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經理小心地把白如畫放在床上,替她把鞋子脫掉,拉過來被子剛要給她蓋上。

白如畫突然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臂,閉著眼睛,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黃大哥,我喜歡你,你不準走。”

黃經理心裡一跳,醉後吐真言,這是她的心裡話嗎?

唉,如畫啊,我也喜歡你的啊,可是我不敢啊,如果再年輕二十歲,我肯定毫不含糊地把你抱在懷裡,這個世界的風雨我都會拼命替你遮避。

他想把手抽出來,但是白如畫抓得更緊,甚至,直接把他的手臂抱在了懷裡。

黃經理彎著腰,手臂被白如畫就這麼緊緊地抱著,只好探著身子,坐在白如畫的身邊。

一綹長髮滑落在白如畫的鼻子上,黃經理小心地拿起,給她捋順到耳後,他仔細看著這個酣睡的女人,她如一隻安靜的兔子睡得很是舒適,長長的睫毛抖動,紅潤的嘴唇微微的翹起,嘴巴咂巴了幾下,眼睛裡一滴淚水溼潤。

黃經理心疼地用手指給她擦去淚水,你若愛,我便在,你若一直愛,我便一直在。

黃經理一米八的大個子,被白如畫抱著個手臂在懷裡,就這樣溫柔地弓著身子,滿眼疼溺地看著白如畫。

就算是個小夥子,讓你這樣弓著背一個姿勢也是吃不消的,何況這麼個大個子。

黃經理的手臂彎腰支撐,已經覺得甚是麻木,他想把手臂抽出來,但是手臂剛動了下,夢裡的白如畫卻把他手臂在胸前抱得更緊。

黃經理這時才感覺到手臂觸碰到的女人胸部的香潤軟綿,老臉一紅,自己也是嚇得不敢再亂動。

他看看白如畫,小心地把自己鞋子脫掉,小心翼翼地躺在了白如畫的對面,就這麼臉對臉看著。

手臂在香軟裡已經嚴重出汗,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就在這時,白如畫嘴裡嗯嗯了一下,眉頭微皺,然後鬆開了黃經理的手臂,黃經理如遇大赦般把痠麻的手臂輕輕拿起,剛想把身體往後挪出去一點,白如畫卻如一條蛇般滑溜溜地鑽進了他的懷裡。

黃老邪,這個直正一輩子的老帥哥,這個人人都知道不近女色的直男,這一會兒,香玉滿懷,荷爾蒙在體內的加速分泌,他如一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一樣,血液加速,血管暴漲,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禽獸啊,不能那個趁人之危啊……

黃老邪自己把舌尖連咬幾下,控制著身體內荷爾蒙的暴走,努力讓自己腦子清醒下來。

我若愛她,就光明正大,我若要她,必她心甘情願!

腦子稍微清醒了點,黃老邪長長地舒口氣。

伸出手,把白如畫抱在懷裡,讓她的頭舒服地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聽著白如畫均勻的呼吸聲,他心裡甚是安靜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在白如畫的髮香裡安靜地睡去。

白如畫,聽到黃經理穩定的打呼聲的時候,一雙眼睛突然睜開,滿含笑意,一臉的調皮,她滿眼桃花地看著這個自控能力超強的男人。

她已經肯定加一定,這個男人,如在一起,定會好好呵護自己的後半生。

雖然自己浪蕩半生並不喝酒,但是不喝酒不代表自己不能喝假酒啊。

她在點菜時上了個廁所,吩咐酒裡摻水三分之二,嘿嘿,愛不愛,都說酒後吐真言,你不說,我就把我的喜歡告知你,反正我是喝醉了,你看著辦吧。

抱你手臂你不動,爬你懷裡你不動,緊貼著你的身體你不動……

白如畫醉酒裡抱著這個男人,感知著他的身體的雄性本能反應,不動不動還是不動……

直到他把自己歪著的頭放到他的手臂枕好,她知道,她白如畫,撿到寶了!

從今天開始,她的桃花,就只為這一個男人嘩啦啦地開了。

她爬起半個身子,淘氣地看著這個熟睡的男人,伸出手指,輕輕地捏下他的鼻子,小聲嬌嗔地說道:“黃老邪,以後你就是我白如畫的男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一輩子,不離不棄,休想逃離!”

突然她的手被一個大手握住:“白如畫,我黃老邪此生願意,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你……”白如畫瞬間呆住,這個剛才還熟睡打鼾的男人,笑眯眯地坐了起來,就那麼溫柔地看著自己,一臉的痴情。

“我睡覺很輕,你的頭脫離我的手臂我就醒了。”

“那……”

“你已經給我貼了標籤,我以後就是你白如畫的人了。不準反悔!”黃老邪笑著,一把把白如畫擁在了懷裡。

“你真的不嫌棄我的過去的不堪嗎?”白如畫再次不敢肯定地問道。

“我只看到了你現在的善良。你的過去和我無關。我很感謝你如畫,我流浪半生,你能把我收留。”黃老邪的眼睛裡一道亮光閃過,一滴清淚流出。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感動處啊。

白如畫看著這個有著極高涵養的男人,這個一直把自己說成粗人的男人,他毫無保留地為她袒露了他的心裡那抹最溫柔,最細膩,最深情的部分。

那滴清淚,劃過黃老邪的臉龐,卻淋溼了白如畫整個的心房。

“你若不棄,我必相隨。”白如畫眼中落淚,對著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信誓旦旦。

白如畫閉上眼睛,嘴唇輕輕地迎了上去,主動去親吻滾落黃老邪腮邊的那滴清淚。

愛情,說來就來了,那種跨越時空的一眼萬年……

枯樹發芽,老樹開花,黃老邪的春天來了……

衣服散落在地上,荷爾蒙在房間裡暴走,喘息裡誰點燃了人間的煙火,奔放裡誰感動的淚水滂沱,兩個赤裸的靈魂,分分合合……

手機突然響了。

工作狂的黃老邪,就算是在享受人間煙火,還是慣性地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老黃,我吩咐你的事怎麼樣了?我微白如畫她一直沒回,她在哪裡?”

老闆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聲音不大,但是卻震得黃老邪差點陽萎。

“老闆,她喝醉了,在酒店睡覺呢。”

“那你呢,在哪裡呢?”

“我也在酒店陪她呢。”黃老邪這句話說出來,突然心虛,怎麼覺得自己像是橫刀奪愛呢?

白如畫伸出赤裸的白皙手臂,把手機拿過來關掉,笑嘻嘻地說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哦。”

被子裡兩個人把頭一蒙……

被子在無規則的激烈運動,手機在一次次的瘋狂訊息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