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多,萬籟俱寂!

煤城省道一處路口旁!

一輛越野車副駕駛上,一位青年抻著脖子對坐在後座上的魏天養,不耐煩問道。

“特麼的,你這事靠不靠譜啊?這都差不多一個鐘啦,人怎麼還沒到?”

“應該快了。”

魏天養閉著眼,挺淡定回了一句。

魏天養他們之所以在這,就是為了守株待兔幹洪屠,因為這是煤城到野牛谷礦區的必經之路。

洪屠要進入礦區,必會從此經過。

“艹!特麼的你這火燒屁*股的叫我從木斯趕過來,就是要我等啊?就不能把時間掐算準確一點嗎?”

青年挺上火說道。

“小宋淡定,別上火。等事成之後我給你找幾個娘們敗敗火。”

魏天養賤嗖嗖說了一句,隨即眉頭一挑自言自語道。

“不應該啊,冰城到煤城也就三百多公里,按時間來算應該到了才對,難道出了意外耽誤了時間?”

而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被魏天養一個電話從木斯叫過來的宋知廉,龍吟榜上六戰將之一的獵豹戰將,四鬼之一中的賭鬼文仲的人。

“你叫我啥玩意?”

宋知廉眨眼盯著魏天養。

“小宋啊!”

魏天養理所當然回了一聲。

“哎喲我去,你這是屁*眼插鋼筋根硬啊?四爺不在,你TM輕飄不少啊?都分不清大小王了,都不懂長幼尊卑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宋知廉摩拳擦掌呲牙說道。

無論是按年齡或者輩分,魏天養都應該叫自己一聲哥,這張嘴閉嘴的叫自己小宋,這算咋回事?

“何止輕飄,他都打算謀朝篡位了,現在連四爺都不放眼裡,飄得快沒腚了。”

躺在駕駛室上閉目養神的陸無虞,突然睜開眼插了一句,隨即斜眼瞟了宋知廉一下說道。

“知廉,他現在實力不在我之下,你確定要教教他嗎?”

“啥?”

宋知廉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天養,才將信將疑問了一句。

“你確定?”

“嗯!”

陸無虞重重點了點頭。

“艹!老陸你TM露我底啊。”

魏天養抬腿就一腳踢在陸無虞座椅上。

“不是……你實力都TM能一覽眾山小了,那還TM叫我過來幹啥玩意?TMD,真當我閒著蛋疼呢?我這還有事要幹呢。”

宋知廉頓時凌亂起來。

“我這不是在下一盤大棋嗎?所以暫時還不宜暴露實力。”

魏天養挺認真解釋道。

“下你大爺,我就知道,我TM就不該信你的話。”

宋知廉立馬急眼起來。

“我說小宋昂,你別一開口就TMTMD,這樣顯得多沒文化。你說你長得文質彬彬的,挺有氣質滴,怎麼一開口就TM,對得起你眼睛上那副眼鏡嗎?”

魏天養頓時化身正人君子,開始說教起來。

不過宋知廉長相確實斯文,中等身材,戴著一眼鏡,如果單從這看確實看上去文質彬彬像個書生,只是他很違和的留著一頭長髮,還綁著一個馬尾辮,整得不倫不類。

“艹!我不說TM難道說你媽啊?”

宋知廉特不爽懟了一句。

“你可以文雅表達嘛,比如汝輩之母,你聽聽多文雅。”

魏天養挺能嘮的說了一句。

“哎呀我艹,你TM留學幾年回來,都跟我拽起文言文了唄。”

宋知廉挺無語道。

“我這不是讓你言行一致嗎,要不白瞎你這氣質。”

“別TM跟我扯犢子,你剛才說的下一盤大棋是啥意思?你TM要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我TM現在就開車回木斯。”

宋知廉感覺自己被魏天養忽悠成大傻子一樣。

“這……”

魏天養頓時猶豫了一下,隨即一陣嘰裡呱啦,末了說了一句。

“我實力的事可別暴露了。”

“我艹!還真是一盤大旗。”

聽完宋知廉不禁感慨了一句。

“……這真是你打算?”

陸無虞有點將信將疑問了一句。

“當然,要不我怎麼會彪呼呼對林玄北動手,現在又對洪屠動手,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談判掌握主動權,一舉把賀道北趕出煤城,拿下那座礦。”

魏天養一臉認真道。

“難怪對上林玄北時,你讓我上。我就說嘛,你這好戰份子怎麼不自己上,原來打這算盤。”

陸無虞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能大獲全勝。”

魏天養嘴角一挑,擺出一副趾高氣昂得瑟樣。

“不是等等,你他……你倆單靠四個車牌號在這等也不是事啊?”

