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些人的鬨笑聲,桑芷神色不變,平靜的看了一眼先開口的劉貴人。

察覺到桑芷看過來的眼神,和桑芷同一天入宮的劉貴人當即狠狠瞪了回去。

觸及劉貴人的兇狠眼神,桑芷卻是先不緊不慢的給上首的幾位高位嬪妃們行禮問安。

等到被喚了起身後,桑芷這才面露詫異看著劉貴人道:“劉貴人是對聖上的旨意有不滿嗎?”

“妾身昨日之所以會留下,不過是遵旨而已。”

說到這裡,桑芷微微一笑後才又繼續道:“至於妾身的出身……”

“本朝自立國那天起,太祖便格外重視農桑,聖上更是自三歲起就年年隨先皇親至皇莊,耕地播種。”

“不過想來應該是劉貴人獨樹一幟,自幼便以露水而生,不然又怎會看不起農戶呢?”

桑芷幾句話說的劉貴人面紅耳赤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後,又自然的轉向另一個開口的張常在繼續道:“張常在說的倒是沒錯,我的確有些異於常人,我這人心直口快,常常因為直言不諱而惹了別人不快。”

“不過想來張學士教導有方,張常在你,應當不會怪我爽直之言吧。”

“你……”

張常在氣桑芷拐著彎說她家教不好,可她也清楚,今日之事,是她先挑起來的。

就在她氣憤的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周貴妃也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桑常在倒是牙尖嘴利。”

周貴妃很生氣。

昨日看這桑芷長得雖不錯可臉頰肉乎乎的,還當聖上不會喜歡。

可沒想到,昨夜聖上不僅第一個點了她侍寢,更是將她留在了乾寧宮過夜。

一想到這人是自己開口留下的,周貴妃就恨不得退回到昨天。

但她心裡也明白,沒有桑芷,也會有別人,她愛上的男人是一國之君,她的目標是皇后,而皇后,就該有容人的氣度。

所以這會兒周貴妃不悅的點了桑芷一句後,就看著幾個看戲的高位嬪妃道:“太后身體不適,今個兒就不用去慈安宮請安了。”

說完這話,周貴妃又端著姿態看向下首幾個昨日剛進宮的新人道:“今日之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吵吵鬧鬧的一點氣度也沒有。”

“聖上和本宮選你們入宮,是替皇室開枝散葉的,有耍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多想想怎麼早些懷上皇子。”

“今年新年時太后可是已經降下懿旨,四妃最後一位會是誰,就看你們誰能先一步誕下皇子了。”

周貴妃的幾句話,立刻調動起一眾低位嬪妃的積極性。

至於其他三妃,她們都是御恆帝登基前便有的老人了,這麼多年沒有孕信,她們也早就不期待了。

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後,周貴妃也第一時間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別人生下皇子才能做四妃之一,可她只要誕下皇子,太后姑母就會送她問鼎皇后之位。

她要做皇后,也必須成為皇后。

只有成為皇后,她才能成為後宮真正的第一人,成為表哥的妻子。

桑芷坐在淑妃身後,同樣也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看著大家躍躍欲試的模樣,她也在心裡疑惑起來。

御恆帝自十四歲時有第一個女人,曾經的人事宮女,如今的儀嬪當初也懷過孩子。

那個孩子沒順利生下來可能是當時年紀還小,可為何至今五年過去,他膝下還是一個孩子也沒有呢?

莫不是御恆帝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