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一場陰謀!我現在算是看出魏天養當時要控股四通貨運的意圖了。他這是想要雙管齊下啊。幸虧被你給識破了,要不後果更不堪設想。這魏天養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賀道北慶幸之中帶有感慨道。

「那現在問題出現在哪呢?鋼鐵廠爆炸,對我們有啥影響?咋就攤上官司了呢?」

王載物很是懵逼問道。

「鋼鐵廠一爆炸,文氏那邊第一時間報了案,併成立了調查小組。爆炸原因則是我們的煤摻了矸石導致。現在咱礦上那批煤已經被封存抽查取樣,並波及到整個礦上。」

賀道北頗為無奈說道。

什麼是矸石?

在這裡解釋一下,矸石就是開採原煤的時候,含有一種成煤年度不到的假煤。

其外形和煤一樣,顏色要淺一點,這東西基本和石頭差不多。

外行人不細看認不出來,但這矸石卻不是煤,根本不能燃燒。

一些選煤廠和礦上的女幹商們都會把矸石粉碎,然後摻在沫煤和粒度煤裡賣煤價格。

就連賀氏礦上都一樣,不過是摻得多少問題罷了。

一般摻百分之五不影響使用,百分之十就會降低燃燒值,過百分之十就不合格了。

而賀氏礦上為了在煤城站住腳跟,佔領市場,除開開採出來的煤質量外,挺良心的把矸石控制在百分之五內。

而像鋼鐵廠這種對質量有要求的,並簽下訂單合同的,那是一點矸石不會摻的。

「這不可能,咱礦上對這種訂單合同壓根不會摻矸石。看來是魏氏搞的鬼,但是這開採到運輸都是我們的人在把控,那個環節出現問題了呢?」

王載物頓時有些困惑,隨之關心問了一句。

「這爆炸有人員傷亡嗎?」

「不幸中萬幸,暫時沒有,只有五名工人受傷。泡個茶,咱邊喝邊聊。這說了半天,弄的我口乾舌燥。」

賀道北站起身邁步就往一旁茶几走去,隨即坐到沙發上。

「那這怎麼就攤上官司了?」

王載物跟著走上來坐下,隨即嫻熟的泡起茶。

「不是攤上官司。而是現在得面臨著鋼鐵廠提出的三千六百萬索賠。」

賀道北很是無奈說道。

「三千六百萬?」

王載物愕然,隨之嗷嗚一句。

「這憑啥啊?」

「因為我們提供的煤質量問題,才導致爆炸事件發生,那按照合同就得賠付三倍,並承擔鋼鐵廠損失。合計三千六百萬!金額上是沒啥大問題。」

賀道北解釋說道。

「這裡面肯定是魏氏搞的鬼,只要證明咱們沒在煤上摻矸石,那不就不用賠付了嗎?」

王載物瞬間意識到。

「確實是這樣!但是那樣就得走法律訴訟。鋼鐵廠龍總給我打電話坦言說了,不賠付就和咱們耗在這官司裡,拖個一年半載。如果那樣的話,那咱礦上就得停工停業被調查組徹查,直至官司結束才能復工開業,咱們耗不起啊。而且我問了法務部,這確實符合程式。」

賀道北頗有點黔驢技窮起來。

「這特麼是吃定我們啊!那咱就不能找上面關係運作一下嗎?一邊開著礦一邊和他們打著官司?看誰能耗得過誰!」

王載物眨眼提議道。

「我們有關係,魏氏也有關係啊。而且這案是在鋼鐵廠所在地雙鴨立的,並且在這事上是我們不佔理,所以想用上面關係周旋干預,行不通。現在只能等礦上那邊訊息,看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再做打算。」

「滴鈴鈴…」

賀道北話音一落,其兜裡手機就響了起來。

「礦上來訊息了!」

賀道北掏出手機一看,對王載物說了一句,便接起電話。

「喂…」

五分鐘後!

賀道北結束通話電話,隨即一連喝了三杯茶後,才無奈說了一句。

「問題還真出在礦上!」

「出在我們礦上?那個環節出錯?哦…貨運部!」

王載物瞬間意識到。

「沒錯!今天貨運部有三名司機和一名運輸隊長不來上班,問題應該就出在他們身上,摻矸石行為應該是他們在運輸途中乾的。」

賀道北嘆息說道。

「四個人?那這是他們私人謀利行為,還是魏氏指使的?」

王載物頓時有些不確定起來。

「呵呵…這還用想嗎!鋼鐵廠爆炸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他們今天就不來上班了,而我們今天才收到鋼鐵廠爆炸訊息,這得到的訊息比我們還早。肯定是魏氏指使的!」

賀道北揉著太陽穴說道。

「難怪我啥都不知道,合著是今天發生的事啊。」

王載物眉頭一皺,隨之說道。

「既然是魏氏指使,現在人消失了,那人肯定是被魏氏藏起來了。咱們現在想著找人,那難度可想而知。」

「是啊!不過總得去找,無論難度多大都得把人給找出來。要不這官司我們輸定了,而且我們也耗不起。別弄到最後還得掏這三千六百萬為鋼鐵廠爆炸事件買單。」

賀道北突然看向王載物,隨之吩咐道。

「你在魏氏那邊不是有眼線嗎?你讓眼線幫忙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把人找出來,現在這幾位司機可是關鍵。如果能證明他們是被魏氏指使,那魏氏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行!」

王載物壓根不廢話,點頭應下,隨之有些不解說道。

「其實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這鋼鐵廠為啥提出賠付三千六百萬,而不是選擇與我們耗下去呢?如果這背後是魏氏指使,選擇把礦拉上耗下去不是更有利嗎?畢竟他們目的一直是咱的礦。」

