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底這麼容不得秦家嗎?甚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好狠的心。

“舅舅,你願意隨我和母后一起前往北疆嗎?”

趙恆想了想問道。

主要是原主這個舅舅實在不是個聰明的人。

看這副樣子就知道。

要是把原主舅舅一個人留在上京的話。

恐怕會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還不如一起前往北疆。

這樣起碼還有條活路可言。

秦牧聽到這番話,悲憤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皇上不僅連太子廢了。

連皇后也沒有逃過一劫。

秦家這下是徹底的完了。

那他一個人留在上京又有什麼意思?

“皇上,還請您把我也一起發配北疆吧。”

周圍的大臣只覺得秦家的人都瘋了。

居然都跟著廢太子胡鬧。

秦家雖然現在大不如從前,只剩下空架子。

但這空架子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啊。

誰不知道北疆苦寒?

被髮配到那裡有什麼好下場?

還不如留在上京吃喝享樂。

這秦家人的腦子都這麼不好使嗎?

趙武帝聽到這番話,半天才緩過勁來。

“荒謬!你們當朕這裡是什麼了??”

“簡直是目無尊卑!”

“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無論是趙恆還是秦家人說出來的話,都是在挑釁他這個皇帝。

帝王的威嚴豈是這群凡夫俗子能挑釁的?

趙武帝當即就怒了:“秦牧,你想清楚了,若是離了這上京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秦牧卻一臉的堅決:“回稟皇上,我心意已決,絕對不會後悔。”

皇上本來就是秦家為眼中釘肉中刺。

自己繼續留在上京,恐怕性命堪憂。

就算是死,他也要和自己的姐姐外甥死在一起。

眾人看到這一幕難免唏噓。

“好,那朕成全你。”

“只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趙武帝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皇后。

“皇后,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現在回到朕的身邊,你還可以做朕的皇后,享榮華富貴。”

“要是跟著這逆子離開的話,以你們三個人的本事,恐怕連飽腹都是問題。”

秦牧連個閒散的職位都沒有。

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鬥鳥聽曲。

至於趙恆就更別說了。

秦秀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能做什麼呢?

眾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三個人的未來。

好好的一條路,居然被廢太子攪和成了這樣?

關鍵是另外的兩人好像毫無怨言。

這是秦秀君第一次反抗趙武帝。

她站在趙恆身邊沒有挪動半分。

“我兒在哪我就在哪。”

趙武帝氣急反笑:“滾!都給朕滾。”

“以後別說朕不留情面,朕給過你們機會的。”

趙武帝本來是想把這個不順眼的兒子趕到北疆去。

眼不見為淨。

到時候他依舊可以留在上京做他的皇帝,讓他喜愛的二皇子做太子。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趙武帝沒有想到的。

如果秦秀君真的跟著去了北疆。

那這件事情不知道會有多少老臣戳他的脊樑骨。

畢竟曾經的秦家為大趙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他這番舉動怎麼看都是在趕盡殺絕。

如果有個皇后留在上京的話。

不管實際如何,最起碼在外人看來,他依舊庇護了秦家的榮耀。

可這幾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的計劃。

趙武帝怎能不惱?

他甚至一氣之下想直接讓人砍了趙恆。

還好終究是理智,佔了上風。

這件事情最終與趙恆和秦秀君以及秦牧的離開落幕。

而大臣們在他們走之後也紛紛離開。

生怕趙武帝把怒火發洩到他們的身上。

趙武帝看著空蕩蕩的大殿。

內心沒由來的感覺到了失落。

身邊的太監總管看到了趙武帝,這副樣子安慰了一句:“皇上氣急傷身啊,千萬要顧及自己的身體。”

這個太監總管跟著趙武帝多年。

是趙武帝最得力的心腹。

平時趙武帝有什麼事情也習慣和對方說。

“福祿,朕真的錯了嗎?”

福祿連大氣都不敢出。

正是因為他跟在趙武帝身邊多年,才深知趙武帝的性格。

趙武帝看上去十分好相處。

可實際性情暴虐。

若是沒有回答好他的問題,很有可能就腦袋不保了。

這些年福祿跟在他身邊也是心驚膽戰,步步小心。

“皇上您怎麼會有錯呢?”

“到底是廢太子太過於年輕,不懂得皇上您為他做的打算。”

原本就覺得自己沒錯的趙武帝,聽到這番話之後,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是啊,朕有什麼錯?”

“秦家一家獨大,朕要是不早點除掉這個禍害,大趙王朝的江山還能是姓趙嗎?”

趙武帝滿臉的憤怒:“這逆子,朕當初就不應該讓秦秀君生下朕的兒子。”

“果然秦家的血脈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朕光是瞧著就覺得礙眼。”

“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朕怎麼會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兒子?”

一旁的福祿聽到這番話默默的在心裡面嘆了一口氣。

其實趙武帝的心裡面也清楚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廢太子做的。

廢太子平時軟弱無能,怎麼突然間就有了這個色膽?

然而皇上卻不願意讓人去調查一番。

那說明皇上根本就不想查清楚真相。

皇上想要的只是一個處置廢太子的理由。

皇上也不在乎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反正只要能夠讓他如意就行。

福祿忽然感覺有些悲哀。

這廢太子莫名其妙背了這麼大一個鍋,能不憤怒嗎?

不過廢太子今天的表現還真的是他有些震驚。

當著一眾大臣的面當眾忤逆皇帝。

這可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罷了,既然他一心想與正斷絕之父子關係,那就如他的願吧。”

“北疆苦寒,他遲早有一天會哭著回家求朕的。”

趙武帝十分篤定這一點。

畢竟他這個兒子從小錦衣玉食就沒有吃過什麼苦。

別說去北疆了,恐怕還沒到北疆就受不了路途的勞苦。

趙武帝的心裡面已經在想,等趙恆回來求他的時候,他該怎麼拿捏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