宋知廉頓時想起啥來,開口問了一句。

“冰城那邊說三輛三菱一輛私家車。”

魏天養解釋了一句。

“這TM不是車問題,是人問題。”

宋知廉看了看時間說道。

“這TM快六點了,按理說應該到了才對。你們就沒想過洪屠他們會有人接應嗎?你就沒考慮過他們進煤城之前棄車嗎?畢竟洪屠可是把松叔給幹廢了,他們的車早已掛號咯。”

宋知廉這一說完,魏天養和陸無虞倆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大眼瞪小眼頓時懵逼起來。

因為他們倆還真沒考慮過這問題,從冰城那邊得來幾輛車的資訊,就彪呼呼開始行動起來,又是讓宋知廉過來,又是讓人在這守株待兔,整得風風火火,火急火燎。

“TMD,我就知道……我要回木斯,兩個大傻X,傻鳥。”

宋知廉一見兩人這表情,就知道這兩貨彪得很,隨即開啟車門就打算下車,不打算與這倆傻子為伍。

“小宋別介啊,這人還沒來呢,再等等。”

魏天養趕忙一把抓住宋知廉的手。

“是啊,知廉,這一個鍾都等了,不差這麼一會。”

陸無虞抻著脖子說了一句。

“還等個雞毛,賀道北可是在這裡,指定派人接應了。就算沒人接應,人家也會換車進入煤城。”

宋知廉一臉篤定道。

宋知廉還真沒猜錯,早在三十分鐘前,賀道北就讓保鏢開著礦裡運煤車把洪屠他們接了過去。

並不是賀道北未卜先知,事先知道魏天養在這設伏,而是為了安全起見,畢竟洪屠他們幹廢黃克松就直奔煤城,這過於招搖了些,還有就是賀道北暫時還不想讓魏天養他們知道洪屠他們已經到了煤城,想著出其不意。

至於洪屠幹廢黃克松,魏氏那邊會不會經官報警,賀道北還真不擔心,因為江湖有江湖規矩,魏無羨若真壞了規矩,那他立棍黑省就容易多了。

“小宋別上火,我給你順順護心毛,咱再等等。”

說著,魏天養就伸出鹹豬手在宋知廉胸口拍了拍。

“滾犢子,把你蹄子拿開。我告訴你倆,我就等十分鐘,十分鐘後人還不到我就回木斯。”

“回木斯干啥玩意?”

魏天養一愣。

“對啊,在這玩幾天,我給你找個俄羅斯娘們嚐鮮。”

陸無虞也開口挽留。

“扯犢子呢?我過來這事可沒跟二爺說,再不回去如果林場出了亂子,我TM得挨二爺嘴巴子。”

宋知廉一臉牙疼說道。

“這簡單,等天亮我直接給二爺電話,說你被臨時借調了。你就安心擱著待著,我保證好酒好菜好娘們伺候著,一天換三娘們都行。”

魏天養小嘴叭叭道。

“你就是一天給我整八個,該回我也得回啊。”

宋知廉很是無奈。

“你要回去也行,那總得等老陸傷好再回去吧?要不我們這邊沒有人對付洪屠。”

“我艹,我TM這是被沾上了昂……”

“江湖上不是有一句話說嘛:王家天下賀家黨,四鬼兄弟洛家財!他們爺四個可是殺雞磕頭拜過把子的兄弟,他們拜把子的時候可說過: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

“現在我魏氏有難,你說二爺會袖手旁觀嗎?你能袖手旁觀嗎?你要知道煤城那些礦可是咱綠林道的錢袋子。一旦礦上出了差池,毫不誇張的說,那就同等綠林道資金鍊斷了。”

“所以說你就安心在這待著,二爺那邊我親自和他說,保證你挨不了嘴巴子還會被表揚。”

魏天養頓時就一番山崩地裂口述。

“你TM是真能扯犢子……行吧,那我暫時擱你這待著吧。”

宋知廉仰頭嘆息道,一臉的生無可戀。

“……”

陸無虞頓時遞給魏天養一個佩服的小眼神。

“……”

魏天養回了他一個傲嬌的小眼神。

……

四鬼兄弟洛家財!

這句話中的四鬼兄弟說得可是四鬼之間的兄弟情義。

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

這十六個字,四鬼兄弟四個還真就做到了。要不黑吉兩省也不會被四鬼經營成鐵板一塊,外人根本插足不進來,靠得就是兄弟同心。綠林道能有今天的成就,同樣離不開這。

而四鬼之間的兄弟情誼也輻射到魏天養他們這些第二代身上,彼此之間好得都能共穿一條褲子,要不魏天養一個電話,宋知廉也不會放下手頭之事,從幾百公里的木斯屁顛屁顛趕過來,畢竟他可是鬼二爺文仲謀的人。

勝則舉杯相慶,敗則拼死相救這就是綠林道!

言歸正傳!

魏天養他們在路口等了一會,見屠洪他們還是遲遲未來,隨之打道回府開車離開。

至此魏氏和海字頭堂口賀氏的第一次交鋒也落下帷幕,結果姑且算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