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能說的秘密
章節報錯
***
“你有什麼願望?”
“成為人民警察,不過已經實現了,你呢。”
“希望你能成為一名公私分明的人民警察。”
江韻白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宛如稚子般赤誠的眼眸陷入了沉默。
但是江韻白知道就算再重來一次自己依然會選擇這麼做。
***
2019年9月30日,審訊室。
“我是靖江市刑警支隊中隊長陳霄博。”
江韻白一臉迷茫的望向對面坐姿挺拔面容清雋的年輕警官。
陳霄博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關於江韻白基礎資料。
“你別緊張我們就是例行問話,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好。”
江韻白放鬆下來將手交握放於腿上。
“你和死者王悅是什麼關係?”
“同事。”
此話一出審訊室裡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暫停了。
面前年輕的警官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江韻白。
江韻白避開視線假意咳嗽了一聲。
“也是初中同學。”
江韻白看著面前沉靜的陳霄博不由的有些緊張。
陳霄博眼睛不大是丹鳳眼但是卻格外有神。
給人一種冷靜到直穿真相的銳利感。
“你們關係如何?”
他再次開口詢問。
平穩的聲線就和審訊室裡灰暗的牆壁慘白的燈光一樣毫無溫度。
但是這次江韻白並未立馬回答。
而是低頭搓著右手的中指若有所思。
似是考量似是回憶。
————
“初二那年......”
今天是週一14歲的小江韻白‘睡’過了頭。
來到教室的時候早讀鈴聲早已響過了。
教室裡是一片整齊的讀書聲音。
小江韻白小心翼翼的推開後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早讀結束是一陣兵荒馬亂的交作業和補作業時間。
小江韻白將做好的作業拿出來還不待有其他動作就被另一隻手粗暴的搶過去。
手的主人是一個面容姣好但一臉壞笑的女生。
“喲,寫好了?”
小江韻白吶吶的點點頭。
但是下一刻那一沓作業簿就被女生用力的甩到了教室最後的垃圾桶旁邊。
“小白鼠去撿啊。”
小江韻白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她半斜著身子扭頭看向七零八落狼狽的作業簿但就是邁不開腿去撿它們。
只有這樣無聲的抗議好似才能保留一點最後的尊嚴。
女生彷彿是對小江韻白不聽話去撿那作業簿有所不滿直接動手推攘她的肩膀。
小江韻白抬起頭緩緩地看向安靜的教室。
所有人都事不關己的看戲。
就在這樣無聲的僵持下不知過了多久。
小江韻白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僵了。
終於響起了上課鈴聲。
“王悅快回來吧,老師要來了。”
小江韻白終於得救了。
趕緊起身去撿散落在教室後的作業簿。
“小白鼠還差你的科學作業趕緊交。”
小江韻白點點頭蹲下身一本一本的將作業本都揀起。
一點一點的撫平上面的褶皺還有灰塵。
就這樣一滴一滴豆大的眼淚終於砸落在作業簿上。
審訊室外——
“江小姐往前走右轉就可以出去了。”
江韻白悶悶的點點頭笑著說道。
“陳警官中秋節放假大晚上的還在加班呀。”
送江韻白出來的是一旁的記錄員小徐。
小徐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翻看檢查剛剛自己寫的問詢記錄的陳霄博隨意一說。
“嗨,這殺人犯可不管這節不節年不年的,再說了也快下班了這麼晚了都。”
江韻白微笑著和小徐道別後就按照他說的路線準備離開公安局。
可就在即將右轉的時候江韻白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宋警官你可一定要找出兇手還我女兒一個公道我這輩子可就這麼一棵獨苗苗,殺人兇手就該千刀萬剮!”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找出兇犯,這樣要是您以後還想起了什麼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
等到聲音漸漸消失江韻白這才慢慢走出了公安局。
江韻白抬起頭看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空。
然後拿起手機叫了計程車。
忽然江韻白想起了今天上午她被帶到公安局時的情景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相簿。
當時江韻白看著街上金燦燦的銀杏好不漂亮。
於是就拿出手機找角度準備拍照。
但是卻不留意弄成了錄影片模式恰逢此時有人喊她。
“江韻白。”
金色的雨隨風落。
影片裡身穿黑色皮衣身材清瘦的年輕人步伐堅定的向她走來。
然後向江韻白展示了他的警察證。
之後影片就被江韻白自己掐掉了。
江韻白看著播放完畢的影片點開了刪除鍵。
“江小姐你的外套。”
陳霄博不知是何時來到的江韻白身後。
江韻白趕緊反扣手機。
伸手接過外套道謝。
然後就看著陳霄博拉開一輛深藍色保時捷的車門坐進駕駛位離開了。
就在江韻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小徐警官。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江韻白看向小徐警官羞赧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
小徐看著絞盡腦汁想著不冒犯的形容詞的江韻白覺得有些可愛。
“這有什麼的他以前可是開鑲鑽的邁巴赫上下班的。”
江韻白目送小徐警官離開後沒多久自己叫的車也到了。
等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江韻白看著紗窗透出的燈光還有脫了皮的外牆笑著推開家門。
“媽媽我回來了。”
江韻白家是典型的市區老破小。
一推開門就看見仍然在客廳等自己回來的媽媽。
江母一看女兒到家趕緊上前接過外套摸了摸江韻白的手。
“衣服怎麼不好好穿手這樣涼。”
江韻白被江母拉到沙發上坐下。
然後就沒骨頭似的賴在江母身上撒嬌。
“沒事吧?”
江母沒頭沒腦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嗯,沒事。”
“我相信善惡終有報。”
江母似乎還是不放心摩挲著女兒的手背。
“警察沒問你那件事吧?”
江韻白搖搖頭。
“放心吧媽媽,就算問了又能怎樣,問了人也不是我殺的。”
江母嘆了一口氣就這樣無聲的和女兒相依在沙發上良久。
久到江韻白起身準備去洗漱睡覺了。
“誒,你和顧宴怎麼樣了?”
江韻白無奈的說道,“媽,我和顧宴三個月前就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