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拿個破手電就跟我擱這裝呢?你特麼唬我啊?當我瞎啊,來,有本事往我這嘣。”

爆炸頭可不信喬無咎手裡的手電會是槍,挺著胸膛,昂著脖子說道。

“不信是嗎?好,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當頭炮的厲害。”

說著,喬無咎這虎b拿起手電噴子,對著天花板就是一嘣。

“砰!”

一聲巨響,火光冒起,白煙飄蕩!

天花板上霎時出現密密麻麻剛珠印跡。

喬無咎這槍直接把高盛幾人給驚著了。

兩名保鏢彼此對視一眼,同時得出一結論。

這貨特麼就是一生荒子,純純的一虎b。

爆炸頭更是心有餘悸縮了縮脖子,嚥了咽口水,如果這一槍打在自己身上,那直接可以去見自己太奶了。

“你特麼幹啥呢?”

王載物趕忙衝上來把喬無咎手上手電噴子奪了過去。實在是這玩意在其手上太危險了。

以王載物對喬無咎的瞭解,這貨一旦急眼起來,可是真的會不管不顧,敢拿這玩意嘣人的。可不會理你是啥身份。

畢竟這貨可是連陸無虞都敢嘣。

“嘭!”

“看來賀氏這是要跑來綏河砸倒門的窯啊?並不打算守倒門規矩,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談了。”

高盛一拍桌子,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敢在自己商行響槍,這是不把倒門,不把自己放眼裡啊!

王載物訓斥了喬無咎和王七兩幾句,隨之對高盛報以歉意道。

“高兄對不住,手下人不懂事。”

“我看不是不懂事,這是給我立威來了?這是完全不把倒門放眼裡,是要跑來綏河立棍啊?要給綏河立規矩嗎?我告訴你,黑省大哥綠林道來了綏河,都得守倒門規矩,更別說天地商盟賀氏。”

高盛沉著個臉陰陽怪氣說道。

“高兄這話言重了,黑省素來講規矩,賀氏豈敢不守倒門規矩……”

王載物放低姿態,連連道歉起來,隨之也不打算廢話直接提議道。

“此行我確實是魯莽,壞了倒門規矩,並且也不知道徐大富與您商行有合約在身,高兄你看這樣行不?我拿出兩萬塊作為賠償,這次就先讓我把貨拉回去交差,往後絕不再插手這行。”

對於這趟,此時王載物是不打算掙錢了,只想著把這事儘快給解決了回煤城。要不得面對徐大富的三倍賠償。

這把他賣了都沒有這麼多錢給。

“哼,兩萬塊??你特麼想啥呢?打發叫花子呢?這可有點曬臉了。”

爆炸頭頓時呲之以鼻起來。

“你特麼跟我物哥好好說話。”

一見爆炸頭這樣式,喬無咎就不爽起來。

“這不是錢的事,如果我讓你把這車海鮮拉回煤城,那倒門的規矩就算壞了,以後還會有人守這規矩嗎?那些與我合作的人,豈不會都敢跟著徐大富學?”

“五萬!”

王載物忍痛出價。這趟算是虧大發了,本來這車海鮮倒賣利潤也就是在百分之十多一點。

這次就當吃一虧長一智了。

“沒聽懂嗎?這車海鮮必須得留在這裡。至於人?”

高盛伸手指向喬無咎,沉聲說道。

“他得留下一隻手,作為剛才敢在我店裡開槍的懲罰。”

“說死了是嗎?沒緩了!”

“緩不了!這是倒門規矩,壞不得。如果賀氏想著替倒門改改規矩,那可以試試。”

高盛直接放話。對於賀氏處境,他是瞭解的,篤定其不敢翻臉。吃定王載物那車高檔海鮮了。

高盛話音一落,火藥味瞬間瀰漫起來。

王載物沉著個臉盯著高盛,此時可謂無計可施起來。

難得就這麼回去?這豈不是血本無歸,並還得面對徐大富那三倍賠償。

要是不回去,在人家地頭,就算硬幹也整不過人家啊?

霎時間!

王載物眼神開始灼灼起來,打算硬幹一回,先挾持高盛把貨拉回煤城再說。

就在王載物想要暴起挾持高盛之時。

“嘩啦!”

商行卷閘門突然被人拉開,隨之一位童顏鶴髮,精神矍鑠的老人,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老人身後還跟著一位陽光硬朗,並帶有一絲痞氣的青年。

“三爺,您老怎麼過來了?”

一見到老人,高盛趕忙起身迎了過去。

“會長!”

爆炸頭跟在高盛身後走了過去。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倒門商會會長牟三江,青年則是其侄子牟夢龍。

王載物聞聲側頭,打量了一眼牟三江,便把注意力放在牟夢龍身上。因為此人王載物覺得很是面熟,但又記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者說有過交集。

同時牟夢龍也特意瞥了一眼王載物,便又給牟三江遞去一隱晦的眼神。

“聽說賀氏派其門生過來砸窯,並壞了倒門規矩。我過來見識見識這賀氏第一門生。”

牟三江笑著說道,隨之走到高盛位置坐了下來,牟夢龍和高盛則站在其左右。

“晚輩王載物見過三爺!”

