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一愣,朝著四周看去。

圍住她的是六個穿著花裡胡哨的年輕男人,甚至……應該說是男孩?

他們平均年紀可能也就二十出頭,最小的看著還不到二十,但是打扮卻是一言難盡。

染的頭髮五顏六色,戴著耳釘,身上一堆金屬配件,甚至有兩個還畫著很濃的眼妝。

江小白覺得自己好像都沒化成這樣過。

“你們,有何貴幹?”

江小白停下來,問他們。

“姐姐挺有錢啊。”年紀最小的那個男孩嘿嘿笑著,目光在江小白手中的包上看。

這個包他認得,很貴。

不止是包,這個女人的圍巾也是大牌的,還有,哪怕不識貨的人在見到她一身裝扮後也能認出這是個有錢人。

有些衣服好,是因為品牌貴,如果不認識這個品牌的人可能根本無法猜出它的真正價格。

可是還有一些衣服,哪怕它沒有牌子,明眼人也能從它的質地色澤面料版型上看出它不平凡。

就像江小白的這件大衣。

“把包交出來,身上的錢也拿出來。”為首的那個男人朝著江小白靠近,走的越近,眼睛就越放光。

江小白戴著個毛線帽,把額頭還有眉頭都能擋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而寬寬的圍巾也擋住了半張臉,這就使得她只有眼睛和半個鼻子露在外面。

離遠時只覺得她有氣質,穿搭很值錢,但是離近了才覺得哪怕看不全臉,這也一定是個大美人。

於是他的眼神也就變化了,起初還是隻圖錢,但現在明顯是動了色心。

“容我提醒一下。”江小白卻是出聲了,“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們就此收手我還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再繼續,那我不能保證手下留情。”

她從發現這些人到現在,除了一開始的詫異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表情了。

沒有害怕,沒有閃躲,這種面無表情甚至還帶了些不耐煩的樣子讓對方直嘆稀奇。

“你說這個話,讓我以為你不是一個人,而是十個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直接就樂了,他拿根菸抽了起來,還故意想要朝江小白臉上吐,但是江小白卻直接側過了身。

“大哥,她沒把咱們看在眼裡呢。”有人笑著起鬨。

“就是,可能以為咱們是在開玩笑呢。”

“沒關係,咱們哥幾個也沒別的事,正好跟她玩玩。”被稱大哥的人不以為意。

美人的待遇總是不一樣的,如果這是個醜女,那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耐心,直接就上手搶了。

但既然是個美人,那不妨多“調個情”。

江小白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沒有監控。

天黑,人少,又沒監控……江小白平靜下來。

“你是自己把包拿來,還是,讓我拿?”

大哥笑了笑,再次靠近,同時還招了一下手,示意兄弟們圍過來。

江小白站在中間,一會兒功夫就被這幾個人圍了過來。

不過其他人都站的退後了一點,只有那個大哥站的離她最近。

“既然這樣,那……行吧。”

江小白看了他們一眼,開始摘耳機。

先是把耳機裝到盒子裡,然後連同手機一起放回包中,並把包給合好。

這讓對面的幾個眼睛都亮了。

喲,上道啊。

連耳機都不忘給他們裝好!

這才對嘛。

大家不由樂了。

可是笑到了一半,卻是感覺到眼前一花,有著風襲來,然後臉就被一股重力給掄歪了!

“你們當男人就是為了欺負女人的嗎?什麼本事啊,來搶女人的包?”

“不是要包嗎?來,好好跟我的包親密接觸一下吧。”

“過癮嗎,嗯?”

江小白一邊拿著包往眾人頭上掄,一邊配合著腳去踹。

沒有什麼打架的章法,完全就是靠瞞力,手裡的包被她揮的虎虎生風,砸在他們臉上時讓他們覺得有一種被人用錘子打的錯覺。

“該死,你在幹——哎喲我的眼睛——停下,嘶——”

“你快放開,不然我要還手——啊!”

“啊,別打我!我是被迫的!”

“要打先打我大哥!”

圍成一圈剛好適合江小白動手,她拿著包像是拿著一把大蒲扇似的,以手臂為半徑開始掄了起來。

誰想伸手反抗,她另一隻手眼疾手快的就打了過去,力氣大的像是鋼尺一樣。

饒是男人們手上皮糙肉厚,也很快就被打紅了。

不止手,臉更是青紅一片。

江小白卻覺得,暢快無比。

她這些天是在刻意壓抑自己,想要讓自己的環境像女主角一樣低沉,這樣自己就能保持在狀態裡了。

可是沒有人喜歡這種低沉的環境,她自己也是一樣。

為了更好的在拍攝期間表演出自己想要的感覺,江小白幾乎沒有任何娛樂,她不看劇不刷影片,也很少找朋友們閒聊。

除了看劇本,想角色,就是翻看一下國內外的新聞,讓自己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日子,她都覺得累。

雖然有把握不會真的憋出病,可是難受是必然難受的。

不過,現在好了。

江小白像是打沙袋一樣逮著這幾個人可勁的打,聽著他們嗷嗷的哀嚎,覺得自己這些天的壓力也都被釋放了。

“我錯了,饒命啊!”

“嗚嗚好疼,別打了別打了。”

“姐姐快停手啊——”

在試圖反抗無果,甚至是越反抗越是挨最毒的打時,這六個人瞬間乖了。

中途還有人試圖逃跑,可是全都被江小白給攔住了,再加上這條道又窄又黑,他們想要跑都沒那麼利索。

本以為這是絕佳的伏擊地點,可現在來看,竟然把自己給困住了!

“知道錯了?”

江小白停手,問。

她今天用的這個包很硬挺,有稜有角的,打起人來只聽梆梆的聲音就知道有多疼了。

而且她還照著他們的臉打,打完停手就發現他們一個個鼻青眼腫的,好不悽慘。

但也只是外傷罷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只是……接下來若干天裡,他們大概是沒有臉出門了。

“錯了錯了。”

“錯了,再也不敢了。”

“嗚嗚,我右眼是不是瞎了?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

“咳,小弟,你只是眼睛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