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道北這些天一直在等魏天養電話,卻從沒想過給魏天養電話,目的就是為了掌握主動權。

畢竟誰先打這電話,就說明誰等不下去,開始坐不住了,那無疑落了下乘。

“這麼說,賀總看到硬碟裡面的內容了?”

魏天養眼神猛的一亮。如果賀道北真看到硬碟裡面內容,說明其上鉤了,那接下來的計劃就穩了。

“你猜呢?”

賀道北耐人尋味的聲音傳來。

“我可猜不著。”

魏天養可不想在硬碟上多扯,隨之說道。

“賀總,你要清楚,林玄北不但是你海字頭的字頭猛人,更是你堂口年輕一輩第一人,忠心難得,價值更是無法估量。千金買馬骨,人才難得啊!”

“這確實!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入了我海字頭堂口,我就和他說過這話。這或許就是他命吧。”

“難得賀總不怕這樣會寒了下面人的心嗎?”

“呵,我賀道北是用他們來打江山的,而不是要我拿江山換他們。”

“賀總心夠狠啊?”

“人不狠站不穩,如果人人都像魏少這般,拿我的人威脅我,那我賀道北能有今天,還敢來黑省立棍。”

“既然林玄北不值換回硬碟,那賀總說說條件吧?”

“我條件你是知道的,換回林玄北立棍煤城。”

“呵呵,賀總你這還真打算喧賓奪主啊?就憑硬碟你就想立棍煤城,未免有些異想天開吧?”

魏天養為之一笑,知道這是賀道北在漫天要價。

“我不認為是異想天開。有一點魏少或者魏氏可以放心,對於我賀氏立棍黑省,自當會去遵守綠林道為黑省江湖立下的規矩,並以綠林道為尊。”

賀道北溫聲說道。

“呵呵,這不實際,賀總你還是說點實際的吧。就算魏氏能答應,其他勢力也不見得答應。”

魏天養不以為意回道。

“那不知道魏少所說的實際是什麼?”

“我說的實際就是要想立棍黑省,那就得先撅棍,這是黑省規矩。賀總若想拿硬碟要挾,就想立棍黑省,無疑是異想天開。”

“哦,那這棍要怎麼個撅法呢?”

“那就得當著黑省江湖朋友的面坐下來喝這立棍,是看這棍是要文撅還是要武撅了。”

“文撅何講,武撅何講?”

“賀總我就是一衝鋒陷陣的,文撅、武撅你得找魏老四坐下來談才知道。”

魏天養很是輕飄的把自己老子稱之為魏老四,惹得陸無虞是一陣白眼,隨之才順著賀道北話茬,把這通電話中心點出道。

“不過既然賀總那麼想立棍黑省,要不這樣。咱也不繞彎子了,你把硬碟還給我們,我把你人還回給你,並給你一個和魏老四喝立棍茶的機會,至於文撅,武撅那就得看怎麼談了,你看怎麼樣?”

電話另一端的賀道北一聽,便開始沉默起來,心裡迅速開始盤算起來。

而魏天養也不急,手指敲著桌面,拿著手機靜靜等待著答覆。

過了得有十秒,賀道北才鄭重說了一句。

“好,求之不得!”

魏天養陰謀得逞般一笑,隨之說道。

“既然賀總答應,那這立棍茶就就由胭脂樓牽頭,發胭脂帖廣邀黑省上江湖朋友來喝,以此作為見證。”

賀道北再次沉默起來,隨之才說了一聲。

“好!”

接著便問道。

“那這立棍茶時間地點呢?”

“時間訂在半個月以後吧,畢竟現在魏老四不在黑省,而且胭脂樓發胭脂帖邀請黑省江湖朋友過來煤城也需要時間。至於地點當然是在胭脂樓。”

“可以!”

“那就這麼說好了,到時我們雙方找胭脂樓說一聲。哦,對了!賀總記得替我保管好硬碟,我這邊也會好酒好菜伺候林玄北。”

說完,魏天養直接掛了電話,看向陸無虞再次鄭重問了一句。

“你確定硬碟密碼沒有洩露出去?”

“你都問八百遍了!我確定,唯一知道密碼的人已經下去了,這事還是我們綠林劊子手乾的。”

陸無虞挺無奈再次說道。

“沒人知道就好,那樣的話就算硬碟被破譯也沒用。”

魏天養不禁放下了心。

“其實我想不明白,既然都是要坐下來談,為啥我們還要多此一舉把林玄北給綁了呢?王載物從胭脂樓離開那會,你直接給賀道北打電話談不就得了。”

陸無虞有些困惑問道。

“沒有林玄北這引子,你拿什麼跟賀道北談,空口白牙談啊?先別說賀道北肯不肯談,如果那會談我們只會被賀道北牽著鼻子走,讓人意識到硬碟的重要性,主動權都在人家手裡。如果人家看到硬碟裡面內容,選擇不談呢?把內容公佈於眾呢?”

