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虛無之地，五彩氤氳

陰崖，不可名狀之地。

修煉不知歲月，楚休只能透過吞噬煉化掉的巨龜比例，來推算大概還有多長時間可以離開這裡。

巨龜太大了，並且，它的身體每一處都無比的堅硬，血肉如堅石。

若非當中蘊含的能量實在令人眼饞，楚休可能都要放棄吞掉這隻巨龜了。

對於小師弟楚休想要吞吃掉整頭巨龜的想法，大先生曹春秋一開始只覺得是天方夜譚，等到親眼見證這位小師弟僅僅用了不到三個月，就吞掉了巨龜的龜首，大先生無法淡定了。

這太兇殘了。

簡直就像是史前巨獸。

曹春秋曾經試著嚐了口，發現巨龜的肉，咬起來跟堅硬的石塊沒什麼兩樣，根本無從下嚥。

也就這位小師弟，牙口足夠的好，一邊施展功力煉化，一邊吞吃。

旁人根本無福享受。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曹春秋也沒閒著，他一直都在探索巨龜的身體，以及巨蠶的殘軀。

他來到了巨蠶身體的斷裂處，發現這裡的天地之力，無比扭曲，當穿過最深處最扭曲的空間後，將面臨虛無。

“天地間的夾縫…”曹春秋知道，這種虛無地帶，既不屬於十九州這方天地，也不屬於對面那方天地，是這兩方天地的隔界。

幾乎每隔幾日，曹春秋就會來一趟巨蠶身體的斷裂處，感知虛無的天地夾縫，這種虛無，隱隱超出了他的認知。

“虛無好像變了。”

這天，曹春秋站在虛無之地外，臉色變得無比嚴肅。

他感知到了虛無之地的變化。

似有縷縷天地之力，從對面的天地，滲透進了虛無之地，這使得某一部分的虛無之地，變得不再那麼純粹。

“是因為巨蠶，還是武皇？”曹春秋心頭凝重，他很清楚這種虛無之地的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

第一時間，曹春秋找到了小師弟楚休。

“對面天地破了個洞？”楚休睜大了眼睛。

曹春秋沉吟道：“或許很早之前就已經破了，我一直都懷疑，巨蠶的身軀，可能早就在橫貫兩方天地。

它這次逃離這邊，切斷了身軀，使得虛無之地重新顯現。

過往，它的身軀一直堵住了對面天地的漏洞，如今它徹底離開，那漏洞顯露，天地之力正在湧入虛無之地……”

楚休聽懂了，問道：“大師兄是覺得，那漏洞會影響到咱們這方天地？”

“一定會。”曹春秋一臉嚴肅，“天地是沒有界限壁壘的，至少我探索的那裡沒有，只有虛無隔著對面，一旦對面天地的天地之力徹底蔓延過虛無之地，那這兩方天地，可能會出現真正的融合。

我們無法確定對面天地會有什麼，那太危險了。”

“大師兄可有解決之法？”楚休問道。

“這……”曹春秋皺眉，搖了搖頭，他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

“帶我過去看看。”楚休沉吟道，“當初，咱們師父撕裂天穹離開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個葫蘆，葫蘆裡有一種五彩氤氳之氣，師父撕裂的天穹，就是在這種五彩氤氳的瀰漫下，漸漸恢復如初的。”

“五彩氤氳？”曹春秋詫異，點了點頭，“我先帶你過去看看。”

“……”

兩人來到了天地邊緣。

“這就是虛無之地嗎？”楚休眨了下眼，嘀咕道，“這好像是個空間裂縫啊。”

他記得當初陪著裴伊人一起去冥天域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怎麼你見過？”曹春秋驚異。

楚休微微頷首，盯著前方的虛無之地，並沒有感受到大師兄所說的天地之力滲透…

“看來我的境界還是遠遠不夠啊。”

楚休嘆了口氣，五彩氤氳自口中瀰漫而出，“那葫蘆送給十師兄了，這種氤氳之氣，我這裡就一點。”

曹春秋沒說話，默默感受著五彩氤氳當中蘊含的特殊屬性。

許久之後。

“這種氤氳，很特別。”曹春秋緩緩說道。

“確實特別。”楚休點頭。

曹春秋右手輕輕一挑，一小團如同拳頭大小的五彩氤氳，分離而出。

“我先試試我的猜想。”曹春秋輕語，右手輕彈，拳頭大小的五彩氤氳頓時飛射進虛無之地

進入虛無之地後，五彩氤氳保持著勻恆速度，向著對岸天地邊緣飛去。

“這速度……”楚休若有所思，隱隱感覺這所謂的虛無之地，內部有點像真空，物體在真空中，只需獲得一個初速度，便能一直保持這個初速度。

當然，虛無之地，跟真空地帶完全不一樣，只能說，相對於這五彩氤氳而言，虛無之地可以類似於真空地帶。

“這種虛無之地，咱們能穿過去嗎？”楚休問道，他記得當時他和裴伊人穿過青冥淵、冥天域之間的空間裂縫時，周圍瀰漫著這種五彩氤氳。

“巨蠶、武皇能穿過去，咱們自然也可以。”曹春秋輕聲道，“只不過一旦進入這片虛無之地，我擔心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在那團氤氳上附帶了些許真氣，完全影響不到它。”

“沒有回頭路…”楚休若有所悟，說道，“不是沒有回頭路，而是必須要到達對岸，才能回頭。”

“不錯，一旦進入這裡，只怕就會身不由己。”曹春秋輕聲道，“我們身處這方天地，實力足夠，便能夠調動這方天地的天地之力。

可虛無之地，沒有任何的天地之力，我甚至擔心，我們進入之後，稍有不慎，可能會直接解體。”

“應該沒那麼誇張吧？”楚休嘀咕，心裡泛起幾分後怕，現在回想，當初他抱著裴伊人竄進青冥淵底的那處天坑，實在太危險了。

簡直就是…無知者無畏。

曹春秋搖了搖頭，發現這處虛無之地已經有段時間了，他一直僅是在虛無之地外研究，並未深入過。

拳頭大小的五彩氤氳仍在保持著勻恆的速度，向著對岸天地飛射。

楚休、曹春秋靜靜地看著。

某一時刻，五彩氤氳忽然發生扭曲，轉瞬消散無蹤。

同時，曹春秋敏銳地感知到，對岸附近，有一縷觸碰到五彩氤氳的天地之力，一同消失了。

“難道……”

曹春秋眉梢輕挑，直接伸出右手食指，點向楚休身前瀰漫著的五彩氤氳，縷縷天地之力湧入五彩氤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