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景苑路上,他們倆都沒再說過話。

秦棠本就有意躲避,能不主動就不主動,尤其是經歷那次吻過後,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就變了。

她不是傻子,意識到張賀年蓄意接近,在清醒的情況下吻她,那絕對不是長輩對小輩的態度,很有可能……他是真想做點什麼。

可又始終覺得他不是會亂搞男女關係的人。

明明是有女朋友的情況下……

尤其剛剛還問她,想不想她……

秦棠腦子裡一片混沌,步伐也就慢下來,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心裡奇奇怪怪的感覺越來越洶湧,忽然想到什麼,她拿手機編輯一條微信發給張徵月。

【阿姨,小舅的女朋友也在北城嗎?】

她編輯了很久才發過去。

回到的第一時間,秦棠把新鑰匙拿給張賀年,甚至不是親手交給他,而是放在客廳桌子上,上樓前和他說了一句:“小舅,新鑰匙在桌子上。”

說完就上樓去了。

張賀年在樓下把玩新鑰匙,想到嚴冬和他說的情況,他撥了蔣楚的電話,那邊很快接了,他開門見山直接問:“來過我家了?”

“是。”蔣楚也不意外他打電話過來,明顯是興師問罪。

“鑰匙誰給的。”

“葉繁姿給的,她說不放心你,要我幫忙看著。”

“呵。”

秦棠這會也收到張徵月的回覆。

【不在,怎麼了?】

意思就是張賀年確實不是單身,是有女朋友的。

秦棠胸口很悶,悶的疼。

過了會,張賀年來敲門,她跟做賊一樣飛快關掉手機,隔著門板問:“什麼事?”

門口的張賀年說:“我媽來了。”

秦棠之前見過張賀年的媽媽,在父親和張徵月的婚禮上,也就幾次,次數不多,加上她後面高中大學住校,沒什麼時間回家,也有意不想回家,見面次數更少了。

她完全沒想到,再次見到張賀年的媽媽會在北城。

張賀年去機場順便把秦棠帶上了,張夫人是知道秦棠住在他這的,不用懷疑,張徵月說的,這事也不是見不得光,不用隱瞞。

秦棠很緊張坐在副駕,思索著等會怎麼稱呼他媽媽。

婚禮那次,她沒有喊人,不知道怎麼喊。

畢竟不是親的,沒有血緣關係。

張賀年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說:“等會見到我媽,想叫人就叫,不想叫就不叫。”

“不叫顯得沒禮貌。”

張賀年嗤了一聲:“你喊我小舅就禮貌了?”

秦棠,“……”

張賀年從來沒答應讓她喊什麼舅舅,每次聽她喊舅舅心裡就窩火,又不能對她怎麼著,膽子那麼小,經不住嚇。

秦棠思索再三,真不知道怎麼喊。

到了機場,見到張夫人,秦棠微微鞠躬,喊了聲夫人。

張夫人今年五十幾歲,面板保養得跟四十歲一樣,身材也是,並沒有走樣,氣質和人都是雍容華貴的,身上穿戴都是牌子貨,還帶著保姆,聽到秦棠難聲夫人,張夫人並未說什麼,倒是摸了摸她的手,關心道:“早聽說你在北城住在賀年那,怎麼樣,賀年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小舅對我很好。”秦棠沒有說假話,這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