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幸福有很多種定義,大部分在滿足了某個久而不得的目標之後,幸福感就會油然而生。

對於白明來說,此刻就是如此。

他現在的幸福就是能夠吃飽飯。

“胃口真好呢。”平澤一郎看著擺在白明面前的兩份空蕩蕩沒有一點殘留痕㳻的碗筷,笑著讚歎了一句,隨後意識到白明根本聽不見自己講話,搖了搖頭也加快吃了起來。

結賬的時候在平澤一郎的引導下白明付出了一張紙幣作為自己的餐費。

白明大概估算了一下貨幣的價值,比想象中要值錢不少,暫時最近幾天不用擔心餓死的問題。

吃飯的問題解決後,白明拉住了平澤一郎,用手勢給他比劃了一下請求他幫忙找個睡覺的地方。他對那個樹洞沒有什麼留戀的,野外的危險無處無在,那個地方也沒有讓他感覺太多的安心。

原本今天的打算是想辦法給自己找到新的物資維持生活,但現在既然陰差陽錯混入了眼前這個秩序較好的小鎮內,他自然也就不會急著離開。

下一步的目標也發生了轉變,找個能夠安心休息的地點,賺錢,然後學習這個地方的語言,融入這個世界。

與一口熱飯也沒有的野人生活相比,就算冒些風險白明也認了。

平澤一郎在理解了白明的意思後對於白明沒有住宿的地方有點意外,但跟著想到些什麼,理解的點點頭。

無非一個流浪人而已。

在這個國家混亂似乎從來就沒有遠離過,災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降臨,類似於白明這種失去一切的流浪人並不少見,他們飄無定所如野狗一樣四處流浪,而白明這種聾啞人無疑更加苦楚。

白明在野外摸爬滾打一週左右留下的痕跡讓他也挺符合流浪的形象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白明示意沒問題,“交給我吧。”

本來兩人已經離開了居酒屋,但平澤一郎又領著他折身返回,掀開了居酒屋門前的簾布,帶著白明又再次走了進去。

白明見著平澤一郎找上了店裡的老闆,那個矮瘦的女人,拉住她指著白明說著什麼。

那個矮瘦的女人有點為難的樣子,但結果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看向白明的目光也多出了一絲同情。

白明大概猜測了些什麼,平澤一郎在溝通好後和白明比劃了起來。

居住當然不是免費的,經過一番手勢溝通後,他了解到居住四天需要一張100的紙鈔,類似於每天需要付出一份相當於剛才一份伙食價格作為住宿費。

白明沒有任何的意見,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並立即付給了老闆娘一張100的紙鈔先。

為白明處理好處住宿的事情後,平澤一郎向他告別準備離開,白明拿出了兩張紙鈔遞給了他,同時合十做了感謝的姿勢。

白明的舉動讓平澤一郎一愣,他有些意外看著手裡的錢,然後想要把錢還給他,“不需要這樣的。”

白明堅定的搖了搖頭。

平澤一郎見白明認真的樣子,對著白明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這次的笑容比起最開始偽裝起來的友善真實了多。

沒有任何的人幫助是應該的及必須的。

大多數人依靠著利益維持著關係,也只有利益才能讓人友好的相處。

白明很明確這一點,畢竟很少有人會討厭能為自己帶來利益的人。

居酒屋的設計是前屋做生意,後屋用來日常生活。

店裡沒什麼人,矮瘦女人讓可能是女兒的小女孩看著店,然後領著白明進了後屋,一路上她在不停的說著什麼,對此白明維護著自己的人設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她領著白明來到後屋,找到一間放了雜物的倉庫,大概十來平方米大小的樣子,有一個小窗作為通風口。

她指了指倉庫詢問了白明一句,然後看見白明沒有任何反應,有比劃著做了個睡眠的手勢。

白明立即瞭然的點頭,表示了認可。

自己現在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而且比起捲縮在樹洞裡,這裡可以讓他躺直身體,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見到白明沒有意見,矮瘦女人立即開始收拾起屋子,她將裡面的雜物紛紛搬了出來,作為自己即將住宿的地方,白明也很積極的參合了進去,幫助她一起整理。

兩人忙碌了半個來小時左右收拾好雜物,矮瘦女人又弄來了清水開始仔細的擦拭地板和牆壁,角落頭也沒有放過,將那些灰塵擦拭的乾乾淨淨。

這種仔細認真的態度到讓白明對這老闆娘多了一絲好感。

擦拭乾淨之後,老闆娘讓房間通風了一會,等殘留的一點水漬乾的差不多後,她搬來了一席榻榻米鋪在地板上,然後又拿來了一床被子,如此白明租宿的房間就正式整理好了。

等老闆娘離開後,白明坐在榻榻米上,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子,心裡升起了一股滿足感。

