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山不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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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還是小瞧這小子了。”
涼亭裡，孟天罡眯起雙眼。
從喝下楚休那一壺毒酒後，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是一般人。
“他贏了？”夏初雪眨了眨眼睛，臉上閃動著驚奇之色。
“朱蛤的速度…”
姜柔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有些擔心。
楚休向前走了一步。
“呱。”
“呱。”
“呱。”
赤焰朱蛤連連呱鳴，口中噴吐出的紅色霧氣，瞬間化作烈焰，焚燒三尺之距。
反應過來的端木夭夭、唐家寶俱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堵住了朱蛤的退路。
楚休抬眼，掃向端木夭夭，微笑問道：“這可算是我贏了？”
“……”
端木夭夭臉色清冷，悶不做聲，心裡納悶之極，完全不懂楚休是如何吸引這隻赤焰朱蛤的。
“呱。”
赤焰朱蛤發出一道蛙鳴，身影瞬間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直襲楚休，速如閃電。
楚休目光淡淡，一動未動。
夏青山剛欲出手，就覺肩頭一重，臉色頓時一變。
孟天罡按住了夏青山。
他想看看，楚休的實力到底如何。
唰！
朱蛤臨近楚休只有半尺之距時，楚休仍舊一動未動。
“這小子…”
孟天罡皺眉，不得不出手了。
一掌推向楚休，凌空掌勁透過楚休的身軀，直直轟襲在了朱蛤身上。
朱蛤噴吐出的毒霧烈焰直接反燒在了朱蛤身上，朱蛤的身軀停了下來，懸浮在楚休胸前半尺的空中。
無法再動。
在它周圍，遍佈著孟天罡的霸道掌勁。
“小姨，拿個酒罈過來。”楚休側頭看向涼亭方向，喊了一聲。
“好。”
姜柔看到局面已經穩住，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
“小子，你剛剛為何不躲？老夫要是不出手，你可就沒命了。”孟天罡沉聲道。
楚休如實說道：“我想試試它的毒性。”
孟天罡麵皮抽了抽。
合著老夫還不該出手了？
夏青山眼皮子直跳，整張臉都黑了下去。
試試赤焰朱蛤的毒性？
這還用試？
試過的都逝去了！
“七師姐，現在怎麼辦？”唐家寶小聲問道。
端木夭夭蹙眉，掃了眼赤焰朱蛤，又掃了眼楚休，深吸一口氣。
“這位公子，這場比試，是你贏了。”
端木夭夭邁步向前，邊走邊說道。
楚休淡笑道：“僥倖。”
“我想知道，公子是如何做到的？”端木夭夭問道，她很納悶。
其餘人也都看向了楚休，也都十分好奇這一點。
“你的香，確實很厲害。”楚休微笑道，“能夠吸引各種毒物。”
端木夭夭不置可否。
楚休繼續，“我想問姑娘一個問題，如果姑娘剛做好了一頓豐盛的晚宴，這時候家裡來了一個賊人，姑娘是先吃飯，還是先解決賊人？”
“什麼意思？”端木夭夭蹙眉。
“一山不容二虎…”夏青山眯眼，想到楚休之前所說的話，隱約明悟了。
“楚小子，你體內的寒毒，應該不是一般的寒毒吧？”孟天罡也聽出味了。
這小子體內有寒毒，需要喝各種大燥大熱的毒酒才能壓制中和……這小子本身就可以看做是一個小毒物。
“寒毒…”端木夭夭、唐家寶俱是一怔，再次打量起楚休。
這時，兩人才注意到，楚休的臉色顯得不正常的蒼白。
“一般。”楚休謙虛道。
“這種事，也能謙虛？”孟天罡笑了。
姜柔、夏初雪一同走來。
楚休接過姜柔遞來的酒罈，直接盛住了赤焰朱蛤。
端木夭夭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問道：“楚公子，你打算如何處置這隻朱蛤？”
“它在酒罈裡，自是釀酒。”楚休悠悠說道。
這是實話。
“釀酒…”端木夭夭眼角微抽，直接道，“把這隻朱蛤給我，我送你一罈好酒。”
楚休笑了笑，搖頭拒絕。
“一百年份的屠蘇美酒。”端木夭夭淡淡道。
朱雀書院傳承悠久，書院後山，藏有許多年份久遠的美酒。
“……”
楚休、孟天罡、夏青山、姜柔、夏初雪等人，臉上都閃過幾分古怪之色。
“怎麼了？”看到眾人臉色有異，端木夭夭秀眉蹙了起來。
一旁的唐家寶也有點納悶，一般人聽到一百年份的屠蘇美酒，早就該口水直流了，這些人的表情，不太對勁啊。
“小女娃，你難道就不好奇老夫為何會出現在這嗎？”孟天罡悠悠問道。
端木夭夭秀眉蹙的更緊了。
“為何？”
“因為這裡有好酒。”孟天罡豪邁一笑，悠然說道，“只怕這位夏家主珍藏的美酒，不比你朱雀書院的差。”
“前輩折煞晚輩了，晚輩這點薄酒，哪裡配跟朱雀書院相提並論。”夏青山連忙謙虛道，自家女兒即將要去參加朱雀書院的會考，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得罪朱雀書院的弟子。
“……”
端木夭夭一時無言。
能請動大名鼎鼎的孟天罡，夏府必定是下了血本，夏青山為孟天罡準備的酒，必定不可能差了。
“七師姐，要不咱們先走吧？”唐家寶小聲道，臉上有點尷尬，他感覺今晚太丟人了。
端木夭夭盯著楚休手裡的酒罈，臉色清冷異常。
輸了。
並且是慘敗！
甚至，她都不知道慘敗的真正緣由。
又深深地看了眼楚休。
“走。”
端木夭夭轉身離去。
她的驕傲，已不允許她繼續留在這裡了。
儘管，她心裡仍舊存著不少疑問。
兩人離去。
夜幕下。
竹屋小院，燈火通明。
一張圓桌上，滿是美味佳餚。
孟天罡、夏青山、楚休三人，以及昏睡了大半天、剛剛趕來的孟小川，各坐一邊。
夏青山準備了三壺美酒：
一百九十年的桑洛酒。
二百七十年的猴兒酒。
以及三百年份的忘憂酒。
忘憂酒放在了孟天罡的身前。
“孟前輩，這壺三百年份的忘憂酒您先喝著，明日晚輩還會再送您兩壺。”夏青山微笑說道。
“好。”孟天罡喜笑顏開。
僅是透過壺嘴，他就感受到了忘憂酒的極致醇香。
稍稍嗅一口，就令人飄飄欲醉。
“三百年份的忘憂酒？”孟小川眼睛發亮，連忙拿起酒杯，湊到爺爺孟天罡身邊，“爺爺，給我倒一杯。”
“呵呵~，好。”孟天罡呵笑一聲，十分大方地給這孫子倒了一杯，隨後也給楚休倒了一杯，悠悠道，“別說老夫吝嗇，這種酒百年難喝一回，老夫只能給你們一人一杯。”
“……”
楚休沒說話，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