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麵包車來到一廢棄小煤窯停下。

此廢棄小煤窯,距離花相礦場不到五百米距離。

正是王載物讓喬無咎特意找好的地。

車一停下,王奉先這悶頭幹活的,按照王載物指示,把吳丁白給扛進了一間廢棄磚瓦房之內。

而王載物則對著王家三虎囑咐著一些事。

三分鐘後!

王家三虎和王奉先駕著麵包車離開,來到不遠處熄火停下,隨即幾人坐在車上等了起來。

廢棄小煤窯這邊!

麵包車剛離開不久,從另一側一間廢棄磚瓦房內,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整的就跟幽靈似的,悄無聲息。

身影邁步就向王載物所在的那間磚瓦房走去。

“你這是鬧哪出呢?三更半夜把俺叫到這裡來,你是真能折騰人。你傷不是挺重的嘛?現在好利索了?”

身影走進房內,開口就對坐在一旁生火的王載物叭叭道。

藉著微弱火苗照射,這身影正是徐稱心這臥底。

他比王載物先一步到得這裡,不過當時喬無咎他們在。

所以並沒有現身,畢竟他這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越安全。

為此,王載物才把喬無咎他們幾個給支開,就是為了徐稱心安全著想。

而王載物對吳丁白的審問,逼問,也將交由徐稱心來完成。

畢竟這幾天與吳丁白朝夕相處的,如果自己來逼問,那指不定會被吳丁白給認出來。

這讓徐稱心來逼問,王載物還有一深層意思,那就是想把這次綁架栽贓給魏氏。

畢竟撅棍之戰時,徐稱心與吳丁白可是對手,算是打個交道的,到時讓徐稱心故意露點破綻,再加上自己打配合。

吳丁白自然會猜出綁架之人是魏氏的人。

還有一點,王載物打算透過這次機會,對徐稱心“忠心”進行一次考察。

撅棍名額之事,身為魏天養身邊人,竟然不知道魏天養是豎棍人之一。

還有宗文耀受傷情況,徐稱心只告訴自己重度昏迷,危在旦夕,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不得不讓王載物有些陰謀論起來,實在是其與徐稱心關係,現在只屬於互幫互助,並不牢靠。

所以王載物這全身上下得有八百個心眼的,想借此觀察一下,並鞏固一下兩人關係。

藉此與徐稱心捆綁在一起,並讓其徹底上船。

如今賀氏在黑省立住棍,屆時王載物將名正言順成為賀氏第一門生,化身為江湖登山人,開啟自己攀登之路。

對於徐稱心這臥底,王載物可是越發看重。

不可閃失!

言歸正傳!

“嗯?他不是那吳啥來的嘛?你這是…?”

這時徐稱心注意到靠在牆邊,被蒙著眼睛,綁著手腳的吳丁白,很是懵逼起來。

對於被王載物十萬火急的召喚,他可是一無所知,不知為何。

“你是行伍出身,對嚴刑逼供那套應該熟悉吧?”

王載物頭也不抬問了一句。

“他嗎?”

“嗯,叫你過來就是為了審他,隨後嫁禍給魏氏。”

“他不是天地商盟的人嗎?怎麼被你這樣給整過來了?還要審?”

徐稱心不禁凌亂起來。

“先別說他!這天真jb冷,幫我整點木頭板子過來,我們邊烤火邊嘮。”

王載物側頭對徐稱心說道。

“那他現在這是…?”

徐稱心指了指吳丁白。

“放心,我給他整了點安眠藥,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

沒一會!

徐稱心就撿來了一些木頭碎塊走了進來。

這把柴火放下,便走到吳丁白跟前蹲下身,探了一下其鼻息,並搭脈聽了聽其脈搏。

確定其是真的睡死過去,這才走到火堆旁,也不覺得髒,席地而坐到王載物旁邊,開口問了一句。

“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說呢?”

王載物沉吟片刻,拿起一燒火棍指著吳丁白解釋道。

“他是臨字頭堂口的字頭猛人,這臨字頭與賀氏海字頭關係並不好,甚至說有些敵對,而他也與我也有恩怨,所以我就把他偷偷弄過來逼問一些事。”

王載物想了想,並沒有把自己陷入牢獄之災的事告訴徐稱心。

“關係不和?那他代表賀氏撅棍?”

徐稱心繼續懵逼著。

“利益驅使唄。你要知道,若他撅了你這棍,並且賀氏在黑省立住棍,賀氏就得拿出那座礦百分之五股份給臨字頭堂口。”

“所以當時撅棍,賀氏才臨時起意把你換了,讓他來撅這第一棍?”

