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怎麼敢如此詆譭我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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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拍了拍謝嫣的手,揚聲將跪在門外的杜嬤嬤傳喚進來。
她看著惶惶然的杜嬤嬤,“今夜將東院封門封窗,不得再送飯食,不得讓姜黎再有機會邁出大門一步!”
杜嬤嬤老臉一顫,侯夫人這是要將姜黎活活餓死在東院,但是她毫不猶豫道:“是,夫人小姐放心!”
另一邊,姜黎和青竹已經出了望春院,乘著軟轎回了東院。
與杜鵑春望相比,東院狹小的可憐,沒了前花園和後廚房,只有正房和左右兩間廂房及其耳房。
前庭也不大,左側生了一叢臘梅花。右側則置了一個葡萄花廊,其下放著一套座椅板凳。
二月時節,花葉盡落新枝未發,整個院落蕭瑟空蕩蕩的。
這樣的院子只要院門和左右花牆被鎖上,院中之人便是生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用過膳食,天色已經昏沉,姜黎洗漱完打算安寢,她沒有讓丫鬟在房內守夜的習慣,因此旁的丫鬟婢女都已經退下。
青竹卻沒告退,望著姜黎欲言又止。
姜黎直接問道:“青竹,你有何話要說?”
青竹委婉道:“世子妃,今日您不去看看少爺嗎?”
謝玉琅並不住在東院,而是住在琳琅玉緣。
姜黎沒有出聲,青竹又吞吞吐吐道。
“白日裡侯夫人和小姑奶奶為難您,他們必不會這麼算了,恐怕又會對少爺說三道四,離間您和少爺。”
這些年,姜黎恨不得將心都掏給謝玉琅,但是謝玉琅卻只聽侯夫人和謝嫣的,處處與姜黎作對。
本來早上母子倆就不歡而散,要是姜黎不去見一見謝玉琅,恐怕謝嫣和侯夫人又要搓攛謝玉琅與姜黎慪氣,明早謝玉琅又要鬧騰。
青竹不喜歡謝玉琅,但是更不想謝玉琅成為攻擊姜黎的刀劍。
姜黎搖了搖頭,道:“不必,由他們去。”
她不會再哄著謝玉琅,而且如料想的不錯,侯夫人和謝嫣今夜必然會動手,他們等不到明早,日後也沒必要再離間她與謝玉琅了。
青竹還是憂心忡忡,但是她知道姜黎一旦決定好的事情,誰說都沒有用。
只得退出了房門,回了下人房。
府上丫鬟婢子是另住一處,並不住在東院內的。
另一邊,琳琅玉緣內,謝玉琅卻鬧的人仰馬翻。
“少爺,您多少吃一點呀!”
自打放學回來,謝玉琅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到現在已經是換了十多次飯菜了,可他還是不吃。
謝玉琅一手打翻飯菜,一腳踹在丫鬟身上。
“滾出去,我不吃!”
丫鬟無法,唯唯諾諾收拾好後趕緊退了出去。
眼見著夜色越深,謝玉琅實在是忍不住喚了丫鬟進來。
“她還沒來嗎?”
邊說還邊巴望著門口,小臉上是十分的不滿和委屈。
丫鬟愣了一下,“少爺是說誰?”
突然恍然大悟道:“您是說小姑奶奶呀,奴婢這就去請小姑奶奶!”
謝玉琅最親近的就是謝嫣這個姑姑,一有不開心就要找她。
謝玉琅惱羞成怒,“不是!”
原本憋在心裡難以說出口的稱呼登時冒出來,他急言道:“孃親呢!她為何不來看我!”
尋常時候他與姜黎置氣,晚上時候姜黎必然會帶著親手做的膳食來哄他。
可現在都快亥時了,姜黎還沒來!
而且他今天也聽姜黎的話好好去上學了,謝玉琅越想越委屈,紅著眼睛往外衝。
“我要去找她!”
丫鬟大驚,奇了,謝玉琅居然會主動去找姜黎,甚至主動叫姜黎孃親!
他們母子怎突然親近起來?
她瞬時警惕起來,連忙攔住謝玉琅。
“少爺,很晚了,世子妃估計已經安寢了,明早您再親自去給世子妃請安吧!”
可不能讓謝玉琅去找姜黎,侯夫人將她送到謝玉琅身邊時就吩咐了,不得讓謝玉琅和世子妃過於親近。
謝玉琅卻固執道:“不!我現在就要去!”
丫鬟道:“少爺三思,若您這會兒冒冒失失的闖到東院,世子妃恐會生氣。”
一聽姜黎會生氣,謝玉琅的氣勢頓時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他不敢也不願意再惹怒姜黎,謝玉琅扭頭對丫鬟道:“那……你,明早辰時,不,卯時就叫我起來!”
丫鬟鬆了一口氣,連連答應。
永寧侯府一夜平安無事,只有一道訊息悄無聲息的傳進了雍王府。
“姜黎院門被封,恐將囚困至死。”
次日卯時過半,侯夫人才起,尚未去看望謝嫣的情況,杜嬤嬤就興致沖沖前來回話。
“夫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東院的大門澆築了鐵水,四道花窗也全數封堵,保證無人能進出,也無法將任何東西投進放出!此外,老奴已經將東院的下人安排好了,巳時牙人便會將他們帶去牙行!”
換言之就是姜黎現在只有死路一條,也別想著有人能救她!
“極好!”
侯夫人靠著椅背,愜意的抿了一口香茗,雙眼都眯了起來,說不出得意。
“敢挑釁我,哼,不知死活,只是餓死倒是便宜了她!”
若不是擔心遲則生變,姜黎害謝嫣受了那般苦頭,她無論如何也要扒了姜黎的皮,讓她受盡折磨!
杜嬤嬤越發諂媚,“最多不過三五日,夫人和小姐必定心想事成!”
這話算是說到了侯夫人的心坎裡,她瞬時眉開眼笑,放下茶盞又取下一隻金手鐲,遞給杜嬤嬤,“賞!”
正說著,一眾人擁著一個小身影進了院,尚未到侯夫人跟前,院中丫鬟就笑吟吟通稟,“夫人,少爺來了!”
謝玉琅進了門,規規矩矩的給侯夫人跪下磕頭請安,“孫兒給祖母請安。”
侯夫人連忙扶謝玉琅,笑的合不攏嘴。
“哎喲,乖孫孫快起來,祖母早早說過了,你是咱們永寧侯府頂頂尊貴的人,不需向誰晨參暮禮!”
她又老生常談,習慣性的貶低姜黎。
“莫要聽你那母親的鬼話,也別總去見她,她向來愚鈍,見識短淺,假仁假義,實在是可惡!她就只將你當成站穩在咱們侯府的工具!”
再幾日,便再也不需擔心姜黎對謝玉琅的影響了!
但謝玉琅卻像是被踩到了痛腳,陡然翻臉。
“夠了!”
他瞪著侯夫人,雙目騰著怒火,憤恨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
“你怎麼敢如此詆譭我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