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有些晃眼。

看見蘇錦棠就彷彿像是見到那一個人。

因為那人和蘇錦棠長得十分相似。

“來了?”蘇父語氣略微溫和。

看著蘇父蘇錦棠與其打著招呼,行禮。

蘇錦棠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心中閃過一絲的苦楚,但一眨眼,恢復如常。

“世子殿下待你如何?”

沒想到來到這裡,蘇父問的第一個問題竟會是這一句話。

蘇錦棠不知道蘇父問這話的用意。

但最終又覺得,既然如今與世子殿下已經澄清,不論他們二人關係如何。

總歸兩人一定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殿下待女兒極好,未曾虧待過女兒,您瞧女兒身上的這身衣裳,以及頭上的發冠都是殿下選的。”

蘇錦棠仔細回答著。

蘇父上上下下打量著蘇錦棠,索性就站起身,揹著手一步一步往蘇錦棠面前走來。

“殿下待你好就行,你如今已經是世子妃,不再是侯府的嫡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還有,一定要為殿下開枝散葉,唯有這樣你才能夠站穩腳跟。”

開枝散葉站穩腳跟蘇錦棠對此可是一點想法都沒,只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夠脫離蕭雲湛。

畢竟蘇錦棠的夢想就是得到自由,從而去遊山玩水,不想要被任何人束縛。

雖說心中是這般想的,但蘇錦棠卻未曾表現出而是乖乖巧巧回答。

“父親,女兒明白,女兒一定會履行身為世子妃該履行的義務。”

世子府在朝堂當中,可是佔據著一席之地。

如今兩家聯姻,對他們家也是頗有好處。

若是蘇錦棠能夠為世子家生下一兒半女……

這一個孩子似乎知道她的孃親過世。

他們之間的親情就越見得遠。

蘇父並不是一個傻子,能夠感覺得到他們二人之間的疏遠。

但蘇父卻並沒有去理會。

“你明白就好。”

“同時你也都切莫忘記蘇家對你的情。”

蘇錦棠明白蘇父的用意,微微點頭之後兩人又嘮嗑了一點家常。

蘇錦棠這才從書房當中離去。

一來到這外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只感覺心頭的壓力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芷瞧見蘇錦棠已經從書房當中出來,匆匆忙忙的跑到蘇錦棠面前。

“小姐沒事吧?”

“沒事,你不必多想。”

其實白芷是真的挺心疼蘇錦棠,畢竟嫁到世子府。

他人以為是在享受的榮華富貴。

實際上卻是每日都是煎熬。

“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我只是有些心疼小姐吧,小姐出生於侯府,都是含著金鑰匙長大,可如今卻加入到世子府,他人都以為小姐過得極好,唯有奴婢知道小姐過得並不怎麼好。”

看著小丫鬟的模樣。

蘇錦棠明白這一個小丫鬟是真心實意的心疼她,但蘇錦棠卻覺得加入世子府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沒關係的你別難過,我並不怎麼在乎。”

“小姐你真的不在乎嗎?他人可都是有著夫君疼愛,可是小姐卻偏偏沒有,雖然世子殿下也未曾虧待入過小姐,你可是世子殿下的心並沒有在小姐你這裡。”

沒想到蘇錦棠卻是噗嗤一聲都笑出聲,而是抬起頭盯著白芷。

“對我而言,我覺得這樣都是極好,畢竟這般不都是擁有著自由嗎?”

擁有著自由怎麼著,在此時白芷竟會摸不清楚蘇錦棠心頭所想。

“在這裡你覺得我們是否是時時刻刻被人警惕著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白芷在心中仔仔細細的琢磨片刻好像的確就是被人警惕著的,他們如防狼一般防著他們。

可是在世子府裡面。

那一個女人不都同樣對他們二人十分的警惕嗎?當白芷一回想起那女人的模樣,心底產生一股厭惡,畢竟這女人蠻橫無理。

仗著世子殿下的寵愛,十分的驕縱跋扈。

每一次瞧見蘇錦棠都當蘇錦棠不存在。

時不時的還會挑釁這蘇錦棠,也就他們家小姐脾氣好,若是換做她,他指不定已經與人吵了幾次。

蘇錦棠明白白芷所說的人到底是誰,但蘇錦棠並不在乎對方的挑釁類人的行為,與蘇錦棠而言,無非就只是不痛不癢。

更何況那人……毫無大家閨秀作風。

身為一名大家閨秀,蘇錦棠從小就被薰陶。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既然這般,又為什麼要與那樣的人去計較,這豈不就是在降低身份嗎?

“你以後遇見她就繞著走,莫要與其處於衝突,知道嗎?畢竟你可是我身邊的丫鬟。”

“奴婢不明白。”

白芷說道。

蘇錦棠聞言,“你不妨說說看你有些什麼不明白的。”

“為何小姐不願意去爭寵愛?”

這倒是一個極好的問題。

“因為一個男人去爭寵愛,未免都是太過愚笨,若是無人愛我,那我自己愛自己又為何不可?每日過得瀟瀟灑灑,不會因為情情愛愛而感到憂愁,豈不美哉?”

白芷突然感覺自己的思想似乎得以昇華,沒想到蘇錦棠竟會有這般想法。

“無論如何,我都是世子府的當家主母,這些丫鬟們奴才們不都唯我是瞻?”

“你瞧一瞧,我已經進世子府些許日子,可有虧待於我?”

白芷一時半會陷入沉思,好像自打自家小姐成為世子府的世子妃。

這些丫鬟們和奴才們都特別的尊重於蘇錦棠,從未有不尊重過她。

即便是那一個人再怎麼樣囂張跋扈。

可終究見到蘇錦棠,依舊得不情不願給蘇錦棠請安。

小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委屈,而如今唯一的委屈只是沒辦法能夠得到蕭雲湛喜愛。

可是這世間本就難以雙全法。

沒想到小姐竟會看得這麼透。

白芷抬起頭盯著蘇錦棠,竟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覺得自個兒從未了解蘇錦棠。

“小姐的想法是奴婢所不能及的,終究都是奴婢心胸狹隘。”

“沒關係,我自然明白。”

要不是因為經歷過生死,又怎麼會有著這一番感悟,上一輩子的種種終究都給蘇錦棠帶來太多的影響。

男人,並不重要。

唯有開心以及自由是最美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