徐稱心不禁想起撅棍那事,頓時恍然起來,接著說了一句。

“難怪你讓我全力以赴,合著和他有仇啊。”

“當時屠叔應該有這方面考量,才臨時起意把我換了。所以我只能讓你全力以赴,按照你說的,各憑本事了。也幸虧這次能贏,要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我還真就懸了。”

王載物帶有慶幸語氣說道。

“豁…這天的商盟關係還真夠亂的。”

“確實挺亂!這麼說吧,海字頭賀氏之所以到黑省立棍,毫不誇張地說臨字頭功不可沒。”

“所以這次審問,然後栽贓給魏氏,你是奉命行事,還是私自做主?”

徐稱心好奇問道。

“這是我個人主意!”

“那你這整他過來,想審問他啥?”

“我想挖挖臨字頭一些辛秘之事,特別是其對海字頭堂口做的髒事。”

“那你想讓俺怎麼審問,怎麼栽贓給魏氏?”

徐稱心繼續問道。

“這個先不急!給他睡一會先。”

王載物把一塊木頭丟到火堆上,拍了拍手問了一句。

“現在宗文耀是啥情況,還不清楚嗎?”

對於宗文耀情況,王載物雖已從蘇胭脂那邊得知情況,但他想借此試探一下徐稱心。

只要徐稱心沒問題,王載物才放心讓他審問吳丁白。

“不清楚!人不在煤城,不好打聽,不過能猜到,應該依舊重度昏迷,還沒脫離危險。畢竟無論是好還是壞,魏天養這邊至少能有端倪。不過現在卻啥都沒表現出來。”

“這倒也是!”

王載物點了點頭,接著又問了一句。

“那你認為這事魏氏會這麼算了嗎?”

“不會,難道你忘記礦場那次魏天養要廢你了嗎?更別說現在!不知為何,魏天養挺恨你的,你得小心點。”

“嗯!對了,撅棍之戰後,魏天養應該完全信任你了吧?”

王載物繼續問道。

“撅棍之戰確實讓魏天養不對俺那麼提防了。這完全信任還談不上,不過這撅棍之戰,他倒是獎勵了俺十萬塊。”

說著,徐稱心從懷裡掏出用報紙包著的十萬塊遞給王載物,說了一聲。

“給!”

“啥意思?給錢給我幹啥?”

王載物挺懵地問了一句。

“替俺管著啊,俺那你也知道不安全,俺現在也用不上。”

徐稱心很是自然說道。

“不是…那你拿回家去啊,叔不是動完手術回來了嗎?正好給他補補,給我管著算咋回事。”

王載物挺懵的說道。

“俺倒是想啊,但是俺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俺把這十萬塊拿回去,那她指定得胡思亂想,以為這錢是不打正道上來的,以為俺幹啥違法亂紀的事呢,還有俺爸更是這樣。俺現在這工作,俺還是說替你幹活,打工還債呢。”

徐稱心叭叭說道,隨即直接把錢丟給王載物。

整的就跟視金錢如糞土似。

誰又能想到,當時為了十萬塊,徐稱心是如何艱辛去賣命的呢?

“那你讓我管著算咋回事,你就那麼信我啊?就不怕我把錢嚯嚯了啊。”

王載物微微有些動容道。

“霍霍就霍霍,俺想過了,這錢就當俺對你的投資。”

徐稱心不以為意道。

“你就那麼信我啊?”

王載物呲牙問了一句。

“你還記得當時俺在醫院時,對你說過的話嗎?”

徐稱心反問了一句。

“當然!”

“那俺再問你一次,俺能不能信你?”

“這…信不信取決於你,不在我。”

“那好!往後俺為你擰腦瓜子摔響,你為俺安頓一家老小可好?”

“好!義不容辭。”

昨日重現!

這一次王載物給出了鄭重答覆。

兩人相視一笑!

友情這東西,真的不在兩個人相處多久,而是在這交往之中,彼此一種默契,根本不用言語去訴說。

這一刻,王載物可以斷定,徐稱心還是原來那個徐稱心。

初心不改!

是自己多慮了!

“行吧,這錢我收著了。以後咱的商業帝國,有你一份。”

王載物調侃說道。

“那俺拭目以待!”

徐稱心一笑,隨之說了一句。

“你那天有空,上俺家一趟。”

“嗯?”

王載物疑惑看向徐稱心。

“剛才俺不是說了,現在俺是替你打工還債嗎?現在俺家裡人都把你當救命恩人了,一直催著俺,讓俺請你回家吃頓飯,表示感謝。特別是俺妹,她並不相信俺,以為俺在外面幹違法亂紀的事,所以你過去一趟吃頓飯,她自然就信了。”

徐稱心頗為無奈說道。

王載物頓時恍然,說道。

“我過去沒問題,但是你現在這身份,我去合適嗎?萬一被魏氏那邊知道,你不得完犢子啊。”

“這俺當然知道!不過幸好俺村比較偏僻,到時你只要不洩露行蹤,被魏氏人盯上,基本沒問題。”

“行!到時我挑個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