輕雲淡,安戍邊越是氣得要吐血。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陣法,沒人發現你?你定是有幫手藏在暗處!”

秦長生聳了聳肩膀:“你們自己的安保不行,可怪不到我頭上。”

“另外……你們不是不想讓我用奏著的嗎?”

看著秦長生似笑非笑的表情,安戍邊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小子想幹什麼?”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秦長生對著空中吹了聲口哨。

下一秒,在空中以人字盤旋的大雁頓時轉變成了一個一字,整齊劃一地向著地面俯衝而來。

這是要強行闖進去了!

安戍邊不顧身後火辣辣的疼痛,硬著頭皮從地上起身。

“攔住這小子!不能丟了我安家戰士的臉面!”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決心就足夠的。

安戍邊揮動長矛,甚至沒能抵擋三秒鐘的時間,就被大雁直接從身上傾軋過去。

最倒黴的是,大雁煽動翅膀,安戍邊忽而感覺到身體一輕,跟著大雁一起向著莊園內部飛去。

“你們攔住它!給我攔住這個喪心病狂的小子!”

“三將軍,我們也想……”

“但是,做不到啊!”

幾個聲音接連在安戍邊的身邊響起。

得,八隻大雁裹挾著安家五個守門的武皇,直接生生闖進了莊園。

至於秦長生呢?

只見這少年郎傲立於為首的大雁之上,面如冠玉,衣袂飄飄,瀟灑得好似來遊山玩水的謫仙。

安定海看不下去了,鐵青著臉。

“幫我攔住這狂妄的小子半炷香的時間。”

安泰神情一凜,看向安定海。

“老四,你要動用那個東西了……”

安定海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帶著血性的寒芒。

“這小子欺人太甚,這京城,可不是他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