“接下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他心裡如此對自己說道。

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後,白明離開了居酒屋,在初步安定下來之後,接下來就該解決語言溝通不便的問題,儘快融入這裡。

他披著蓑衣在鎮上隨意的走著,進一步觀察熟悉周圍環境的同時,也在嘗試著去理解他們所說一些話的涵義。

雖然如同雞聽鴨講。

......

意識從黑暗中復甦。

依然是荒蕪沒有任何生機存在的空間,白明看著空曠的世界,除了他之外再無一人。

“死了之後就不會重新整理了嗎?”

茅十八沒有再重新整理出來,讓白明本來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空間裡的景象是一成不變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出現在昨日離開空間時的地點,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他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就往前走去,繼續探索起空間。

一個人走在這樣的世界是件很孤寂的事情,拋開了光線不暗及空間很寬闊外,有些時候就感覺像是被在關小黑屋,也有感覺自己像是被囚禁在一個死亡空間裡的囚徒。

因為能隨時退出的原因,白明倒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就出現心理性的恐慌,耐著性子走了下去,這一走比昨日走的更久些,大概兩三個小時後他看著依然不變的空間,再次放棄了繼續探索的慾望。

拿起自己的短刀,開始練習五虎斷門刀。

在外界會受到肉體因素疲累等影響,練習是有一定次數的,但是在空間內,他所感受到的疲勞和因為練習造成的傷勢都會在重新整理中恢復過來。

白明沒有忘記自己穿越過來在這世界遭遇的一切,個人武力是保障自己在這個世界安全活下去的硬性條件。

不再有肉體和心靈上的疲倦,也不用擔心受傷,白明就這樣一遍遍不斷練習著五虎斷門刀刀法,隨著一次次不斷的練習,他對於五虎斷門刀的適應性就越來越強,掌握程度也越來越高。

等一整晚上練習下來,他已經將十三招五虎斷門刀招式使的嫻熟,開始學習更加精細一點的招式技巧,比如如何配合呼吸法一起練習保持呼吸不岔氣,如何配合步伐一起練習保持出招的時候腳步不亂,手上的招式不亂,如何使用一些小技巧增加揮刀的速度和力量等等...

當然金剛氣他也沒落下,入定的熟練程度也在不斷的提高,對於內氣的感應也越來越清晰,相信很快就能達到凝聚氣種,步入金剛氣第一層的條件。

醒過來的時候,外界天色昏暗寂靜,只有嘈雜雨聲清晰傳入室內。

門被關的很牢,被褥蓋得也很嚴實,雖然有些單薄,但並不會太冷,而且也沒有黴臭味,他先是仰望著看不清的倉庫天花板好一陣,然後才爬起又再次感應內氣,增加自己的修煉進度。

五虎斷門刀在外界現實的演練是暫時不可能,容易弄出太大的動靜只能暫時止歇。

等金剛氣一陣感應之後,白明大概估算按照目前的進度,一週左右過後應該能夠開始凝聚氣種,而外界除了雨聲外,也開始有更多的聲音響起。

首先是矮瘦女人的聲音,他聽見了她腳步前前後後在前屋和後屋不斷的走動著,而他自己所在屋內的光線也漸漸明亮了起來。

天,已經開始亮了。

居酒屋早上不經營生意,但和老闆娘說好,早上的伙食有他的一份,是和昨天差不多糙米、野菜、蘿蔔煮的雜炊飯,然後搭配了一碗味噌湯和幾塊醬菜。

當然是要付錢的。

吃過早飯後沒多久,平澤一郎過來了,平澤一郎見到他後就問了幾句,當中一句應該是問候自己早安吧。

因為早上老闆娘和他見到自己後第一句都說的是這個發音。

“‘哦哈喲’嗎?”

在和老闆娘說了一聲後,白明跟著平澤一郎又來到了昨日的告示牌下,一如昨日有一大群人擠在這裡。

告示牌上的工作很少有長期的工作。

這次兩人接了一個清理鎮上垃圾的活,白明看著堆積成小山一樣的垃圾堆,咬了咬牙,拿了塊布做口罩遮擋住口鼻,埋頭幹了起來。

賺錢,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