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既然會,不如就給大家展示一下嘛。”

“就是就是,長印前輩的材料可不是凡物,這是每一個煉器師遇到都不會錯過的機會呢。”

這些人中,就數山墨和容紅泠最積極。

寧知水那一句話頗有幾分輕狂的意味,也難怪他們會窮追不捨的想要看她出手。

嗯,也可能是出醜?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身為浩渺谷主的嫡傳弟子,在煉器上也是見識不凡,遠超九成煉器師的水平了。

像寧知水這樣來歷不明的人,卻在他們面前放大話,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可寧知水既然說出了那樣一句話,就明顯不是避不應戰的態度。

早在說出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大家會有的反應了,所以面對他們的如此盛情,她也欣然應允。

“正好,我這裡有一塊墨鋼青,不如就煉製一把劍好了。”寧知水把之前她在攤上買的那塊墨鋼青拿了出來。

只是一塊材料,卻是讓有的人愣了一下,再去看寧知水時便收起了一點輕視。

墨鋼青絕不是常見的煉器材料,哪怕是煉器師也不是人人都認識它的,因為與它外觀相似的普通材料有不少,很容易弄混淆。

能認得墨鋼青,那至少寧知水不是剛入門的水平。

“既然你有墨鋼青,那便在這裡面挑選吧。”

長印再次一揮衣袖,又取出了一二十種材料。

有了主材料,那配材也就有一個範圍了。

不過長印卻有故意考校寧知水的意思,取來的材料並不都是能與墨鋼青適配的,甚至裡面還夾雜有一個看著非常華麗閃爍但實際上卻無法和墨鋼青共同煉化的玩意兒。

寧知水美滋滋。

還有這好事?

她找高嶽買的那些材料都是當下她能買的、物美價廉的、湊合一用的。

如果手頭的錢更多,又有途徑能弄到更高階的材料,那誰想用差的?

長印出手的材料可都不是凡品,每一件拿到外面都得幾百上千晶石,甚至還有更貴的。

有了這些材料,自己的本命法寶直接就可以原地解決了!

寧知水起身上前,挑選了自己需要的材料。

長印看在眼裡,眼中熠熠生輝。

浩渺谷主挑了下眉,去看長印,“這小姑娘有點東西。”

如果讓他來挑選能和墨鋼青一起煉製的劍,那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前輩,我還需要一塊容符石。”寧知水選完,抬頭看向長印。

容符石是用來給法器裡刻符文的材料,它的材質特殊,刻完後能將其融進法器中,而不會破壞法器本身。

“你還會符文?”延辰詫異的問。

別的人也是面有異色。

“會一點。”

長印彈了一顆容符石過去,“自然是有。”

寧知水道了聲謝,然後就施施然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煉器爐前坐下,接著便開始煉化材料了。

她坐在那裡十分隨意,直接無視了那些直勾勾的目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當看到寧知水的起手勢後,長印和浩渺谷主都正視了幾分。

倒是那些公子們還沒有看出來個端倪,仍是帶有審視的。

以墨鋼青為主材,將其煉化,再把別的材料一層一層覆蓋其上。

給劍“捏”一個形狀,之前的那把孤月劍她覺得稍短了些,這次正好長上一點。

劍柄不能太細,要圓潤一些,這樣拿久了打架也不會硌手!

寧知水煉器根本不考慮其外觀,好不好看那是給別人看的,只有實用性才是它最本質的作用。

所以每一個實用性的細節全都拉滿,甚至有一些是別人看在眼裡還覺得不太理解的。

當然,這些別人中不包括長印和浩渺谷主。

一把劍的雛形已經出了,有些樸素無華,寧知水垂眸抬手,又一層材料被加了上去。

本命法寶多數會選擇能“晉階”的材料,即它還擁有再被加工的餘地,將來如果有了更好的材料就能繼續使用在上面。

這樣才不會出現修士的修為在漲,但劍卻跟不上這樣的窘境。

最後一層材料加完,寧知水便拿起了刻刀。

眾人神色一動,目光凝視過來。

煉器師並不都會刻陣,那是另一門學問了。

所以會在煉器途中刻符陣的修士並不多見,就算有也只是會一些基礎陣法。

比如自清陣就是時刻使法器保持清潔,不會被一些濁汙弄髒。還有金光陣,不過這個華而不實,只可以使法器的外觀更加閃亮璀璨。

劍型法器加的陣法,最常見的就是自清陣,還有能使其不易斷的加固陣等。

大家想看看寧知水會在上面加什麼。

寧知水刻的第一個,就是疾速陣,這樣揮動劍時更加快速,快到只留影子,不給對方反應和閃躲的機會。

接著是加固陣,她的劍更薄,所以更需要這個。

在這之後,她又加了一個符陣,只是這個陣卻是讓人沒太看明白。

“這是什麼陣?”

“沒見過。”

“這是刻錯了吧?”

“估計是弄錯了,你看她累的都出汗了,丹藥更是不停。”

寧知水的身邊不知何時放了幾個丹藥瓶,在刻陣時她吃了好幾枚丹藥來回復靈氣。

修為還是太差了,靈氣不足,如果不吃丹藥那就會出現靈氣斷掉、無以為繼的情況。

出汗也是因為靈氣消耗過大,倒並不是累。

第三個符陣刻完後,她又加了第四個符陣。

這下大家就明顯愕然了。

“她上一個陣,竟然成了?”

如果真的刻錯了,那符文就不會有光華現出,只會消散開來。

可既然沒有消散,那就說明大家認為刻錯了的符,它並沒有錯,而且還成功了。

“這又是個什麼陣?”

第四個陣又讓人茫然了。

松行眉頭一動,看向身側的延辰,“延辰,這個寧道友,是什麼來歷?”

你問我,我問誰?

延辰忍住吐槽,優雅一笑,“不太清楚。”

這是大實話,但是松行顯然不信,以為延辰有所隱瞞。

延辰此時對寧知水的好奇也已經到了巔峰。

他雖然煉器術平平,但是經常看師父煉器,眼力絕對是上佳的。

他能看出來,寧知水的水平,絕對高於自己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