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嗚~~~

伴隨著扎耳的剎車聲,來自新羅斯城方向的蒸汽火車,停靠在了韋克斯福德車站前。

這座距離都柏林僅113公里的海濱城市,無論是人口還是城鎮規模,都要超過新羅斯城,就連較為偏僻的城市邊緣地帶,街上都鋪滿了石磚。

與迅速工業化的新羅斯城不同,韋克斯福德在工業革命中,依然保留了原本的姿態,多是一些中世紀遺留的古建築,生活速度平緩,整座城市都瀰漫在一種恬靜安詳的氛圍中。

第一次離開新羅斯城的尤妮亞,左顧右盼,好奇的觀察著這座陌生的城市,興奮不已。

並不熟悉這裡地形的馬維,在車站出口買了一張地圖,尋找著邀請者居住的街道。

時間有限,他們要想在一天內完成全部委託,必須提前規劃好路線,不能從東邊跑到西邊,又從西邊跑回東邊....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嗯...邁克街在城中心,距離車站比較遠,咱們可以先把車站附近的委託解決,然後再去找城中心的伯恩利夫人與肖恩紳士。”

商定好方桉,馬維幾人立刻行動,帶著貓貓人小隊,先來到了住在車站後方公寓的安特先生家中。

很遺憾的是,信件寄出人安特先生並不在家,他的妻子看到馬維幾人後,有些驚訝。

“我們只是嘗試一下,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還來得這麼快!”

客廳裡,安特夫人熱情的邀請馬維幾人坐下,端來紅茶和硬餅乾:“其實我跟謝爾頓他都沒抱希望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算有,往往也需要支付更多的代價,可家裡的老鼠越來越煩人了,我們已經快受不了它們了!”

老鼠...還能越來越煩人嗎?

馬維不太能理解安特夫人的意思,在他看來,老鼠這種東西,一直都很煩人,無論白天黑夜。

“誰家還沒有幾隻老鼠呢?”安特夫人抱著木托盤,坐到沙發上,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從幾天開始,它們似乎突然變得暴躁了許多,總是上躥下跳的,打翻櫃子上的鐵盒,大半夜不停的啃東西...搞得雞犬不寧。”

聞言,馬維皺了下眉頭,神色認真了許多:“那些老鼠咬人嗎?”

“不咬。”安特夫人說:“它們雖然很暴躁,跟以前不一樣,但還是很怕人的,見到我就跑。”

韋克斯福德城的老鼠...

怎麼跟新羅斯城的老鼠不一樣?

新羅斯城的老鼠見人就咬,還攜帶著罪惡的詛咒,按理說,如果韋克斯福德城的老鼠也染上了詛咒,那它們應該變得極富攻擊性才對...

事實卻截然相反。

就在馬維思索間,屋頂上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老鼠的吱吱叫,它們似乎在屋頂的縫隙間奔跑,也可能是在打架...

光靠詢問,當然得不出正確答桉,可只要抓幾隻老鼠看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安特夫人,在我們工作期間,會使用一些有毒的化學藥物,所以請您移步屋外,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一會兒,我們會在工作完成後,清理掉殘餘藥物,保證您和丈夫的健康。”

頓了頓,馬維補充道:“如果您對我們不放心的話,也可以選擇在樓下或門外等候。”

“我去樓下吧,免得打擾到你們。”

在離開家之前,安特夫人去了一趟樓上,從床墊下方的縫隙中,拿出了幾金鎊存款,小心翼翼的揣進兜裡,這才走下了樓梯。

對此...

馬維與來文對視一眼,聳了聳肩,什麼話也沒說。

陌生人忽然來到家中,要求主人在工作期間離開,誰都會心生疑竇,懷疑對方的目的,這很正常。

除了傻子,誰又會對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呢?

信任,是要一點點建立的。

等安特夫人離開後,馬維關閉門窗,拍拍巴掌:“各位,開始吧。”

在來文的幫助下,臉上有著駭人疤痕的中年男子身體漸漸縮小,變成了一隻臉上有疤的貓貓,其他幾位貓貓人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喵!喵喵喵!”

小黑舉起爪子,一聲令下,阿花、疤臉、大斑、小美以及星期五幾隻貓就衝了出去,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與生俱來的天賦,對公寓裡的老鼠展開了一場獵殺行動。

“嗚喵!”

“吱吱!”

翻箱倒櫃中,一隻只老鼠被逼出了縫隙,倉皇逃竄,速度雖然很快,可根本不是阿花它們的對手,畢竟阿花幾隻貓是在街上流浪過的,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捕鼠手段,都比家貓要厲害許多。

唯一讓人忍不住直皺眉頭的....

是星期五。

養尊處優,從小被來文寵慣了的它,別說抓老鼠了,上樹都費勁。

10分鐘不到,它就讓三四隻老鼠從自己爪下逃生,看著他笨拙的表現,來文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最後乾脆從袋子裡掏出一根帶鉤鐵棍,加入了混戰當中。

有了主人的幫助,星期五終於抓到了一隻老鼠,它鬆了口氣,得意洋洋的四處張望,打算向小美展示自己在捕獵方面的‘才華’。

直到它看見小美腳下的小老鼠堆,才頹喪的低下頭,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有些藏在牆洞中的老鼠,阿花它們抓不到,守株待兔顯然不行,好在來文有一根帶鉤鐵棍,捅進洞裡像打奶油似的一攪,老鼠們就被逼的衝了出來,一隻接一隻的倒在在貓貓們爪下。

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混亂,屋子裡終於安靜了,老鼠們被統一堆砌在客廳中央,足有二十幾只,再也沒有了惱人的吱吱叫。

“主人,疤臉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負責督戰、收拾殘局的小黑跑回來說。

“被咬了?”

深知詛咒厲害的馬維趕緊抱起疤臉,看到它胳膊上一條流血的小傷口後,詢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喵喵...”

“疤臉說它頭有點暈,沒什麼大礙。”小黑翻譯道。

為了以防萬一,馬維還是讓尤妮亞接了杯水來,在水中施加恩賜之力後,給疤臉喝了幾口。

很快,疤臉就恢復了正常,走路倒還是有點一瘸一拐的。

“boss,你快來看!”

蹲在死老鼠堆前,手持匕首的來文叫道:“這些老鼠有古怪!”

“什麼古怪?”

“割開它們面板的時候,有一股黑氣冒出來,很少,只有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