「呵呵…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因為鋼鐵廠爆炸事件並沒有涉及到人命案,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我們這座礦可是煤城乃至黑省重點產業,想用這次事件把我們耗破產,壓根不現實。而這裡面牽扯都官場爭鬥,所以鋼鐵廠或者說魏氏應該知道這一點,才提出的三千六百萬賠付,想了結此事。」

「這隻要求賠付,整的有點不太像魏天養風格!」

王載物有些困惑道。

以他對魏天養的瞭解,這謀的絕對不會是這三千六百萬的事。

可是如今卻只提出賠付,整的王載物有些看不懂。

「在這點上我也是有些疑慮!我猜鋼鐵廠那邊的爆炸是一個意外,連魏氏都沒想到的意外,所以魏天養迫不得已才提前收網。」

賀道北猜測道。

「應該是這樣!要不我真想不出這時候暴雷,對魏氏還有啥好處。」

對於鋼鐵廠爆炸事件的猜測,賀道北還真猜的八九不離十。

特別是對魏天養的猜測。

此時魏氏能源,總經理辦公室!

魏天養坐在一輪椅上,正急赤白臉和負責此次事件的宗天生通著電話。

「二爺的人是怎麼辦事的,我這一大盤棋全特麼給這一炸,給整的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了。曹,我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出事,不能出事,這特麼倒好,給我玩出一個爆炸出來。」

「這誰能想到,這試爐突然就炸爐了,我問了鋼鐵廠那

邊,說是因為摻的比例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爆炸的。」

宗天生頗為無奈的聲音傳來。

「曹…一群吃乾飯的廢物!這爆炸就算了,還特麼啥都沒炸出一個,才幾個人受傷,給我炸出幾條人命出來也好啊。這整的事大不大,事小不小,只能找賀氏索賠。啥作用都沒起到一個,曹…」

魏天養很是氣憤和懊惱。

本來他這雙管齊下計劃是拿下四通貨運,把賀氏礦上公路運輸渠道握在自己手裡。

然後利用四通貨運出來的煤進行摻矸石謀利。

只要十噸煤裡摻上一噸半矸石,那也是一筆無本大生意。

畢竟賀氏礦上開採出來的煤質硬,這摻上矸石還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來。

而這就等於賀氏礦上每開採出十噸煤,就有一噸半屬於魏氏的。

最關鍵是魏氏暗中把錢賺,賀氏卻把鍋背,妥妥的無本萬利生意。

同時一方面讓鋼鐵廠與賀氏礦上籤下訂單合同,然後利用四通貨運給鋼鐵廠供摻了矸石的煤,藉此埋下一嚴重安全隱患。

直至有一天鋼鐵廠因賀氏供的摻矸石煤發生重大事故。

一件可上達天聽的事故,藉此一把把賀氏那座礦推向深淵。

讓政府不得不回收,進行重新投標。魏氏則藉此拿下那座礦。.

可惜這雙管齊下計劃可謂是一路坎坷,四通貨運意圖被賀道北識破,摻矸石謀利計劃失敗。

而那時鋼鐵廠已和賀氏礦上籤下訂購合約,無奈之下魏天養只能暗中收買賀氏礦上貨運司機操作此事。

說啥也得趁此把賀氏那座礦推上風口浪尖。

這沒想到還沒未等謀劃上達天聽事故具體細節,並且火候還未到時,鋼鐵廠在用摻矸石煤試爐時,意外發生了爆炸。

弄的魏天養這雙管齊下計劃徹底流產,只能向賀氏提起索賠。

言歸正傳!

聽著魏天養不滿的發著牢騷,宗天生只能寬慰道。

「有這三千六百萬賠付,也算沒白忙活一場。怎麼說也是給賀氏經濟上一記重創了。」

「我特麼稀罕這三千六百萬賠付啊!」

聞言,魏天養很是不岔回了一句。

「這事都發生了,那你能咋整!咱只能再想其他轍扳倒賀氏了。有你在,我相信賀氏那座礦一定屬於咱們的。」

「說的倒輕巧…」

魏天養冷靜下來,隨之問了一句。

「老宋在你身邊吧?」

「嗯!」

宗天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宋知廉說了一句。

「他怕你爆他雛菊,所以才讓我打這電話。」

「他要是在煤城,我豈止爆他雛菊,我屎都給他爆出來。曹!把電話給他。」

魏天養沒好氣說道。

「喂…魏大少,你說你為了這麼點事著急上火,真不至於。這樣,今晚我給你安排兩個亞麻跌女郎上你家陪你,有啥火衝她們發,行不?」

宋知廉賤的跟個太監似的聲音傳來。

「滾尼瑪的,我這火別人澆不滅,只能衝你發才管用。」

魏天養咬牙說道。

「行,那我今天就上煤城撅腚給你洩火。」

宋知廉賤的不行說道。

「曹…行啦,別特麼扯犢子!我問你那幾個司機你藏好了嗎?他們現在可是關鍵人物。只要司機一天沒被找到,那鋼鐵廠爆炸事故就是賀氏責任,賀氏就得乖乖掏這三千六百萬。」

魏天養不放心提醒道。

「放心!我把他們接到林場,好吃好

喝供著呢,他們找不到的。再說這是木斯,二爺主場,他們要敢過來逮人,那我直接把他們火化在林場。」

宋知廉保證說道。

「在賀氏賠付款沒拿到之前,你最好把人給我看好了。不能再給我整出么蛾子。」

「放心!我親自在林場待著,有我在人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