見高盛叫老人三爺,王載物站起身,抱拳跟著稱呼道。

喬無咎和王七兩這兩貨見王載物起身,也跟著站起身。

王奉先則慢了半拍跟著站起,表現的一副手足無措之樣。

“看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這事辦著不太講究。別站著,坐吧。”

牟三江打量一番王載物,話裡有話說了一句,隨之側頭對高盛問了一句。

“事情談妥了嗎?”

“談倒是談妥了,可惜人家賀氏勢大,並不把咱倒門規矩放在眼裡,瞧這賀氏門生的意思是要替咱倒門改改規矩。”

高盛瞥了一眼王載物,用暗諷語氣說道,隨之指了指天花板上那密密麻麻的鋼珠印,又調侃道。

“三爺你看,這賀氏門生都敢在我店裡響槍了,差一點沒把我嚇死。”

“哎喲,還真動了槍。”

牟三江瞥了一眼天花板,隨之不怒自威問了一句。

“怎麼!賀氏還真打算替倒門立規矩嗎?”

“三爺言重,賀氏豈敢。這只是個誤會,是我沒管教好手底下人,讓其在高兄店胡鬧響了槍。”

王載物趕忙說道。

“誰動的槍?”

牟三江老眼一眯問了一聲。

“吶,就是他。”

爆炸頭立馬伸手指向喬無咎。

“咋滴,你們動槍,我們就得舉手投降唄?”

喬無咎梗著脖子說了一句。

“你的人確實欠管教,沒大沒小!夢龍,賞他幾個嘴巴子,讓他學會閉嘴。”

牟三江話音一落!

牟夢龍動如猛虎,閃身來到喬無咎身邊,一把揪住喬無咎衣領,抬手兩嘴巴子就甩在其臉上。

站在喬無咎旁邊的王七兩,這一反應過來,提起手中的菜刀就打算對牟夢龍開掄。

這愣貨可不管你是誰,可惜這手剛舉起就被牟夢龍眼疾手快一腳踹的跌坐到後面椅子上。

王七兩嗷嗚的起身就打算找其拼命,不過被王載物虎著個臉給止住了。

畢竟如今形勢比人強,再整起來,那可真的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的人我會管教,不勞三爺您費心。”

王載物咬牙沉聲說了一句。

“可惜你管教不好,讓其胡作非為。”

牟夢龍瞥了一眼王載物回了一句。

“那也輪不到你來管。”

王載物護犢子回道。

“行啦!還是來聊聊接下來的事吧。”

牟三江風淡雲輕說了一句。

“不知三爺想怎麼聊?”

王載物沉著臉問了一句。

“那得看賀氏此行是何意了。”

“此行並不是賀氏之意,是我想著賺點錢,而被人擺了一道,這才無意壞了倒門規矩,並冒犯到高兄。”

王載物猶豫了一下說道。此時王載物可不敢把賀氏再扯進來了,要不這事就得升級到勢力糾紛。

“被人擺了一道?”

牟三江側頭看向高盛。

高盛立馬會意,俯身低聲言簡意賅的向牟三江講了一下事情原委。

聽完高盛所講,牟三江對王載物問道。

“你的意思是想賠償五萬塊,把那車貨拉回去,這事就算翻篇了是嗎?”

“是的!”

王載物點了點頭,隨之說了一句。

“不知三爺能否賣三分薄面給賀氏。”

“你的意思呢?”

牟三江並不理會王載物的話,而是望向高盛。

“三爺的意思就是我意思。”

高盛挺會來事說了一句。

“行,那我就替你做主。”

牟三江也不客氣,沉吟一下說道。

“倒門不差你這五萬塊,你想著賠錢就算了。既然你想把貨拉回去,我倒是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三爺請講。”

王載物不禁一喜。

“聽說在胭脂樓魏氏陸無虞當守刀人,都能讓你摸了青龍,並傳聞你手上功夫能以其媲美。既然這樣,那就按照咱北方鬥狠方式,你和夢龍來一場劃勒巴子吧。”

“若你勝了,貨你拉回去,此事翻篇。若你輸了,貨得留下。”

牟三江抬手指向喬無咎,接著道。

“並且他得留下開槍的那隻手,和到時候賀氏喝立棍茶時,你這賀氏門生得當著黑省江湖朋友的面給倒門磕頭認錯。”

“呵呵,三爺這主意不錯。”

高盛眼神一亮,趕忙說了一句。

“啥是劃勒巴子?”

王載物眉頭一皺,好奇問了一句。

劃勒巴子,北方的一種坐斗方式,又叫坐打或凳技。需要立身端坐,彼此相對,膝蓋相抵,兩個人坐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