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風向就又轉了。

阿果之所以被全網罵,櫻花園的事只是個導火索,其根本還是生活作風問題,以及對待工作不認真問題。

但是這兩件事相繼得到了澄清,沒了它們在,只櫻花園的事已經不足以讓大家如此憤怒了。

其實事情到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看頭了,網友們吃瓜只喜歡開頭最激烈那一部分,眼看著事情要平息,大家已經不再有興趣了。

就算後面還會有新的撕扯出來,除非撕的比之前還要勁爆,否則大家也會沒了興致。

畢竟阿果不是什麼大明星,她的瓜吃到這裡也就可以了。

而在事件平息後,阿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有了江小白幫她向夢華閣老闆那裡說情,她今天的古風盛典開幕式是穩住了。

至於別的事情,她可以慢慢蒐集證據,不管有什麼黑料汙水潑過來,她都會一一抵擋回去。

唯一遺憾的是,她的網店開業一事需要往後推移一下,目前這個節骨眼上顯然是不適合的。

“還有多久到?”

阿果看了看薇博上的評論,抬頭問起了正在開車的司機師傅。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師傅說。

車是阿果在打車軟體上叫來的。

本來她和朋友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去開幕式的,朋友有大一點的商務車,一起四個人去,還能放不少服裝之類的行李。

漢服太佔地方了,整理的時候也得格外小心。

還有首飾,都是不便宜的東西,每個都得用盒子裝著,很佔地方。

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這邊前腳才有事,那些朋友們就紛紛表示臨時有事,不能跟她同行了。

其實他們但凡晚個十分鐘打電話,夢華閣的老闆就會告知自己取消合作的事,到時候阿果自己就會打給他們,主動去說今日不能成行。

可他們真的太急了,甚至比和阿果有利益糾纏的夢華閣老闆還要急。

可是現在事情卻又平息了,自己仍能前往開幕式,她在準備出門的時候朋友又打給她,說是事情處理完了,問她要不要一起。

阿果笑著很遺憾的表示,“我也想呢,但是剛才已經定好車了,師傅已經開到了半路,訂單不能取消了。”

“啊,這樣啊,那可真是太遺憾了……那我們就在會場那裡見吧。”

阿果從善如流的答應了。

兩方人的交談無比自然,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果的那些朋友彷彿沒有做過“劃清界限”的事,而阿果也就當他們沒有做過。

有些事心裡知道就好了,經此一事,那些好朋友已經變成了單純的圈內同行而已,從此之後還會來往,但一定是隻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至於私人的聯絡,就大可不必了。

為什麼不直接鬧掰?

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如果他們只是朋友上的關係,在工作上沒有糾葛,那事情一出她一定不會再跟對方有聯絡了,不大罵互撕就已經是最後留的一分體面,是“做人留一線”的涵養。

可是涉及到工作,事情就不能那麼單純的看待了,哪怕沒有了朋友情誼,在圈子裡也總得低頭不見抬頭見,事情不能做絕。

古風圈比起娛樂圈可是小的很,幾乎有個什麼稍大一點的活動,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所以表面的交情必須保持著。

掛了電話,阿果開啟了朋友圈,編輯起了一條動態。

她把今天大奇、商家、網友,還有媒體報道中的那些帶負面文字的截圖都儲存了下來,依次新增圖片,然後寫起了文字——

【今天是很特別的一天,這是我26年裡經歷過的最大風浪。浪太大,以至於險些真的把我拍到了海底……】

她寫起了日記。

有經歷,有過程,也有感悟。

她要讓自己銘記這一天,永遠不要忘記。

吃一塹長一智,已經吃過的虧、犯過的錯,她再也不要再犯了。

用手機編輯著文字,手都舉的有些酸了,她才落下了最後一個句字。

她寫到了江小白,言語裡充滿感激。

事情的起因雖然是江小白,但她並不會把責任甩給對方,因為被攻擊的是自己的行為。

如果自己的態度沒有那麼惡劣,那哪怕江小白今天上了新聞,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相反,江小白替她保住了盛典的參加名額,否則的話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寫完後,她閱讀了一遍。

讀的過程中,她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在慢慢變得平靜。

看完後,她把這一條朋友圈設定成只允許自己可見,然後便傳送了出去。

她朋友圈裡有很多隻寫給自己可見的內容,像是一些大的日程安排,每年規劃和總結等,她都會用這種方式來記錄。

這樣就算換了手機,只要搜尋一下朋友圈的關鍵詞就仍然可以快速找到它們。

收起手機,阿果閉起了眼睛。

從開幕式開始她要連著忙三天,中間都得積極營業多拍照,多更新。

不僅是為自己宣傳,也得為夢華閣宣傳。

王老闆想臨時取消自己的上臺資格,這很正常,合情合理,阿果沒有責怪他的理由。

反而對方最後留下了自己,這一點讓她很感激。

哪怕有江小白說情的緣故,可江小白也管不到人家夢華閣頭上,說到底還是對方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不然的話她的多日心血就會白費了。

既然要忙,她就得養精蓄銳。

然後。

打好這一場仗!

……

江小白在網上看到了耳蝸母女的訊息。

她們因為新聞的事在網上火了,還有記者不知道到哪聯絡上了她們,並採訪她們的感想。

女兒還好,只帶有一種做錯事後的小小慶幸,可是母親卻是有些泣不成聲。

她這一家日子過的艱難,她在一所小學當保潔阿姨,每月只有微薄的收入,家裡的積蓄一半花給了殘疾的丈夫,另一半就花給了女兒。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耳蝸的體外機真的丟了,那他們家是絕對拿不出第二筆錢重新買了,可這樣一來女兒就得再次迴歸於世界寂寞無聲的狀態。

到了那時,她真的不知道日子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