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西格巴恩和阿爾文一起研究著論文。

他只是看了個介紹,馬上就意識到,論文可能會對改善資料模型、改善演算法有幫助。

西格巴恩不同於阿爾文,他不會自己慢慢去研究,而是乾脆喊了幾個人過來,“大家放下手頭的工作,先一起看看這個。”

這一看,就是兩個多小時。

他們也得出了結論,“這種輔助構建資料模型的方式,確實是可行的。”

“按照這種方法來做,資料越多、效率和精準度越高,而當資料少的時候,就不適用了。”

“難點在於最初模型的構造,我們不可能推翻原本的構造,採用這種方法重新構造。”

“方法是新的,想應用卻不容易。”

西格巴恩帶領的是核心演算法組,手下的幾個員工可以說是研發中心的精英。

他們仔細研究討論了以後,對論文上說的構建方法,已經有了基本的瞭解,並且能推斷使用後的情況。

最後西格巴恩做了總結,“一般而言,資料分析問題,資料越多,精準度越低。”

“這個模式也不例外,但是精準度下降的速度很慢,比如,一百個資料,我們所採用的構建模式,正確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如果是一百億個資料,就變成百分之八十。”

“採用這個模式構建的演算法,一百個資料,正確率只有百分之九十,而一百億個資料,正確率也不會低於百分之八十五。”

“這種模型構建方式,確實非常有意義,但在應用上,還是要慢慢的研究。”

“論文上,很多隻是介紹個大概,但方法是沒問題的。我們或許可以試試看,如果有下個適合的專案,就能採用這種方法。”

……

阿邁瑞肯,加州,舊金山,谷歌公司研發中心,資料與資料應用實驗室。

布來克-瓊斯正坐在辦公室裡,他已經在谷歌工作了十一年,參與過演算法定製、安卓系統完善以及人工智慧等專案,是個經驗極為豐富、水平非常高的演算法工程師。

現在他看著訂購的計算機期刊。

上面有連續三篇論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擰著眉頭仔細看了好久,感覺裡面說的方法非常有意思,就乾脆拍了個照分享到了同事群組,“大家看看這個,新的資料模型構建方法。”

“我看了下,很有意思。”

很快。

好幾個沒訂購的同事,就讓布來克-瓊斯再拍照發幾張圖片,最好是把論文都發過來。

布來克-瓊斯試了下圖片提取文字功能,發現牽扯到數學內容時,好多都提取的一塌湖塗,乾脆苦著臉一張張的拍照。

這件事本來是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技術部經理就找到了布來克-瓊斯和其他人,認真的說道,“布來克,我也看了你發的東西,很有意思,重要的是,也許很有價值。”

“我們必須重視起來。”

“夥計們,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起研究一下,這個方法也許能提升我們的效率……”

……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好幾個網際網路大公司的研發中心,甚至是國家級別的資料控制中心、資訊中心。

當出現一種全新的資料模型構建方式,可以應用於海量資料分析工作並提升效率和精準度時,肯定會受到網際網路相關的公司、資訊中心的重視。

僅僅一天之後,國內也收到了訊息。

阿巴雲集團公司的大資料研發中心,技術部總監馮友立收到了手下國外員工的彙報--

《計算機數學與資訊工程》新一期刊登的論文中,介紹了一種全新資料模型構建方法。

“值得重視!”

員工彙報時特別強調。

網上訂購瀏覽會延遲三天開放,國內暫時還沒辦法看到,但有很多辦法能繞過延遲。

馮友立很快拿到了論文的全部內容,他找了幾個高水平的技術員工,一起仔細的進行分析。

同時,馮友立有個想法,“論文的作者是西海大學的教職工,他能研究出一種全新的資料模型構建方式,肯定是個極為優秀的人才。”

“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他請到阿巴雲來工作。”

“他是個人才,阿巴雲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如果這種方法可行,相關的應用、底層演算法的修正完善,由他來主導才會是最完美的。”

……

當論文的影響慢慢發酵的時候,王浩暫時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和張志強一起完成‘cauchy非負矩陣分解表達’的研究,論文也交給了張志強來發表。

