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傷的秦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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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嘩嘩~！”
秦家陷入了一片寂靜。
血，一滴滴從秦凌頭上流下，玻璃碎渣有些還粘在秦凌的臉上。
秦凌摸了一把血，再看向趙雙的眼中已經毫無情緒波動。
趙雙捂著嘴，面色慘白。
秦珊率先反應過來，幫忙清理秦凌頭上的玻璃碎渣。
“媽！你這是幹什麼？！”
趙雙已經手足無措，尤其是面對秦凌的眼神時，她根本不能抬起頭來。
此時只能極力的蒼白的去辯解。
“我沒想到能打中他！我只是，一不小心……”
秦冰看著這一出鬧劇，面色已經非常難看。
“快叫醫生過來！”
就在趙雙要去到秦凌身邊，想要看看秦凌的傷勢時，身後的秦觀卻又軟軟的倒下了。
趙雙察覺有異，回頭時再次大驚失色。
“阿觀！阿觀暈血的！”
秦家徹底陷入慌亂。
秦觀暈倒，秦珊下意識的想過去看。
可秦凌早就看穿了她的行動，抽走她手中正在擦血的手帕捂在頭上。
接著走到了想要起身的秦政面前。
秦凌一字一句。
“籤，字！”
秦政想要拒絕，可下一刻趙雙的聲音響起。
“老公，你看看阿觀啊！阿觀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慘白過！”
秦冰本就心煩意亂，看見秦凌還在這糾纏秦政，頓時呵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胡鬧！”
秦凌依然不鬆口。
“籤！字！”
大有秦政不簽字就不放他走的意思。
秦政看著局面越來越亂，接過秦凌手中的筆，在紙上胡亂簽了一通。
“今天不得已陪著你胡鬧，但是你還是我秦政的兒子，血緣關係是改不了的，你以後還是要回秦家，就算有這個協議，也算不上數。”
秦凌冷笑。
字一簽，算不算數，也由不得你們了！
趙雙的叫聲越來越凌厲，秦政不得不過去檢視。
秦冰一向跟隨父親，便跟著父親走向趙雙那邊。
等醫生過來給秦觀看完身體後，秦觀悠悠轉醒，大家才鬆了口氣。
“秦凌呢？”
趙雙摟著秦觀的頭，後知後覺的發問。
“他已經走了。”
秦珊閉上眼睛。
她是親眼看著秦凌走的。
就在大家圍著秦觀轉的時候，秦凌拿著簽完字的檔案走了。
沒有一絲留戀。
秦珊甚至不知道怎麼阻攔他。
已經沒有辦法阻攔了。
“走了？又走了？他怎麼不等等醫生，流了那麼多血！”
秦珊已經不想回答她了。
秦政抬頭，看向秦冰。
“你再去接他回來，他受了傷，出了事可怎麼辦？”
秦竹站在一旁，不滿的皺起眉頭。
“真是個麻煩精！明知道自己受了傷還亂跑什麼？非要人去接！”
秦冰態度冷淡，沒有拒絕也沒答應。
秦珊感到心累。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他是秦凌，他也不想回來。
偏心是一種習慣，習慣久了難以改變。
“他暫時不會回來了。”
秦珊悠悠的開口。
“他現在住在學校裡，等會給他收拾點東西送過去吧。”
全家一陣沉默。
“但是他受了傷啊！”
趙雙再次開口，一副很是自責的形象。
她的愧疚，她的自責，僅僅是因為她失手弄上了秦凌。
她不會也不可能意識到根本的問題所在。
秦政揉揉眉心。
“既然秦凌想要住校，那就在外邊住一段時間吧。”
“等這段時間過了，再把他接回來！”
“阿雙，你一會收拾一下秦凌的東西，阿冰，你一會給他送過去。”
趙雙和秦冰點了點頭。
不知道秦竹想到了什麼，忽然抬頭認真道。
“媽媽和姐姐，你們收拾的時候仔細點，上次秦凌還將二姐的收藏藏在房間裡了，要不是哥哥，可能秦凌已經賣掉了。”
“不知道這次還能找到什麼東西出來。”
秦竹的話說完，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秦政當即開口道。
“一會我跟你們一起去秦凌房間。”
如果真的在秦凌房間裡發現了什麼，那他作為父親，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
秦政絕對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孩子！
秦家人忙碌了一整晚，個個都已經頭昏腦漲。
可走到秦凌的房間時，在場的人卻瞬間清醒了。
尤其是趙雙，在看見秦凌房間內的情形時面色慘白。
秦凌的房間是原本作為儲藏室的頂樓閣樓。
房間大小十分逼仄，不足五平米的室內只擺放著一張木床和一套桌椅。
房間的照明僅有一個昏黃的燈泡，牆壁的粉刷因為長久的暴曬已經掉渣。
暴曬，是因為閣樓沒有配備窗簾。
這意味著秦凌很有可能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因為日光照耀而醒來。
房間上方更是佈滿了數道衡量，以秦凌的身高，走進房間必須彎著腰。
秦家上下，哪怕是保姆，都比秦凌住的要好。
“一年來，他就住在這種地方？”
秦政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傢俱，可能年紀都與我一樣大，阿雙，你作為母親，有些失職。”
趙雙捂著嘴，眼淚落下。
“這孩子怎麼不說呢！”
“原本他搬進這裡，我只想讓他住幾天的啊！本來只是怕阿觀難過，誰能想到……”
秦冰在室內轉了一圈。
眼睛最後落在書桌上。
秦凌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全擺在桌子上了。
秦珊順著她的目光落到了書桌上，不由得一怔，也走上前去。
秦冰這時已經拿起書桌上的鬧鐘。
那是一個小兔子鬧鐘，造型十分古樸可愛，是她出差義大利帶回。
除此之外，她還帶了別的東西給家裡人，因為這個小兔子鬧鐘沒人選，後來被她送給了秦凌。
沒想到秦凌保留到了現在。
“這些，都是我們給秦凌的禮物吧？”
秦珊認出了自己的，不禁苦笑。
秦冰淡淡的應了一聲。
秦政這時已經退出了門外，不知道為什麼，秦凌的房間讓他喘不過氣來。
趙雙也出了門外，扶著秦政的手臂，趙雙柔聲道。
“等秦凌回來，我重新給他安排個房間。”
秦政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一行人在秦凌房間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
所有屬於秦凌自己的東西，全被帶走了。
也許，從秦凌拿著行李走的那一刻，就沒想過再回來。
想到這個可能，秦珊微微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