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過去。”

今天是宛城政府和國外一名校合作開設的醫學專案投標會,來的都是宛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光譽資本身為宛城乃至國內首屈一指的投行,財大氣粗地承辦此次活動。

一上午腳不沾地,腹痛難忍,再加上她沒吃早餐,頭暈腦脹,差點腦袋一歪,撞到臺階下去。

就在此刻,一雙結實的手臂伸來,扶住她的肩膀,幽沉的聲線如淙淙泉水,“沒事吧?”

褚楚一錯眸,立刻看到了靳章皚。

她一時驚訝,回過神來,立刻不動聲色地避開且道謝,“謝謝,靳總來這麼早嗎?”

“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靳章皚溫文笑道。

“靳總謙虛。”

褚楚說完,又有下屬過來詢問,她輕聲道了句“失陪”,人就走遠了。

靳章皚望向她背影,窈窕婉媚,纖穠有度,讓人挪不開眼球。

肩膀突地被拍,耳畔傳來戲謔調笑的聲音,“表哥,對人家有意思?”

“念秋?”靳章皚挑眉,“你怎麼在這?”

“我代替蘇董來參會的,”蘇念秋晃了晃手裡的鏤空黑金請柬,“你不會是為了看褚秘書的吧?”

“嗯。”

靳章皚毫不避諱,“我想追她,你覺得怎麼樣?”

“認真的?”蘇念秋挑唇,似笑非笑,“就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試試唄,你表哥這點膽量還是有的。”

“我覺得有譜,”她攛掇著,“你硬性條件又不差,約出來試試?”

靳章皚受到鼓勵,躍躍欲試,一時未留意到蘇念秋眸底閃過的精光。

兩人找了個卡座商量,一直到宴會開始,才洽談結束。

遠遠地,褚楚走近,一打眼,就是蘇念秋和靳章皚揮手作別的一幕。

她收斂眸光,靠近靳章皚,“靳總,那邊是您的座位。”

後者目光從容不迫地追隨而過,發現僅次於C位,心裡一動。

褚楚要走,又被靳章皚叫住。

“怎麼了?”

“褚秘書有勞。”

兩人四目相對,雙雙瞭然。

“那不是你的貼身小秘嗎?怎麼站在靳少身邊?對人家有意思?”周蘊笙微揚下巴,眼眸裡興味流竄。

“這張嘴不想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沈南厭的語氣涼颼颼的,又冷又鋒利,像極了開膛破肚的手術刀。

周蘊笙見好就收,但仍舊匪夷所思,“以前也不見你這樣,今天怎麼了?”

沈南厭沒理會他,折返去了首席。

一直到結束。

周蘊笙再去看沈南厭,卻發現他的位置上早已人去樓空,“幹嘛呀這是,不是約好了散場去喝酒的嗎?”

而此時被唸叨的人卻霸道地將褚楚堵在茶水間裡,左手骨節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包暖貼,右手拎著卡通的暖壺,壺蓋敞開著,裡面紅棗薑茶的香氣繚繞不絕。

褚楚被圈在沈南厭和茶水櫃間,動彈不得。

呼吸間縈繞著他身上檀木的冷香,褚楚吞嚥口水,無奈低聲。

“你這是做什麼?”

“車子我已經讓人送去清洗了。”

褚楚呼吸一滯,耳後幾乎立刻漫起紅潮。

沈南厭盯著她紅透的耳尖,“我記得生理期好像不是今天。”

褚楚默然不語,他就又道:“避孕藥以後別吃了,對身體不好。”

“你回去吧,下午還有和金悅周董的合作,策劃書我讓小孫拿給你。”

見他沒完沒了,褚楚忙催促他走,自己欲蓋彌彰似的,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藉著手頭的事由,也快步逃開。

轉過身去,褚楚警告自己。

她可以接受沈南厭的好意,但不能心軟,更不能重蹈覆轍。

她又想到,沈南厭也是學醫的,她對自己好,可能並非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而是職業的敏銳慣性使然。

沈南厭想追上去,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蘇念秋的。

【師兄,導師同意和你見面,談談新的科研專案,你有時間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