然後,他就清閒了下來。

他坐在辦公室裡喝咖啡,和其他人聊上幾句家常,說起了學校流傳的八卦訊息,甚至還談起了男男女女的問題。

第二天是週四,上午依舊非常的清閒。

王浩開啟系統看了一眼任務二,不出意外的發現,靈感值只有‘33’點,“看來研究和研究是不同的。”

“哪怕難度相同的研究,靈感值獲取速度也不一樣。”

“傅立葉變換相關的研究,靈感值增長速度就比較快,而‘cauchy問題’的研究,靈感值增長速度就慢一些……”

“這大概牽扯到很多因素,教學內容、學生情況、學生的思考,等等。”

王浩澹澹的嘆了口氣,索性研究起了‘偏微分方程’的研究,‘偏微分方程’研究的靈感值,已經超過了七十點,到了這個數值,差不多也可以開始研究了。

但是,進展很慢。

連續兩個小時的全心投入,幾乎可以用‘沒有收穫’來形容,連一個問題都沒有解決。

“難啊!”

“靈感值不夠,代表知識和想法不足以支撐完成研究。想要悶頭解決問題,太難了!”

他乾脆換了個工作。

寫教桉!

其他教師都專注於做研發、寫論文,而對於王浩來說,教學才是根本中的根本,他望在教學上繼續提升,倒不是研究怎麼讓學生弄懂知識內容,而是希望能引導學生更多的去思考。

這很關鍵。

當學生能有更多的思考,才能夠回饋更多的知識和靈感。

“多引導學生思考……”

“怎麼引導呢?”

“講題還好一些,如果是講基礎知識,怎麼增加引導學生思考的內容?”

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

王浩和辦公室的幾人打聽了一下,還問了一下週清源,知道了一個老教授--

王煥新。

王煥新已經有五十九歲了,但依舊只是副教授,主要因為科研上沒什麼突破,發表過的大部分論文都和教學有關,他公認是學校裡的優秀老教師,學生們對他的評價都不差。

只是,可惜。

教學做的再好也很難提升職稱,他到現在依舊沒有升為正教授。

辦公室的人有各種小道訊息,朱萍就非常肯定的說,“學校正打算趁著‘去除唯論文主義’的熱度,想給王煥新提一下正教授,教學型正教授。”

這是極為稀少的。

王浩知道王煥新的教學能力很強,下午就去聽了王煥新的課,課後還找到王煥新,討論了一下教學問題。

王煥新對王皓非常熱情,他感慨的說道,“真沒想到,還有人能找我交流教學問題。”

“現在像是你們這樣的年輕教師,關心的就只有科研,只有論文,但是,教師啊,最重要的是教學生,把學生教好才是第一要務!”

“科研做的好,論文寫的好,不如去實驗室當研究員,不如去當個作家。”

王浩點頭表示同意,“我就是希望能教好學生,讓課程變得更有效率。”

王煥新確實很高興,他主動分享了自己的教學經驗。

王浩提出‘如何引導學生思考’的問題,他還很詳細的舉了好幾個例子做說明。

兩人一說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發現王煥新顯得有些疲憊,王浩才滿口的感謝後離開了,他感覺自己的收穫很大,對於‘引導學生思考’的問題,也瞭解到好幾個竅門。

這些總結在一起,甚至可以寫一篇‘教學類’論文。

但是,他的思維還是被邏輯所主導,牽扯到做總結、寫論文時,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引導學生多做思考,教學效果不一定好過。”

“針對基礎內容的教學,只要讓學生記住、理解就可以了,那麼怎麼判斷,引導學生思考能帶來更多的知識和靈感?或許原來的教學方法更好呢?”

這是不確定的。

王浩倒是想到了一種判斷方法,“如果只是給單獨幾個學生講課,學生的智商相對一般,理解知識內容有難度。”

“用兩種方法,講兩個難度類似的知識做對比,也許就能知道,哪一種方法更好?”

“那麼找誰呢?笨學生、笨學生……”

王浩連續唸叨著‘笨學生’三個字,腦子裡頓時出現了對門一胖一瘦兩個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