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在賀氏刻意造勢,並大肆宣傳之下,繼撅棍之戰後,黑省江湖又有兩重磅訊息傳出。

那便是賀氏能源在煤城揭牌開業和天地商盟,海字頭堂口堂主賀道北,開香堂正式收王載物為門生之事。

而對於賀氏能源揭牌開業這事,賀氏還挺會來事,直接登報,並還上電視宣傳起來。

在賀氏這騷操作下,這事迅速在黑省傳開,整得人盡皆知。

同時黑省江湖上的各方勢力,也開始陸續收到來自海字頭堂口送來的兩份請帖。

一時之間,海字頭賀氏在黑省,在煤城可謂風頭無兩。

而這也讓一些好事者,紛紛把目光投向黑省這座江湖的扛鼎勢力魏氏。

可惜讓他們失望了,魏氏並沒有啥動作,寂靜,沉默得可怕。甚至都不出面放話,更是沒有對各方勢力表態什麼,干預什麼。

任由賀氏大肆宣傳造勢,更是對賀氏發放的請帖無動於衷,不搞小動作。

整的那是很有風範和氣度!

這也讓一些勢力有些摸不著頭腦,甚至騷動起來。

而對於外面的紛紛擾擾,沸沸揚揚,王載物壓根不知情,可以說一無所知。

因為他在第二天就直接回王家屯養傷起來。

而王家屯這閉塞之地,再加上並沒有人和他說,所以他就跟一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高人似,與世隔絕待在王家屯養傷。

就連他“鐵子”吳丁白回申都,他都一無所知,還是吳丁白主動打電話告知,他才知道。

為此王載物還假模假樣說去相送,並挽留,說今晚安排吳丁白。

不過被吳丁白拒絕了,因為徐稱心的審問,讓他籃子稀碎加崩潰,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這幾天走路都跟螃蟹似,橫行霸道的。

對此,王載物當然知道,要不他也不會這般撓騷吳丁白。

王家屯,王乃公棺材鋪!

王載物結束通話吳丁白來電,陰損損嘀咕起來道。

“就這麼讓你回申都,算是便宜你了。不過江湖路遠,來日方長,以後咱慢慢玩。”

“嘀鈴鈴…”

王載物這剛把手機揣兜裡,這又響了起來。

“誰啊,這是!”

王載物掏出一看,隨之接了起來。

“喂…”

“賀氏門生,在幹嘛呢?”

蘇胭脂調侃的聲音傳來。

“哦,在給自己備口棺材呢。”

王載物踱步聽著電話,同時打量著屋內那幾口棺材,隨口回了一句。

王載物之所以跑到王乃公這棺材鋪,還真就打算給自己備口棺材。

江湖是一條不歸路,王載物已然踏入,併為登山人,開始書寫江湖。

所以這貨覺得,這登山第一步先得給自己整一口棺材,以正心明志。

往後不是橫著進棺材,那就是豎著一覽眾山小。

胭脂閣!

蘇胭脂一愣,一臉懵逼,隨之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豁然給王載物特殊備註著“蝸牛”。

見是王載物不做假,這才開口說道。

“咯…!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一入江湖深似海,說不定哪天就橫屍街頭了。所以未雨綢繆,我先給自己備上一口棺材。”

王載物語氣稀鬆平常回道,壓根就不覺得晦氣。

“咯…我這該說你悲觀好呢?還是樂觀好呢?”

這直接把蘇胭脂給整不會了。

“你不懂,之前我是千種無奈,唯有忍辱!如今我想與惡鬼爭高下,不向霸王讓寸分。”

王載物呲著大白牙霸氣無比說道。

“你還真是挺另類!我還以為你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意氣風發呢?

“啥意思?”

王載物沒太懂問了一句。

“賀道北開香堂收你為門生啊,名正言順的賀氏門生,現在黑省可都全傳開了,胭脂樓都收到賀氏送來的觀禮帖了。怎麼?你不知道嗎?”

蘇胭脂拿起賀氏剛送來不久的請柬,隨之開啟看了看。

“啊!整的這麼隆重嗎?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現在擱王家屯養傷,這也沒人跟我講。”

王載物撓著腦瓜皮說道。

“咯…你這棲身王家屯,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外面可都亂套了。”

蘇胭脂霎時無語。

“嗯?外面都發生啥了?”

“你還真是夠夠的…”

隨即蘇胭脂言簡意賅地把賀氏大肆宣傳、造勢,魏氏偃旗息鼓的事告訴王載物。

王載物這一聽完,眉頭一皺,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整這麼大啊?我還以為我拜師的事,賀氏會藏著掖著呢,沒想到這麼隆重,這是鬧哪出呢?”

“其實這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蘇胭脂聲音傳來。

“是好事!”

