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選手們心中都有了一點猜測,那就是阿漢孫女的精神問題似乎是和蠟燭無關的,因為蠟燭只是個許願蠟燭,它不可能有這種反噬的能力。

所謂認主結契和更換契約人的兩年空置期,那不過是故弄玄虛的罷了,只是為了使這個東西更有神秘色彩罷了,也是對使用者的一個約束,以免他們會隨便借給別人使用。

但這話暫時卻不能說,一是還不能完全確定,二是說了之後也許這老頭就更不會允許他們破壞蠟燭了。

阿漢有些猶豫,但是看看有些不正常的孫女,終於還是答應了。

然後,就有工作人員上前,把蠟燭給切開了。

蠟燭裡的靈氣本來就所剩不多了,且他們用的刀也不是普通的刀,所以破壞起來很容易。

阿漢看著他們的動作面露心疼,臉都皺巴到了一起。

蠟燭被開啟後,果然露出了裡面的符文。

江小白看著被投到螢幕上的符文後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不錯,只是普通的符文。

也就是說,阿漢孫女的變化與這個蠟燭是無關的,那個姦夫的死也很簡單,很可能只是因為逃跑時不小心摔下了山,他自己當場掛了,而蠟燭也被摔出了裂縫。

“好玄妙的符文……這種許願符應該有些年頭了。”喬森打量著符文滿是感嘆。

許願符並不是好制的,它難度很高,而且還很耗費制符人的精力,因為這是會牽扯到因果的,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本身就是會受天地制約。

能製出它的符師這一生也不見得能製出超過兩個的許願符。

“如果我沒猜錯,製出它的符師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阿靈也是嘆氣。

這種符其實是有違天和的,人的慾望無止境,且會加劇,而如果許願人許了什麼過分的願,那創造符的主人也是會受到報應的,最直觀的報應就是壽命減少。

也就只會有一些老派的符師才會制了,因為大家都怕死,一般情況下是壓根不敢制它的,就是對親近的人也不敢隨意送出。

“這個禮物送的真有分量,完全就是拿命在送了。”凌太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那位高人太蠢。

江小白聽了這話卻是挑了一下眉。

這種符可以制,但沒有必要,的確和他們說的一樣,若是持有者太過貪心,那制符人也會遭到報應。

但這並不是沒有辦法的,制符時就可以加以限制,只要你把“許願”的範圍定的小一些,那制符人仍然安全。

不過這個就有難度了,江小白覺得這個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可能不到五個。

所謂的六星符師也不見得有這種本事。

“怎麼樣?我孫女的病可以治了嗎?”

阿漢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等了好久卻沒有聽到他們說起有關孫女的解決辦法就著急的詢問起來了。

“你孫女應該只是單純的得病了,她的情況是和這個蠟燭沒有任何關係的。”阿靈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她剛說完,凌太就不客氣的嗤笑一聲。

阿靈朝著凌太看去,就對上了凌太不屑的目光——

蠢貨,如果他孫女沒事,那這場考試要怎麼考?

這是在賽場,這些委託人全都是經過評委們查驗的,他們肯定是有確切的麻煩需要選手們來解決,所以比賽才會有了意義,否則如果證實這只是烏龍,那還要比什麼?這一場要如何打分?

而阿漢的這個委託其實是有兩關的,第一關就是先判斷這個蠟燭的情況,確定阿漢孫女的病症與蠟燭無關。第二關就是找出她問題的根源,並將之解決。

不過凌太卻沒有解釋,這是在賽場,對手中有這麼蠢的完全就是福利了,他怎麼可能會好心提醒?

阿靈自己卻是回過味兒來了。

她看看凌太,再看看其他三位參賽者,也逐漸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一句傻話——

是啊,如果沒問題,那還比什麼?

阿靈的臉不禁有些泛紅。

“你可以仔細說一下你孫女的事情嗎?她具體是什麼時候有變化的,所有的症狀有什麼?除了自言自語或者無故哭笑之外還有哪裡反常嗎?”餘洛出聲詢問。

他是在場人中話最少的,只有在檢視蠟燭時問了一兩個問題,其他的時間裡全都是很安靜的,存在感很低。

他問完,其他選手都看向阿漢。

“她有變化是在找回神燭的那一天,我們村子裡有個青年率先發現了姦夫的屍體,她聽說後就跑過去了,等我也到達後就發現她呆呆的站在旁邊,然後那天起她就不正常了,經常說些神神叨叨的話,比如村口老叔背後趴著一個穿白衣服的骷髏,她的一個嬸嬸腿邊有一個怪物在吸血什麼的。”阿漢凝神思索著。

眾人聽了之後心中一動。

這個反應似乎並不是痴傻啊,反倒像是……

“小姑娘,地球是圓的還是方的?”喬森突然問道。

翻譯幫他問向了那個小女孩。

“圓的。”小女孩回答。

聽到了釋譯傳來的話,選手們都是眼睛一亮。

“你在山上看到那個人屍體了,也看到蠟燭了是嗎?那天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阿靈也問。

“嗯,看到了,蠟燭……很熱,我被燙到了,我的手都燙傷了。”

女孩點頭,聲音陰沉的說。

她的聲音仍然是小女孩的清脆,但是她的語氣還有說話時的眼神卻無端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說完這話,阿漢就忙說:“你不要信她的話,那天她去時蠟燭沒有亮,她的手也沒有傷,一點傷口都沒有。”

小女孩聞言也是有些幽怨的感嘆,“真的受傷了呢,到現在還是痛的,你們看不到嗎?”

說著,就把白白的小手朝著大家晃了晃。

大家定睛去看,她手上的確是光滑一片,什麼傷口都沒有,連紅腫都沒有看到。

“都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是真的蠟燭燙到也該好了,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阿漢無奈又心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