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廳裡,周楷庭在回微信語音,看她回來,第一時間關了手機,說:“你爸的電話?”

“恩。”秦棠含糊其辭,扒拉了幾口,還是沒有胃口,“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去找間酒店先休息吧。”

周楷庭就怕她反悔,“那我明天來找你,你下班了和我說一聲。”

“恩。”

周楷庭還是送秦棠過馬路,護著她走在馬路里邊,幾次想伸手牽她,她躲開了,沒有和他有肢體接觸。

經過醫院,秦棠沒讓周楷庭繼續送,他手機響個不停,有人找,礙於她在,他沒有接電話,時不時回個訊息。

“就到這裡吧。”秦棠說道。

“恩,早點休息,明天見。”

周楷庭打了輛車走了。

秦棠準備回景苑,轉身功夫不經意看路邊停著一輛越野車,是那天張賀年到機場接她時開的那輛,主駕窗戶落下,張賀年的坐在車裡看著她。

她一下子邁不動腿。

隔著一段距離,也是能清楚感覺到來自張賀年身上散發的壓迫感,將她牢牢釘死在原地,動彈不了一分。

街燈明亮,他在抽菸,紅色火光一明一滅的,也不知道來了多久,看了多久。

過了會,是張賀年下了車,將菸蒂丟進一旁垃圾桶,步伐沉穩朝她走過來。

靠近了,他揹著光,五官陷入陰影裡,更加高深莫測,她僵硬脖子抬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沉到極致的沉,無端生出讓人害怕的情緒來,她出於本能往後退了一步。

張賀年目光沉得厲害,目光落在她額頭上,緊緊皺眉:“額頭怎麼了?”

她說:“昨天在醫院睡午覺睡午覺不小心磕了一下。”

秦棠卻沒幹鬆口氣,心下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張賀年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回到景苑,張賀年進廚房拿了冰袋出來給她冷敷,她接過道謝。

接過時手腕突然被他握住,掌心溫度傳遞過來,他扣緊一轉,語氣很沉:“手怎麼了?”

正是她剛剛被燙到的位置,她手太白了,看得很清楚,何況張賀年視力極好,瞞不住他的。

“剛吃飯不小心碰到火鍋爐。”

她眼皮都沒眨一下解釋。

張賀年說:“你當我很好騙?”

她手背的形狀怎麼都不可能是被火鍋爐燙到的。

秦棠心跳微滯:“沒有騙您的意思……”

張賀年的臉色不是很好,連氣場都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距離感,聲音壓的很低說:“和朋友吃飯?前男朋友?”

秦棠微微瞪大眼,心裡緊了緊,他怎麼會知道,按理說他剛剛就算看見了周楷庭也不認識才是,怎麼會精準無誤知道是她前男友……

她沉默,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解釋也是可以的,準正醞釀怎麼開口時,張賀年又逼近一步,握著她手腕的力度不減,反而加深,高大的身形幾乎將她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張賀年問她:“他千里迢迢來找你,複合了?”

秦棠心裡發怵,指尖都在顫抖,“我可以不說嗎?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