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胭脂他們剛走,魏天養便急不可耐對陸無虞問道。

“出啥事了?不是說好把唐大龍交出去嗎?你特麼咋臨時加戲,說他跑了呢?”

“不加戲不行啊,現在把唐大龍交出去也無濟於事了。安保那邊說監控硬碟被人取走了。”

陸無虞指了指上方不遠處被彈弓砸壞的攝像頭,繼續道。

“這攝像頭可是拍到我們入地下室的畫面。這甩鍋給唐大龍肯定行不通了,現在是弄巧成拙啊。”

魏天養昂著脖子看向那攝像頭,頓時呆若木雞。

“曹,咋把這玩意給漏了。”

“現在得另想法子才行。”

……

商務車上!

“你真相信這事是唐大龍個人行為?”

這一坐到車上,金銀多張口就問了一句。

“不是我信,是目前我們還無憑無據,還不能拿魏氏怎麼著,沒必要再扯下去。一切用事實,用證據說話。”

蘇胭脂秀外慧中說道。

“也是…對了,監控那邊還沒有發現嗎?”

金銀多突然記起,隨之問了一句。

如果監控上面有魏天養出現在地下室畫面,那唐大龍個人行為便不攻自破。

“看監控是需要時間的,不會這麼快。”

蘇胭脂瞥了一眼金銀多,隨之問道。

“在這件事上,你的態度或者金家態度是什麼?”

“嗯…!啥意思?”

金銀多沒太懂側頭看向蘇胭脂。

“如果有證據證明是魏氏窩藏安清商社那三人,金家打算怎麼辦?或者說想從魏氏那邊獲得什麼?”

蘇胭脂很是實際問道。

“這…”

金銀多一時還真不知道。

因為他壓根沒想過這問題。一心只想著抓魏氏現行,然後討要一個交代,而從沒想過從這交代中獲利。

“如果有證據證明是魏氏窩藏他們,不是應該敗其勢,讓魏氏名聲在黑省掃地嗎?”

這時王載物突然開口說道。

“那是站在賀氏的立場,而不是胭脂樓和金家立場。還有,在這件事上,魏氏只是窩藏安清商社的人,綁架之事扯不到魏氏身上。若想借此對魏氏發難,這不實際,胭脂樓也不會這麼幹。”

蘇胭脂很是現實回道。

在這件事上,胭脂樓與賀氏態度可不同。胭脂樓要的是一個公道,一個說法和圓滿解決這事。

而不是想著與魏氏走向對立面,更不想和魏氏為敵。

雖然此事過後,雙方之間肯定有隔閡,但胭脂樓作為黑省江湖淨土,是不會主張爭鬥的。

不過這前提是,魏氏能給出胭脂樓和金家一個滿意交代。

“嗯…”

王載物想想倒覺得也是這麼回事。不過心裡總是有點不得勁。

總覺得這整的是雷聲大雨點小。

“那你有何想法?”

金銀多好奇問了一句。

“既然這事始於皇都夜總會,唐大龍又是夜總會總經理,那便止於皇都夜總會。”

蘇胭脂想了想說了一句。

“你意思是想要這皇都夜總會當補償?”

金銀多瞬間領悟,不確定說了一句。

“嗯!人總得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不是。”

蘇胭脂嫣然一笑說了一句。

只是那笑容充滿著不懷好意。

王載物餘光看著蘇胭脂這笑容,就猶如看到竹葉青吐信子似,有那點肝兒顫起來。

“在煤城,魏氏除開煤礦和能源公司,就數這夜總會最賺錢了,魏氏會答應拿這夜總會出來當賠償?”

金銀多覺得蘇胭脂這是在獅子大開口。

“如果監控上有魏天養或者魏氏高層出現在地下室,那魏氏一定會拿出夜總會來當賠償,除非他想與胭脂樓和金家為敵。”

蘇胭脂很是篤定說道。

“那沒有呢?”

“沒有,這事還真只能唐大龍揹著,魏氏有連帶責任,到時按江湖規矩斷唐大龍一隻手,被魏氏除名,逐出煤城,最後魏氏拿出一筆錢或者一些不足輕重產業來補償你我倆家,這事就算翻篇了。”

蘇胭脂預料似說道。

“為啥這兩者會相差這麼大呢?唐大龍不就是魏氏的人嗎?”

王載物挺好奇的問了一句。

“因為一個是勢力行為,一個是個人行為。再加上如今煤城有你先生這海字頭堂口立在這。黑省,煤城,不再是魏氏一家獨大。”

蘇胭脂瞥了一眼王載物,解釋道。

王載物並不傻,蘇胭脂這麼一說,他頓時就通透了,隨之頗為吃味說道。

“你自身價值決定著別人對你態度。若是換成黑省別的勢力,可不見得魏氏捨得拿出皇都夜總會來當賠償。”

“這是一定的,如果單是胭脂樓或金家,魏氏也不會拿夜總會來當賠償。現在是我們兩家一起,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你想法倒是不錯,我也贊同。不過照魏天養甩鍋給唐大龍態度來看,這夜總會恐怕是沒希望了。”

金銀多並不抱太大希望說道。

“確實!”

