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澤的臉色有所緩解,身體逐漸和緩,像是陷入了沉睡。

崔楚月伸手解開謝星澤上半身的衣物。

她看著謝星澤的身材一時間有些感慨。

謝星澤表面看起來陰鷙不可一世,是京城裡人人害怕的活閻王。

實則還真是要什麼有什麼的美男子。

謝星澤白皙的面板,勻稱的八塊腹肌,觸感良好的肌肉。

“嘖嘖嘖,不愧是書中的大魔王,這身材,說是男模也可以。”

崔楚月調侃完後,她神色認真,手拿短刀,劃開謝星澤的手指,黑色的血,滴在玻璃燒杯中。

崔楚月手拿銀針,飛速下針,三十六針,針針行至兇險之處。

這千機之毒,崔楚月是從空間裡的古籍上讀到,她也是第一次接觸。

崔楚月憑藉著多年治療的經驗,使用解毒丸和針灸,逼出了毒血,靈泉水可以提升謝星澤的體質,這樣就緩解了謝星澤的毒發。

崔楚月看著謝星澤一張蒼白的俊臉。

“嘖嘖嘖,這麼厲害的鎮國公世子謝星澤,堂堂京城活閻王,竟然還有人能夠給你下毒!看來,這個京城,水很深啊。”

“停車!什麼人!”

“鎮國公府!”

寒宇出示鎮國公府的黑色令牌,令牌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謝字。

守夜的護城軍兵頭,手持火把,大步走進,抬眼看了一眼令牌,似乎並不相信,滿臉不屑的盯著寒宇和馬車。

“呵呵,大晚上的,哪裡來的毛賊,膽敢冒充鎮國公府的人,我看著這也不是鎮國公府的馬車,也沒有鎮國公府的標誌,要我說,我還是你姥爺呢!”

“哈哈哈哈哈!”

“就是,大哥,還是大哥眼神好,我們差點都被他唬住了。”

一旁的護城軍手持火把,跟著起鬨笑道。

兵頭的眼神裡快速閃過一絲奸詐,他深呼吸,聞見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血腥味。

兵頭轉動眼睛,火把的光照耀出他臉上的橫肉。

只見兵頭另一隻手抽出刀來,對著寒宇呵斥道。

“下車,我們要檢查馬車,膽敢冒充鎮國公府的人,給我拿下他。”

“大膽,鎮國公府的令牌再詞,爾等竟敢造次!”

寒宇抽出佩劍,擋在胸前,厲聲質問道。

雙方之間劍拔弩張,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眼看著對方就要打起來的時候。

“住手!”

低沉清冷的男子聲音,從馬車中響起。

謝星澤抬手輕微掀開車簾一角,神情陰鷙的看著眼前的人,嗓音寒涼的質問。

“本世子的車,何人敢攔?”

兵頭看見謝星澤的那一瞬間,瞳孔地震,臉上橫肉瞬間耷拉下去,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兵頭快速將刀和火把扔到一旁,跪在地上,低著頭,顫抖著身體,結結巴巴的說道。

“小的、小的剛剛是沒有看清楚,是小的錯了,還請謝世子責罰!”

眾人見狀,一瞬間都跪在地上,紛紛磕頭求饒。

不一會兒,跪地求饒的人,額頭的血混著泥沙,看起來甚是狼狽。

“謝世子,小的知錯了,求謝世子放過。”

“謝世子,小的也是認真執行守門的職責,絕無冒犯謝世子之意,還請您原諒。”

謝星澤神色冷然的睨了一眼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嗓音寒涼的開口說道:“回府!”

護城軍不敢怠慢,開啟城門,快速放行。

寒宇駕著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丞相府後門。

崔楚月微微一笑,明眸善睞的看著謝星澤,嗓音清脆說道:“多謝世子!”

崔楚月跳下馬車,幾步來到一個牆角,借力上牆,翻身而入。

寒宇目瞪口呆的看著崔楚月消失的方向,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世子,世子,崔小姐她竟然還會功夫!”

謝星澤低頭看著自己胡亂繫著的衣帶和剛剛包紮好的手指。

謝星澤的臉上此時已經是陰雲密佈。

他很是清楚,自己剛才是被崔楚月扒了衣服進行治療。

謝星澤感覺到體內的千機毒減少了,身體也變好了。

謝星澤拿著手上的青色小藥罐,低聲的呢喃道。

“失傳已久無人可解的千機毒,你能輕而易舉的緩解,齊國皇商莫家的神藥,千金難求,你隨身攜帶,呵呵,崔楚月,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謝星澤對寒宇冷聲安排道。

“召回煙墨,讓她跟著崔楚月,本世子倒要看看她耍的什麼花招!”

寒宇心下一驚,這煙墨可是世子身邊最厲害的女暗衛首領,擅長易容,蒐集情報,是謝星澤的得力干將,就這樣隨意的跟著崔楚月,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崔楚月憑著記憶,繞開丞相府的護衛,輕鬆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伸手輕輕的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響,在黑夜裡格外的嚇人。

只見破敗荒涼的小院裡,雜草叢生。

崔楚月一眼望去,小小的院落裡,只有三間年久失修的瓦房。

正對面的主屋,窗戶口能看見微弱的燭火,門口並沒有守夜的丫鬟婆子,屋簷下連一個燈籠都沒有。

崔楚月心生感慨,這哪裡像是丞相府千金的院落,說是鬼屋都不過分。

崔楚月抬腳走進主屋一看,不禁感慨萬千。

粗糙褪色木桌上,放著一個破損的茶壺,茶杯還豁了一個口子,寒酸的要命。

遠處的木床上,鋪著一套粗布棉被,雖然疊的整整齊齊,棉被上的補丁,透露著主人的窮困潦倒。

想想崔楚月的身份,堂堂大梁國丞相崔林浩之女,親孃楚念汐經商多年,以一己之力,養活著丞相府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

她崔楚月本應該坐擁鉅額財富,幾輩子都吃喝不愁。

竟然住在這柴房一般潦草的地方苟活。

楚念汐辛苦賺了那麼多的銀子,丞相府的人,竟然沒有一分一毫花在崔楚月的身上。

崔楚月回憶,孃親楚念汐那年元宵節賞燈失蹤之後,崔楚月也緊接著在皇宮被人推進了荷花池裡,雖是被人救了,但人變傻了。

難怪她們要讓崔楚月變成傻子,傻子更好哄騙!

現在她們連一個傻子都不想養了,就找林安直接騙走賣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有崔楚月死了,這鉅額的財富才能真正成為丞相府的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