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軟飯還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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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沒回復相親APP上的訊息，而是點開一個名為“哥布林巢穴”的微信群。
這群是他跟幾個從高中開始就廝混在一起的好哥們建的小群。
摯愛黑長直：死了沒？@批發洛陽鏟
批發洛陽鏟：備課呢，許哥要請客吃飯？
摯愛黑長直：雙星刀削麵，來不來？
批發洛陽鏟：......得嘞，反正你請客就行，二十分鐘內就到。
摯愛黑長直：來不？@黃金白銀何足道
黃金白銀何足道：在給貨物入庫，馬上加完班就來。
摯愛黑長直：妥了。
這倆哥們一個大學學的考古，後來轉到了歷史系，現在是歷史老師。
另一個在珠寶行上班。
許宣就是打算讓他倆幫忙鑑定鑑定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金子，或者是不是古董。
至於還沒做完的計劃表？
玩兒蛋去吧！
他換好衣服就出了門，騎上自己心愛的小綿羊就殺向了雖然不好吃，但二十四小時開門的雙星刀削麵。
這會兒太陽落山，外面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所以客人不多，許宣脫掉雨披找了個角落安靜的位置坐著，沒一會兒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就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許宣之後倆人過來坐下。
許宣招手點菜要飲料，吃吃聊聊半個鐘頭，胖胖的羅維放下玻璃杯推了推眼鏡，“許哥，喊我們出來吃飯肯定有事兒吧，怎麼，想找我幫忙介紹我們學校的女老師？”
“不相干，這次喊你倆出來一個是半月沒見恰個飯，另一個就是讓你們幫我掌掌眼。”許宣左右打量，接著壓低聲音，“這裡人多眼雜，要不去我那裡？”
歷史老師羅維跟珠寶行客戶經理潘曉東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正好都吃飽了，要不咱們現在出發？”
許宣起身結賬，“沒問題，咱們這就走。”
十五分鐘後，三人趕到許宣出租屋裡。
剛一坐下，羅維就推了推眼鏡，“許哥，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找我們？借錢？”
“借錢？”許宣呵呵一笑，“別說，還真跟錢有關，不過不是借錢。”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張金頁遞給羅維，“你看這玩意兒。”
“金葉子？許哥你從哪兒弄來的？”
羅維順勢接過，然後翻了翻，又結合上面的文字，心裡大概有數了，“看制式應該就是南宋金葉子了。”
許宣來了精神，“這個怎麼說？”
“你看上面的銘文。”羅維指著金頁上面的文字給他講解，“南宋的金葉子第一頁的四個角會刻上金銀鋪的地址，比如這上面寫的就是‘清河坊北’；而中間要刻上店主的名字跟成色，這上面寫的就是‘孫三郎鋪十分金’。
“不過是不是古董還得專業裝置測試，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東西的年代應該不久，大概是一年內做出來的仿宋工藝品。”
許宣眼露失望，“現代工藝的殘次品唄。”
也別商周了，估計就上週的。
“工藝是南宋時期的工藝，但確實是最近才做出來的。”羅維推推眼鏡把金葉子遞給潘曉東，“但材質不好說是不是殘次品。”
這就不是他的專業了。
潘曉東接過湊近雙眼仔細觀察，然後又到檯燈前近距離對著燈光觀察好一會兒，這才抬頭道：“許哥，不管是不是古董，但這玩意兒肯定是黃金沒跑了，從成色上來看超過了22K金，甚至接近24K。
“但具體怎麼說還得用機器測一下才知道，反正你這玩意兒黃金含量肯定不低。
“你家有秤沒？”
“有的。”許宣趕忙取來電子秤。
潘曉東放在上面秤了一下，顯示的是40克不多不少。
羅維在一邊點頭，“根據出土的南宋時期金葉子來看，一冊的重量差不多就是35克到40克之間，約合宋代一兩的重量。做這玩意兒的人還挺嚴謹。”
許宣可不管嚴謹不嚴謹，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心跳的很快！
“潘少，黃金的話我記得是三百多一克？意思是這玩意兒一冊就能賣一萬四？”
“三百多克？許哥，黃金早特麼漲價了！現在市場價六百多，我們公司回收的話也有五百八。”
潘曉東掂量著手裡的金葉子，臉上滿是羨慕，“就你這一冊，就特麼能賣兩萬三！”
“那如果......”許宣抿了抿嘴，“我還有二十冊呢？”
“......”潘曉東跟羅維瞪大雙眼，嘴巴也漸漸張大。
半晌，潘曉東依依不捨的把金葉子放回茶几，然後默默掏了根菸點燃。
羅維也伸出手，“給我也來一根。”
許宣疑惑，“你倆不是都戒菸了嗎？”
聞言倆人夾著香菸的手微微顫抖，接著同時抬頭看他，那表情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
“許哥，你特麼發橫財了......”