王載物並沒有否認,接著說道。

“但對魏氏來說,可不是好事,我怕到時候魏氏會拿我這第一門生殺雞儆猴,讓有異動之人寂滅。”

對於賀氏大肆宣傳,造勢之事,王載物還是能看出一二。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但賀氏不會讓你這隻雞被殺,會竭盡所能護住你。不是嗎?”

蘇胭脂反駁道。

“靠人不如靠己,這段時間我還是別出去外面的瑟為好。”

王載物頓時有些肝兒顫起來,隨之略顯自嘲道。

“呵!誰能想到我現在倒成了魏氏和賀氏博弈的工具呢。”

“你現在確實挺重要的,自求多福吧。哦,對了,友情問候一下,你這傷怎麼樣了?”

“沒啥大礙,只要不劇烈運動和動武,靜養一個月後就能康復。”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蘇胭脂丟下一句便掛了電話。

……

夜晚時分!

申都,天地商盟三樓,會長辦公室內!

從煤城千里迢迢趕回來的吳丁白,正在此覆命。

挺板正地站在一旁,講述著煤城之行所發生的一切。

王重陽彷彿又胖了一圈,那滾圓的身軀,正背對著吳丁白,一言不發,默默聽著,同時鬥喂著自己寵物,那條巨型水虎。

而身為妥妥高富帥的王化鯉,化身茶廝正襟危坐在茶桌旁,默默泡著茶。

紅門喝茶,清幫吃麵!

這或許是傳統,商盟之人,基本談事都喜歡在茶桌上談。

而對於王重陽與王化鯉這對父子,就兩人這長相,毫不誇張的說,出門不靠親子鑑定,那都無法證明彼此關係。

“這就是在煤城所發生的一切!”

吳丁白口乾舌燥講完,隨即瞥了一眼王化鯉,默默站在那。

對於煤城所發生之事,除開被徐稱心審問的細節,他算是事無鉅細都交代了一遍。

吳丁白講完,過了得有一分鐘,王重陽才開口說了一句。

“撅棍你該勝,不該輸。”

“……”

吳丁白心想,我也想勝啊,但實力不允許不是。

如果自己勝了,那可是帶著榮耀而歸,何至於現在這般顫顫巍巍。

“是我技不如人!”

吳丁白低著頭,頗為羞愧回了一句。

“酒是穿腸藥,色是刮骨刀,這兩者以後少碰。”

王重陽抬手揮了揮,說了一聲。

“出去吧!”

“那王載物資料,我是交給商盟人事部歸納入檔,還是?”

吳丁白瞥了一眼放於茶桌上面資料問道。

對於天地商盟主要成員,那是需要在商盟人事部建檔,納入資料庫的。算是加入天地商盟流程之一。

不過這只是針對主要成員!

而吳丁白此行迴歸,是順便帶著王載物資料回來的,同時還帶來海字頭堂口的請帖。

“先放這!”

“是!”

吳丁白躬身退了下去。

“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吳丁白這一離開,王重陽不禁感慨了一句,隨之嘴中唸叨著。

“王載物…厚德載物…名字不錯,但這一切變數卻因你而起。”

對於海字頭堂口這麼快就立棍黑省,這是他意想不到的。

本來王重陽的預測是,賀氏與魏氏全面交鋒,彼此消耗,致雙方損失慘重,屆時賀氏破釜沉舟,逼魏氏坐下來談判,方得以立足黑省。

可惜出了王載物這一變數,他的出現就像是催化劑一般,讓海字頭堂口短時間內,並可以說毫無損傷的就立足黑省。

並且還是以魏氏平分黑省的傲然之姿立足。

屬實失策!

“道北的門生,我的本家,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讓道北開香堂收門生。”

王重陽轉過身,對茶廝王化鯉說了一聲。

“倒茶!”

便走到主位上坐下,拿起裝有王載物資料的檔案袋開啟看了起來。

王化鯉則規規矩矩給王重陽倒了一杯茶,乖巧得不像話。

對於王載物資料,只是一張類似入職申請表的A4紙,上面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個人資訊。

而且一目瞭然!

所以王重陽粗略掃了一眼,便說了一句。

“大學生?還真是文武雙全,一表人才!”

隨即便把這張紙放到桌面,端起他那專屬,價值得有六位數字的古董主人杯,一飲而盡。

“是他!”

這時王化鯉餘光一掃,霎時就注意到貼上在資料上,王載物那張寸照,這剛端起茶杯的手一滯,茶水灑出,驚呼一聲。

“嗯?”

王重陽疑惑看向王化鯉。

王化鯉並不理會王重陽那疑惑的眼神,拿起資料,仔細打量起王載物那寸照,隨之說了一句。

“還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