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替身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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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園裡,謝景初沐浴完換好衣服,在前廳一直等著,卻遲遲不見二人回來,便讓宋瀟前去檢視。
但宋瀟剛走,片刻就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看看倪知鳶和孟舒為何還未歸來?”
宋瀟神色不太自然,“爺,她們……回來了。”
謝景初皺眉,“回來便趕緊叫倪知鳶更衣,莫要耽誤了爺的正事。”
“爺,倪姑娘受傷了,傷到了額頭,一時半會怕是不能隨您去赴宴了。”
“什麼?”謝景初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那孟舒呢?”
“孟姑娘沒事,現下正在暖春堂伺候著。”
謝景初起身去了暖春堂。
一進門口,倪知鳶看到他,那委屈勁兒立馬拿上來了。
“爺,奴家被那些客人纏死了,您看,頭都撞傷了,可疼了。”
美人兒落淚,最為動人。
但眼下謝景初實在沒空欣賞。
“到底怎麼回事?”他聲音略怒。
孟舒則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聲音平靜道:“爺這都看不出來?”
謝景初未語。
“爺若是真的心疼倪姑娘,便不應該叫她去那種地方。”她又補充了一句。
倪知鳶倒有些懵,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孟舒會那般衝進去,更沒想到,現在又這般為她鳴委屈。
謝景初一言不發,雙手負在身後,就這樣定睛看著孟舒。
半晌,還是倪知鳶笑著打破沉默,“爺,您這般急著找奴家,是有什麼事嗎?”
謝景初眼神未移,“有什麼事如今你也辦不了的,先好好養傷吧。”
話落,欲轉身離開。
倪知鳶趕緊追過去扯住他袖口,“爺,若是需要有人隨身伺候,奴家不能陪同,但這不是還有孟舒嗎?”
她回頭瞥著孟舒,“怎麼說她也是這宅內的丫鬟,伺候爺也是她的本分。”
謝景初順著視線轉頭,孟舒面色依舊平靜,似乎任何都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
但經過倪知鳶這麼一提醒,他倒覺得,讓孟舒陪同,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
“說的也是。”謝景初陰陽怪氣,“這等卑賤之人在煙花之地穿梭三年,想必那些青樓本事也都是有的,一會給爺好好表現。”
孟舒將手中藥盒放好,轉而走到他們面前,微微屈膝,“回爺的話,這活兒奴婢還真幹不了,就不去壞爺的好事了。”
話落,她越過二人便往外走。
“站住!”
謝景初,“你既知曉回魂丹,那便也應該知曉,那藥性極烈,若是不能連服三丸,日後怕也會被這藥反噬,吐血而亡。”
孟舒猛地頓住腳步,瞪大雙眼。
她確實忽略了這一點。
當時只顧著救回孟展性命,卻忘了,回魂丹的烈性之處。
從她求了謝景初,宋瀟將回魂丹送去給孟展服下的那一刻,就等於孟展的性命被謝景初捏在了手裡。
“宋瀟,去飛鴿傳書,停了孟展的藥。”
謝景初一聲令下,宋瀟額間又是冒出一層汗。
怎的這為難的事都要他來做呢?
“怎麼?你是聾了嗎?”謝景初見宋瀟不動,瞬時怒吼。
孟舒轉過身,面色隱忍道:“爺不必為難宋侍從,若有吩咐,奴婢不敢不從。”
謝景初朝她走近幾步,捏住那削尖的下巴,“換身嬌豔的衣服,一會好好表現。”
謝景初先一步離開,宋瀟也趕緊跟了出去。
房間裡,倪知鳶長長呼了口氣,抬眸瞥見雙手握拳、身子微抖的孟舒,故作不耐道:“行了,你也趕緊換身衣服跟上去,莫要再惹爺不快。”
“今早你幫了我,如今我也算是還了你這份恩情,但日後我絕不會將爺讓與你的。”
孟舒回過神來,語氣不快,“這種福氣以後倪姑娘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說完,她氣憤離開,只剩倪知鳶站在原地茫然。
“哎,我這怎的還落了個裡外不是人呢?”
一拍額頭,偏偏還碰到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嘶——都走了,我這傷誰給我處理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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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天字一號房。
經過剛才的耽擱,謝景初攜孟舒出現時,雅間內已經圍桌坐滿了人。
“你們竟都收到了那封神秘的請帖,那帖封上的香氣,即使我等這種常常穿梭在御前的人都從未聞過,可見背後之人地位絕非在你我之下。”
“是啊,老朽的門童也是覺得那香氣特別,拓印精緻,似是重要至極,這才送進內堂的。”
“最主要的是請帖裡的內容,均未表明身份,字裡行間神秘至極,卻將我們幾人同時約至此處,我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會不會……是官家有秘密之事交予你我幾人?”
“官家行事,大可不必這樣,我覺得這其中怕是有詐,我看,我還是先行一步吧!”
剛有人耐不住性子要走,謝景初便手搖摺扇的攬著孟舒走了進來。
“諸位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啊?”
室內統共六人,見到謝景初紛紛驚詫。
“這……不是江南的謝小侯爺嗎?”太傅鄭大人先認了出來,“小侯爺何時來的上京?長公主近日來可一切安好?”
謝景初勾了勾嘴角,明明之前都給他們送過拜帖,如今倒是會裝。
但他也是看破不說破,招呼眾人重新坐下。
“家父去後,母親日漸消瘦,思鄉之情濃郁,隨即遣我前來看看,順便拜訪諸位大人,畢竟當年母親還尚在宮中之時,和諸位大人也是熟絡的。”
他這一番話將來意表的真真切切,由鄭大人為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尷尬至極,甚至有的不斷用袖口擦拭額間的汗珠。
長公主的心思他們不是不懂,同時官家作為長公主的父親,當年女兒出嫁之時並未賜公主府,而是直接住進侯府。
江南離京甚遠,自長公主出嫁後,官家從未召見過,侯爺去世後,也未曾再正式為其子封侯,各中心思實在難以揣摩,他們這些上朝為官的又何必淌這趟渾水?
片刻,不知是誰為了緩解尷尬,問了一句,“素來聽聞小侯爺身邊跟著一位花魁美人兒,想必今日這位姑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