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方塵以為巨鶴是蒲元珠派來的,後來蒲元珠說不是他。

如今卻在九仙山聖地,看見了那頭巨鶴,對方還裝作不認識自己。

仙舟跟著巨鶴朝九仙山其中一座山脈飛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映入眼簾的是成群成片的建築。

這些山脈,似乎還是以凡人為主,只是這些凡人即便抬頭,也看不見他們這個高度的巨鶴和仙舟。

粗略掃了一眼,似乎有江湖,有廟堂,有戰場,有廝殺……

“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這麼大的山脈,人間還是頗為少見的。”

李無妄饒有興致的觀望底下那些凡人:“他們或許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何地,甚至都無法真正的走出九仙山。”

方塵頗為認同。

對底下這些凡人而言,一座山脈便是一座世界,而這個世界的疆域,要遠遠比當初的大夏都要大上無數倍。

普通凡人,還真沒可能走出這裡,即便是離開出生之地,也依舊是在九仙山中。

虛仙劍宗和此間類似,只是與這九座仙山一比,虛仙劍宗的規模要小上許多。

有巨鶴引路,眾人穿過重重陣法,最終眼前豁然開朗,有仙禽飛縱,有修士結伴而行,此間與下面一比,就是兩個世界。

或許對九仙山的凡人而言,這裡就是他們想象中的仙界。

“竺師兄,是雲琛長老他們來了!”

有一群年輕修士剛好經過這裡,其中一人眼尖,瞧見了竺雲琛。

至於李無妄和方塵,他們自然是認不得。

“咦,還真是竺雲琛。”

不少人神色古怪。

竺雲琛是九仙山聖地培養出來的劍修,結果一下子就跑去了天劍司,有人私下傳說竺雲琛一直是天劍司的探子,吃裡扒外。

當然,這種傳聞也就在小圈子裡傳一傳,不會擺到檯面上來講,畢竟九仙山聖地,並不想與天劍司結仇。

只不過……

這幾年斬靈司和靈神教角鬥,其中也死了幾名九仙山聖地的散仙,還是天劍司下的手。

因此,他們看見竺雲琛現身,都有些訝異和困惑,還隱隱有一絲怒意。

這叛徒,還敢回來?

竺可修神色微變,看見竺雲琛不僅沒有開心,反而皺起了眉頭,不過等他看見竺雲琛身旁的方塵後,那神色才叫一個古怪。

“他怎麼也會在這!?”

“他怎麼敢在這!?”

竺可修心中湧起兩個大大的疑問。

巨鶴已經引著方塵等人前往更深處。

竺可修只來得及傳音問上一句,卻沒有得到竺雲琛的回覆。

“那是鶴長老啊,太上的坐騎。”

有人看向竺可修:“竺師弟,你父親身旁那兩位是?”

“有一個叫方塵,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印象,當初他在葬劍天梯裡十分出彩,並且還身懷靈寶。”

竺可修道。

“靈寶?”

眾人微微一驚,這可是稀奇東西,造化星這麼大,才有幾件靈寶?

“我記得了,那次雲盧城城主趙雲盧也在,似乎他兒子趙明玄的身隕,與此子有關,他怎麼和你爹在一起?”

有人驚訝道。

“不知道。”

竺可修面色凝重的搖搖頭。

……

……

眾人來到一座大殿前,巨鶴翅膀一振,突然化作一名灰袍少年落在地上,衝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太上已在內裡等候多時,幾位請吧。”

他目光淡然,即便是面對李無妄,也沒有半點敬畏與忌憚,彷彿只是尋常的客人。

唯有在看向方塵時,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

經過他身邊,方塵突然笑道:“兄臺的聲音令人十分熟悉,我以前似乎在哪裡聽過。”

灰袍少年微微一笑:“想必是聽錯了,世間聲音相似者比比皆是,不出奇。”

“是啊,許是聽錯了。”

方塵笑著點點頭,便與李無妄二人一起進了大殿。

殿內,靈果茶水早已備好,剛好是三份。

一名白髮白袍的老者居中而坐,看見三人後便笑著點點頭:

“三位都坐吧。”

竺雲琛神色微變,拱手道:“雲琛見過太上。”

“你也坐。”

白髮老者笑道。

竺雲琛神色古怪,輕聲道:“雲琛不敢,就站著好了。”

“既然太上讓你坐,你就坐吧。”

李無妄淡淡道。

竺雲琛怔了怔,默默點頭,也坐了下來。

“李小友,方小友,我們九仙山聖地可沒有摻和斬靈司與靈神教之間的爭鬥,今日遠道而來,可是為了此事?”

白髮老者微笑道。

“並非是為了此事,而是他想購置太上手中的極品靈石。”

李無妄開門見山,看了方塵一眼。

“聽老蛟龍提了一嘴,前輩手中似乎有三枚極品靈石,便想看看能否買下一兩枚。”

方塵笑道:“當以仙晶來結算。”

這位白髮老者,顯然不是李無妄眼中那般,與靈神教和斬靈司毫無瓜葛。

若真無瓜葛,當初怎麼會派其坐騎送他前往真武域?

九仙山聖地的太上……難不成也與雲鶴師尊有關係?

“以老朽如今的修為,無論是仙晶還是極品靈石,用處已然不大。”

白髮老者笑了笑,手中出現了三枚極品靈石,隨意把玩著。

“不要說買了,就是贈給小友,又如何?”

方塵看向那三枚極品靈石,雖然相距甚遠,卻也能感知到內裡充斥著三種特殊的靈力。

“前輩若真要把這三枚極品靈石贈給晚輩,晚輩感激不盡。”

方塵道。

李無妄感覺有些奇怪,看了看九仙山太上,又看了看方塵。

想到剛剛方塵在外面與那頭鶴妖的對話,難道說雙方其實早有接觸?

“只要小友答應老夫一個條件便可。”

九仙山太上笑道。

方塵笑了笑:“前輩請講,若是晚輩能夠辦到,自然不會推辭。”

“對小友而言,這個條件不難。”

九仙山太上笑了笑,“我希望小友,能來此間擔任九仙山聖主之職。”

還沒坐熱乎的竺雲琛下意識站了起來。

李無妄神情微變,看著九仙山太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九仙山聖主?”

方塵微微一怔。

對方這個條件,的確出乎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