蘇胭脂同樣覺得希望不大。

對於皇都夜總會補償之事,王載物可不關心,因為這裡面指定沒他份,隨之岔開話題問道。

“那安清商社那三人呢?怎麼處置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誰的人找誰補。不過這壞人得由魏氏來當。”

蘇胭脂沉吟片刻說道。

“讓魏氏去處理這事嗎?這恐有不妥吧?那三人敢綁架寶寶,並且寶寶還捱了一槍。這事我可不會同意,他們得為此付出代價,不但他們,我還得找安清商社算賬。”

金銀多這護妹狂魔頓時不樂意起來。

“你沒理解我意思,我是想讓魏氏牽頭處理這事,由魏氏來當這壞人聯絡安清商社那邊過來贖人。至於對安清商社三人懲罰,絕不會輕,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

“贖人?那是不是也要找安清商社索要賠償?”

王載物小眼神霎時一亮。心裡迅速琢磨起來。

“當然了,難道你想讓安清商社的人過來領屍嗎?這可是法治社會,我們可不是黑惡勢力和組織,可不能動不動就取人性命,以惡制惡。”

看著王載物那樣式,蘇胭脂誤以為他要對於朝先三人圖謀不軌,隨之開口說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說安清商社這三人是衝我來的,到時我能向安清商社要點賠償不?”

王載物露出那副醜惡的嘴臉說道。

對於在魏氏這邊,王載物指定是啥都撈不著了。

所以他想著從安清商社這邊沾點便宜,要不心裡可不平衡。

畢竟算起來,自己也是受害者。

“咯…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蘇胭脂好奇了一句。

“啥補償無所謂,到時能有我一份就行。”

王載物呲牙說了一句。

“咯…你還真是無利不起早。”

“啥叫無利不起早,再怎麼說我也是受害者啊。魏氏那邊,我是沒指望,但安清商社那幾人畢竟是衝我來的。”

王載物舔著臉說道。

“放心…”

蘇胭脂這剛一張口,突然兜裡手機就響了起來。

“嘀鈴鈴!”

“喂…好,我知道了…把影片給我調出來儲存好…”

蘇胭脂廖廖說了幾句便掛掉電話,隨即頗為訝異說道。

“監控上有魏天養,宗天生和陸無虞三人進入地下室畫面。”

“豁…還真有啊?”

“嗯!”

“那樣皇都夜總會豈不是沒跑了?”

……

一晃眼,三天而過!

對於魏氏窩藏“綁匪”之事,魏氏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因為知道了監控硬碟洩露之事,明白把唐大龍交出已毫無意義。

遲遲未把唐大龍交到胭脂樓手上,更是不給胭脂樓和金家一個交代,甚至連解釋和辯解都沒有一個。

整的就想不了了之,沒有下文似的。

對此,蘇胭脂和金銀多表現的並不急。

因為他們手上不但有監控,而且還有於朝先三人的供詞。

所以現在是人證物證具在,不怕魏氏死鴨子嘴硬,更不怕魏氏甩鍋。

這一天!

蘇胭脂和金銀多一直在胭脂樓等著魏氏上門給交代。

可惜魏氏遲遲未現身。

直到下午,就在蘇胭脂和金銀多兩人商量著是不是要發胭脂樓燙金貼,邀請各方勢力過來主持公道,給魏氏施加壓力之時。

魏無羨帶著魏天養,宗天生和陸無虞三人蒞臨胭脂樓。

給圖謀人家夜總會的兩人交代。

隨即三方勢力,胭脂樓,魏氏和金家開啟了促膝長談。

對此,壓根沒王載物啥事,倒是事前蘇胭脂有通知王載物過來旁聽。

不過被王載物一句沒時間給拒絕了。

因為王載物可不想去遭人恨,同時也確實是沒時間。

因為他沒在煤城,而是奉命回了王家屯,開始著手解決礦上工人問題。

而就在胭脂樓,魏氏和金家三方勢力促膝長談之時。

王載物也在與徐念心在促膝長談,勸導其上申都念書。

徐家寨村口小鄉集一間小食店內!

不施粉黛,卻依舊那麼脫俗嬌豔,惹人憐惜的徐念心,正和不修邊幅,整的邋里邋遢的王載物相對而坐,交談著。

“你這小妮子為啥就不肯上申都讀書呢?咋偏要上煤城打工。”

王載物撓著腦瓜皮,挺費解問了一句。

要不是徐稱心通知他,說徐念心這兩天要上煤城找工作。

王載物也不至於現在過來徐家寨勸說。把其想上煤城打工的想法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