“所以我們得把林玄北給綁了,成為我們的籌碼或者說引子,就算賀道北破譯了硬碟,看到裡面內容,他也不敢急於公佈於眾。”

“然後我們再利用硬碟有密碼的這限制,和立棍茶這事反擊回去,反手給他挖坑。若賀道北破譯了硬碟,到時我們一驗便知,那我們就當著江湖朋友面廢了林玄北,震我們魏氏之威,藉此敗賀氏立棍之勢。”

“畢竟這可是陽奉陰違之舉,當著江湖朋友面又壞了規矩,到時賀氏想立棍黑省難於上青天,這立棍茶自然沒法喝了。”

魏天養一頓山崩地裂解釋道。

“你說的這些只建立賀道北破譯了硬碟基礎上。如果賀道北沒有破譯硬碟呢?”

“如果賀道北真能忍住不破譯硬碟,那就正常交易唄,到時候坐下來喝立棍茶。而這立棍茶就是我給他挖的另外一坑,明白不?你學著點,危機危機,有危就有機,這次我要與賀道北豪賭一場,讓其無法在黑省立棍。”

魏天養煞是傲嬌道。

“啥坑啊?”

“和你說不著,這事我得讓魏老四打配合才行。”

“你特麼飄了,還真敢使喚老爺子啊。”

“魏老四會很樂意讓我使喚的。”

魏天養很是得瑟,隨之好奇問道。

“你說這好好滴,魏老四咋和太上皇跑去撾國喬軍閥哪做客了呢?他們要談啥啊?”

“我特麼算卦的啊,上哪知道去。”

陸無虞白眼一翻。

“那你說我要不要趁著這機會讓魏老四和喬軍閥提個親呢?讓胭脂嫁給我。”

魏天養小眼神一亮提議道。

“你特麼當個人吧,你這不是坑爹,是滅族。那是人家兒媳婦,不是閨女。老爺子要是敢提這親,夠嗆能從撾國回來,連帶太上皇都得留在哪。人家喬軍閥可是黑白灰通殺的人物。”

陸無虞頓時不淡定起來,他還真怕魏天養這貨彪呼呼那麼幹。

而他倆口中的太上皇,正是綠林道最大boss鬼王宗帝象。

“瞧把你嚇的。你都不瞭解內情,我昨晚打電話給魏老四問了。自喬少死後,喬軍閥就認了胭脂為義女,是胭脂還沒從喬少之死中走出來,所以才以蘇家未亡人自居。”

“對了,說起蘇胭脂,我還沒問你,怎麼想著讓胭脂樓牽頭這立棍茶呢?要知道胭脂樓暗中可是與賀氏結盟了。”

“正因為如此,我才讓胭脂樓牽頭,把它擺在明面上當見證人,不給它暗地裡搞動作的機會。再說,胭脂樓本身就是調停江湖紛爭的。”

“原來如此!你這全身上下可都是算計。”

“你這是在誇我嗎?”

……

另一邊!

賀道北與魏天養通完電話,不禁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讓破譯員暫時先別破譯硬碟,要不還真就著了魏天養的道。

對於魏天養的計劃,賀道北自認為自己已經識破,所以才藉此答應他坐下喝立棍茶,以此換來一次與魏無羨坐下來談的機會。

雖然知道到時這立棍茶肯定不好喝,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怕有一絲機會,他也得抓住,總比和魏氏一直明爭暗鬥下去強。

畢竟魏氏有產有業耗得起,賀氏坐吃空山可耗不起,得儘快開啟局面,讓礦場營業起來才是關鍵。

不過對於硬碟裡面的內容賀道北可不打算放棄。

這不,王守敬傷情剛一好轉,賀道北便利用關係,讓王載物過去探視,看能不能從其口中得知硬碟密碼。

對此,王載物可是很樂意效勞,他本就一直擔心王守敬傷情,藉此剛好去看看。

中午時分!

煤城,第一人民醫院!

王載物帶著喬無咎開著車,直接殺到這裡,由於王守敬傷情比較嚴重,所以被轉至這裡救治。

而王載物的探監也只能在這裡,由獄警陪同下進行。

一間獨立病房內!

“行啦,你倆別擺出一副上墳臉,我這還沒死了。不就是被紮了三下嗎,沒多大事。”

王守敬臉色蒼白,精神略微萎靡,穿著一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看著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王載物和喬無咎。

“你這臉白的跟吊死鬼似,我看隨時得要掛。”

喬無咎這虎b,直接呲牙調侃了一句。

“你特麼會說話嗎?不會就給我閉嘴。”

“啪!”

王載物拍了一下喬無咎腦袋,隨之看向王守敬,挺不是滋味說了一句。

“哥,害你受苦了。”

“受啥苦,我這天天躺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知多舒坦。比在裡面踩縫紉機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王守敬一臉的不以為意,隨之看著完好無損的王載物和喬無咎兩人,放心說了一句。

“能看到你倆沒破沒爛能到這來,我就放心了。”

因硬碟之事,王守敬可一直擔心著王載物,現在總算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