俗話說得好：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而現在他們的兄弟，即將開上路虎了。
“別路虎了，也就夠個首付。”
許宣扭頭問潘曉東，“潘少，這玩意兒在你們那兒能出手不？”
“如果單純當金子賣的話，那肯定問題不大，不過我最多開到五百八，再高就沒戲了，而且還得實測一下里面的黃金含量有沒有24K金的水準。”潘曉東回答。
旁邊羅維也笑問道：“許哥，要是真的這可是四十多萬，你打算怎麼花？”
許宣聳聳肩，“還房貸。”
“剩下的呢？”
“當然是慢慢還了，不然呢？”
羅維：“......”
潘曉東：“......”
好特麼現實。
“......最起碼你之前一個月要還五千多，現在一個月只用一兩千。”羅維嘆了口氣，接著眼鏡後面的雙目一亮，“許哥，真不用我給你介紹我們學校女老師？”
許宣斜睨他一眼，“你們那的女老師不是說必須有編制，然後全款車房才行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羅維聳聳肩，“她們年紀大了，現在不要求編制，只要工作穩定有車有房就行，當然，房子貸款別太多就好。”
許宣撇嘴，“省省吧，‘男驚條約’你沒看？不過我現在正在相親，說實話這些金葉子就是我相親物件送我的。”
“真的假的？”
羅維跟潘曉東都驚了。
“不是，這什麼相親物件？見面就送四十多萬黃金的？”
他倆上下打量著許宣，“不是許哥，你除了長得比我倆帥之外還有什麼地方比我倆強的？”
接著羅維猛然一驚，“許哥，你還是選擇惡墮找阿姨包養了？鋼絲球的花語你已經悟透啦？”
“滾蛋！還沒見過呢，不過人家說不定是看上了我的特長。”許宣笑罵一句。
“特長？什麼特長？”
“就是特長。”
“......草！”
迎接許宣的是四根中指。
許宣樂呵呵道：“過去我一直說我的要求不高，就想找個溫柔體貼人美心善胸大腰細臀翹腿長氣質佳還有錢的黑長直姐姐，你們總說我做夢，但這次最起碼有錢是沒跑了吧。”
“你說三十八歲離異帶倆娃還更靠譜......”
“就怕是五十八歲......你都得管人家兒子叫哥。”
“各論各的唄，他喊我爸，我喊他哥，不挺合理的？”
“還真沒毛病......”
三人又笑鬧了一會兒，羅維跟潘曉東站起身。
羅維道：“行了，我們也該走了，我倒是無所謂，你倆明天不都得上班嘛。”
許宣點點頭，“行，那潘少明天我去找你，到時候給這些金葉子賣了，晚上我請客吃飯。”
“就等你這句話！”潘曉東打了個響指，“那明天見了許哥。”
“外面雨還沒停，路上注意安全。”
走之前，倆人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半晌，羅維面色沉痛卻又有些羨慕的拍拍許宣肩膀，“許哥......保重身體。”
許宣：“......滾滾滾！”
送走倆人，許宣回到電腦前坐下，看著手機上那個“白素貞”發來的訊息，他反倒有些躊躇不定。
剛才跟哥們開玩笑倒是無所謂，可這無緣無故的真就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就送他四十多萬的黃金？
難道因為自己上傳的照片太帥了？
關上屋門，許宣三步並兩步衝進廚房，然後拿起洗碗池旁邊的鋼絲球捏了捏。
軟中帶硬，絕對是刷鍋刷碗的一把利器。
拿著鋼絲球在胳膊上試探性的劃了劃，他一陣齜牙咧嘴：
“草！還有點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