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地看著她:“你確定?”

“確……確定……”

她舌頭和牙齒打架,話都要說不清楚了。

裴硯猛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託著她的細腰。

兩具身體逼近,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胸膛有多麼結實,隔著衣服傳來了陣陣灼人的溫度。

她呼吸一緊,瞳孔收縮。

“看來是我裴某技藝不精,不能讓你滿意,那我補償一次吧。”

話音落下,裴硯吻了下來,她全身緊繃,大腦停止了思考。

按理說,她應該立刻推開,可她渾身僵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裴硯似乎更嫻熟了,進步快到令人髮指。

也沒有之前那樣粗暴野蠻,吻得她哪哪都痛。

他的舌尖溼熱,描繪她的唇線,靈活撬開牙關,與之糾纏。

他甚至變換一下位置,方便她換氣。

這個吻,溫柔綿長,動人心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裴硯眸光晦澀深邃。

“舒服嗎?紀眠?”

這種問題,她怎麼好說出口?

正想敷衍過去,沒想到裴硯又開口了。

“要是還不滿意,那我可要再補償一次了。”

“不不不,滿意,很滿意,非常好。”

“舒服嗎?”

裴硯似乎很較真,執著於舒服不舒服。

紀眠的臉就像是熟透的蜜桃,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小聲呢喃。

“舒服……”

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裴硯這才放過了她。

“那就好,回家吧。”

紀眠回到別墅,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她的身子早就疲憊不堪,按理說能倒床就睡,可她偏偏腦袋格外的清醒。

只要一閉眼,全都是裴硯的臉。

看著清清冷冷的臉,氣質倨傲疏離,好似冷心絕情的人,可是壞起來,像個妖孽一樣。

收放自如,簡直是個怪物。

和他結婚,到底是對是錯?

紀眠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接到了閨蜜秦舒言的電話。

她出去旅遊回來了,發訊息說明天見面。

翌日,她和秦舒言約在了一家咖啡廳,秦舒言拿出了禮物。

“這是我精心挑選的戰袍,你不是說陸行川一直拿不下來嘛,有了它保準成事。”

紀眠開啟盒子,竟然是紅色性感戰袍,這誰看了不迷糊。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很期待,但現在,她輕輕合上。

“謝謝你的好意,只怕我再也用不上了。”

“為什麼?”

秦舒言一臉疑惑。

紀眠將這段時間發生的都說了一遍,也沒有隱瞞和裴硯閃婚的事情,舒言可以說是她現在最信任的人了。

“陸行川這個畜生!”

好半天,秦舒言回過神來,惡狠狠地咒罵一句。

“眠眠,你受苦了,我好心疼你啊。”

秦舒言都快哭出來了。

紀眠心裡有些發酸,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痛了。

“早點醒悟也好,免得繼續錯付下去。這東西你拿回去了,我用不上。”

“那我也用不上啊,我一個單身狗。實在不行,你就把他兄弟拿下,把假夫妻變成真夫妻。”

“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呢?和我結婚實屬無奈而已……”

她想到裴硯看著她,吐出那清冷的兩個字“不撿”。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要是被人知道,他撿了陸行川不要的女人,這傳出去,他的面子就蕩然無存了。

“更何況,我已經那樣了,對婚姻愛情這種事,已經不敢有奢望了。”

“眠眠,那又不是你的錯!都怪陸行川,明明是他欺騙在先,搞得好像是你這三年死纏爛打不放一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紀眠聽到這話,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

陸行川為了保護白月光,不斷地貶低她,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舒言,你能幫我查一查陸行川和林薇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很想知道。”

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她想知道,陸行川和林薇薇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為什麼會錯過三年。

秦舒言是幹記者的,這點事難不倒她,她一口應下了。

第二天,秦舒言就給她打影片電話了。

“我查到那個林薇薇的全部資料。”

“那你趕緊發給我吧。”

秦舒言蹙眉搪塞:“其實也沒必要對那對狗男女太好奇,要不算了吧。”

紀眠心一沉,執意要看,秦舒言不得不傳送過去。

越看下去,她的臉色越是蒼白。

原來林薇薇和陸行川是青梅竹馬,兩家甚至定了娃娃親。

只可惜好景不長,林家破產了,林薇薇借住在陸家。

兩人感情更加深厚,林薇薇更是把陸行川當作唯一的依靠,兩人慢慢長大,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不知為何,陸行川的父母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甚至為了讓兒子死心,將林薇薇遠嫁國外。

林薇薇結婚後並不幸福,丈夫有家暴的傾向,對她非打即罵。

因為丈夫投資失敗,家裡破產,她的丈夫竟然把她送給一個老男人換投資。

聽說陸行川去救她的時候,林薇薇差點被老男人給強了。

陸行川替林薇薇處理了離婚官司,礙於父母的阻攔,一直養在外面。

但沒想到一場意外,他父母去世。

時隔一年後,他將林薇薇接了回來。

紀眠的臉毫無血色,所以……她和陸行川這三年裡,都有林薇薇的痕跡。

他經常出國辦事,一去就是一個月、半個月,是去找林薇薇了!

難怪,她在他身上聞到過別的女人香水。

他解釋說是女客戶的,她從未疑心過。

因為她覺得,陸行川真要偷吃,為什麼放著自己不要?

所以,這三年她給足了信任,從未疑心,換來的是什麼?

“眠眠,你還好吧?”

秦舒言十分擔心的看著她。

紀眠慌亂的喝了一口水,壓抑喉嚨間泛上來的苦澀。

“我……我不明白……”她努力歸於平靜,找回自己的聲音:“伯父伯母是一年前去世的,為什麼那個時候陸行川不把人接回來,反而要等這麼久呢?”

那樣,她損失的只有兩年的時間,付出的真心也能收回來一點。

為什麼,陸行川沒有提前一年把林薇薇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