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戀愛這種事,說“旁觀者清”有道理,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也有道理,江小白覺得雲琪是個聰明人,她選擇應百川自有自己的道理。次日在工作間隙,陳曦山來了。

他是來交作業的,同時也是等江小白教給他新符的,所以來的時候真是滿心期待,面容似在發光。

“我畫給你看,然後你就自己悟吧,有問題再問我。”

江小白沒有額外找地方,這幾天她的工作量有點大,輕易不得閒,所以就直接在片場教給了陳曦山。

不過她找了一個角落,周圍相對安靜,不會有人往這邊看。

陳曦山像個乖寶寶一樣坐在江小白旁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同時還拿手機把她的動作給錄了下來,這樣就方便自己回去後再學習了。

畫符是很快的,江小白沒幾下就把符紙畫完了,然後就把紙符遞給了陳曦山,讓他自己看,她則是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陳曦山沒有離開,他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紙,眼睛正順著圖案的走向來回過著,似在熟悉它的圖形。

雖然劇組吵,這個小板凳也坐著不舒服,但他現在正在狀態,江小白剛才的舉動他都能清楚的回想起來,所以趁熱打鐵是很有效果的,要是現在開車回去,那回到家後狀態就會少一大半,再想進入這種狀態就不容易了。

陳曦山一邊看,一邊畫,畫了之後皺起眉覺得不滿意,然後又看江小白畫的那個紙,看完後又拿出手機去看剛才錄下的影片,別提有多麼忙了。

他在忙的時候,卻是沒有留意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定在他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大概是覺得等不了了,終於鼓起勇氣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陳曦山嗎?”

郝思思小聲的問道,臉色微紅,有點扭捏。

然而她的扭捏卻是白給了,因為陳曦山正在一心一意的忙著自己的事,壓根沒有留意到有人過來,更不知道她是在跟他說話。

郝思思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一看,陳曦山連頭都沒抬,不禁一愣。

然後她咬了咬唇,聲音大了一些,“你好,是陳曦山了嗎?”

這下陳曦山聽到了,他畢竟是有耳朵的人。

“我是,你誰啊?”

陳曦山皺起眉神色不耐煩。

這女人哪來的?沒看到自己正在忙嗎?竟然不長眼的過來打斷他。

煩死了。

“我是劇組的副導演,叫郝思思。”郝思思忙解釋著,“我應該見過你,是在前年的拍賣會上,你是買下那個古玉戒指的人是嗎?”

她也看出了陳曦山的不耐煩,所以也沒有多耽擱,直接就表明身份了。

陳曦山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拍賣會?

哪個拍賣會?

他參加的拍賣會多了,買東西也都是隨心所欲的,有的是買來後隨手送了人,有的是回家後不知道扔到了哪裡,除了少部分他極其喜歡的,別的他都不太記事。

更別說還是發生在前年的事了。

就像是普通人,你會記得前年你在某個飯局上隨手夾過的一道菜嗎?

恐怕除了特別難吃和特別好吃的,別的你都不會記的太清楚吧?

“哦,這樣啊,那你有什麼事嗎?”

雖然那個什麼古玉戒指想不起來了,眼前這個人他也不認識,但是處於基本的社交禮儀,所以陳曦山還是點點頭,假裝記起來了。

“那個戒指我當時也想拍,但是被你給買走了,我們喜歡同一件東西,這大約也是緣分,所以我當時就對你有點印象,上次你來劇組我看到了,只覺得你眼熟,回去後仔細一想才知道原來是那時候見過你。”

郝思思笑著說。

拍賣會時匆忙一瞥,她就對這個人印象深刻,而且當時還聽人說起過陳曦山的身份,知道他出身顯赫,於是就記的更清了。

但是時間真的太長了,長到一時之間她都想不起他的名字,後來還是江小白說了他姓陳,回去後她仔細一回想,這才再次記起了他的名字。

只是記得名字沒用,陳家家世太顯赫,不是她能輕易說上話的。但是郝思思也不沮喪,因為陳曦山曾來找過江小白,這說明兩人關係不錯,有了第一次說不定就有第二次,只要等等,就有可能再見到陳曦山。

這不,今天他就來了。

郝思思看到他就覺得非常驚喜,放下工作後一直在一個顯眼的地方看著他,期望他能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並看過來,這樣她就好過去搭訕了。

可哪知她看了半晌,眼睛都看累了,可是陳曦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辦法,她只得這樣過來了。

“哦,那是挺有緣的。”陳曦山隨意點點頭,“賀小姐是吧?我這邊還有事忙,要不……”

說著就用眼神暗示了。

“我姓郝,赤耳的郝,郝思思。”郝思思忙糾正。

“哦,郝小姐,那你還有別的事嗎?”陳曦山道。

他滿心思都在符上,只覺得眼前這個人一點眼色都沒有,說半晌只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要是沒事,那何必來打擾自己?要是耽誤自己學符,那她賠得起嗎!

“我沒……”郝思思的笑容有點僵硬了,她看出了陳曦山在趕人,但卻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這次他要是走了,那下次就不知道何時才能來了,如果那時戲已經殺青,恐怕機會會更艱難。

於是她就靈機一動,想到了“別的事”。

“有的,我很喜歡那個玉指環,想要把它送給我爸爸,所以可以請你把它轉賣給我嗎?”郝思思滿是期待的看著他。

前年的拍賣會上,那個戒指她是挺想拍下來然後送給她爸爸的,不過這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個想法早就沒有了,甚至那個戒指長什麼樣她都記不太清楚了。

但這卻是一個絕好的藉口!

買戒指?

陳曦山皺眉,“這個恐怕不行,戒指我送人了。”

戒指早就想不起來了,還是送人這個理由比較好講出來。

“啊,這樣啊……”郝思思很失望。

這樣一來,她連這個藉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