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城魏氏能源!

堪稱勞模的陸無虞正抽著雪茄,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聽著取保候審出來的疤臉把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疤臉剛一說完,陸無虞就開口問了一句。

“你知道接王栽物的是啥人嗎?”

“不是天地商盟的人嗎?”

疤臉不解問了一句。

“你整叉劈了。”

陸無虞搖了搖頭說道。

“那位可是金家的小貝勒爺,並不是天地商盟的人。”

“啊!”

疤臉一愣,隨即摸了摸自己臉上那記憶猶新的煙疤,不甘心說道。

“那我這疤,豈不是白受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答應過小貝勒爺要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陸無虞抬起頭不忍瞥了疤臉一眼說道。

“你臉上的疤不但白受,而且我還得帶著你親自上門謝罪。到時候你得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給我裝孫子。”

“謝罪,憑啥?”

疤臉頓時不樂意了,急赤白臉道。

“現在醫院和局子,躺的、關的都是我們的人,他還想咋樣?要我賠罪沒門,要命一條。”

“綠林當道,金兆遁世!如果是平常,我們綠林道還不至於對他金家低聲下氣。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天地商盟賀家這條猛龍過江,想在黑省立棍。”

“如果這時我們得罪金家可不是明智之舉,畢竟賀家和金家關係匪淺,我們不能給金家借題發揮的機會。所以為了大局著想,只能暫時委屈你。”

陸無虞挺有耐心的解釋起來,隨即站起身拍了拍疤臉肩膀繼續道。

“金家這筆賬只能先計著,等天地商盟事了了,我們再秋後算賬。這是我給你的保證。”

“我臉上這個疤不算交代了嗎?”

疤臉挺不爽的問了一句。

“如果是別人,這個疤算。但是在小貝勒那裡不算。”

陸無虞頗為無奈回道。

“行!”

疤臉咬了咬牙,憤憤不平說了一句。

“那我和您去賠這個罪。”

“這事過後,我會把你調到排程組,算是給你的補償。本來這份工作,是給你完成任務的獎勵,沒想到現在卻用來補償你。”

陸無虞微微有些諷刺道。

“那我先謝過陸哥。”

“這是你該得的。對了,你現在還在取保候審期間,得安分點,別再整事了,要不我也保不了你。”

陸無虞提醒了一句。

“嗯!這我知道。陸哥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下去咯?”

“去吧!”

陸無虞揮了揮手。

疤臉剛一離開!

陸無虞坐下拿起桌面手機給魏無羨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

魏無羨那大嗓門就傳來。

“事情查清楚了嗎?”

“清楚了!這不是巧合。更不是像金家所說的只是蹭車,金家確實摻和進來。不過現在還不清楚金家是還賀家人情,還是和賀家結了盟。”

陸無虞坐直身軀,把所瞭解到的說了出來。

“依據呢?”

魏無羨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

顯然對於這結果有些意外。

“第一,王栽物被我們的人襲擊後,並沒有逃回王家屯,而是去了煤城監獄探監,隨之金家那位小貝勒也趕去了,這時間未免把握得太巧。”

“第二,我們的人親眼見到王栽物從小貝勒車上下來。如果像金家說的那樣王栽物只是蹭車的,彼此並不認識,您覺得王栽物能上小貝勒車嗎?保鏢會給一個陌生人坐小貝勒車嗎?”

陸無虞柯南附體,瞬間開啟破案模式,分析的是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看來金家這位小貝勒當家做主後,是要大展拳腳,一展鴻圖了。把手都伸到煤城來了。”

魏無羨那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

“如今的煤城就像一隻肥美多膏的大閘蟹,引得食客是垂涎三尺,覬覦不已。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要享用這隻肥美大閘蟹,不但牙口要好,而且還得看主人點不點頭。”

“那魏總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要不要我親自出面要了王栽物那一手一腳?給賀家一個下馬威。”

陸無虞風淡雲輕請示道。彷彿要王栽物一手一腳手到擒來一般。

“能讓小貝勒親自出面接的人,說明此人在賀家有一定份量。”

魏無羨說完這句又開始沉默起來,過了一會,那粗獷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現在賀河圖、賀道北倆兄弟還沒現身,暫時先靜觀其變!在煤城我們是主,他們是客,我們先等賀金兩家出招,再見招拆招,雷霆出擊,一擊必殺。”

“好!”

“哦,對了。這幾天天養要從國外回來,到時候我讓他擔任魏氏能源總經理,以後煤城之事你們倆商議來辦,我在後面支著你們。”

“啊!天養要回來?”

文言陸無虞臉上一喜,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些許。

“嗯,這幾天的事。既然金家哪位貝勒爺放手讓小貝勒把手伸到煤城,那我也不能不放權以大欺小。煤城以後就看你和天養的了。我只有一個要求,煤城的天只能姓魏。”

“魏總您放心!在煤城我還是有信心鬥得過賀金倆家的。”

……

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王栽物這禍害這車蹭的可謂是好事成雙,逢凶化吉。

不但擺脫了疤臉追殺,還讓他保住了一手一腳,一時高枕無憂了。

可惜這些王栽物並不知道。

此時的他正在一小公園裡和一位小老頭廝殺著象棋,旁邊還圍滿好些吹鬍子瞪眼的小老頭。

一個個看王栽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恨得牙癢癢。

只因為王栽物這貨太狂了,在棋盤兩側桌面筆走龍蛇寫著一副對聯。

上聯:走遍天下饒單炮,下聯:初到貴地讓一車。

橫批:請君來戰。

這副對聯徹底把這群自視甚高地小老頭給惹惱了,一個個自掏腰包,爭先恐後的和王栽物這毛頭小子下棋。

因為王栽物這貨明碼標價,下一盤棋要兩塊,若讓單炮五塊,讓一車十塊,若對方贏雙倍奉還。

本來這群小老頭還以為王栽物是有錢燒得慌,可是理想很骨感,現實很殘酷。

他們都一一敗下了戰,剛開始這群小老頭還自詡清高,並不需要王栽物相讓,只花兩塊公平博弈,後來讓炮到讓車,也無一落敗。

這時大家才明白王栽物這貨棋藝的高超。

而王栽物這身棋藝得益他好下棋的爺爺,在大學時這貨可是棋*牌社的社長,並且多次參加過各種象棋大賽,還和專業棋手博弈過。

所以王栽物這貨在小公園溜達一圈後,見沒有啥深藏不露的高人,才敢這麼狂寫下這副對聯。

於此賺點錢解決今晚的住宿問題。

“將!”

此時王載物正專心致志,心無旁騖下著棋。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別一樣的氣質,配上那稜角分明和硬朗帥氣的臉龐,特別吸引人。

畢竟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嘛。

而金元寶正呲著銀牙坐在王栽物身旁,把贏來的錢數了一遍又一遍。

跟沒見過錢似的坐在那傻樂,偶爾還少女懷春般偷瞄一眼王栽物,眼中有藏不住的崇拜,和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愫。

“再將,無棋。”

王栽物頓時鬆了一口氣,呲牙看著對面的小老頭。

“耶,又贏了。拿錢,拿錢!”

金元寶見王栽物又贏了,立馬歡呼起來,露出小財迷般的小眼神,伸出白玉小手,揍性滿滿的看向小老頭。

“小夥子,你是專業棋手吧?在這裡騙我們這些老人,可沒有棋德哦。”

小老頭一臉不捨的掏出五塊錢放在金元寶手上。

“是啊,太不厚道了。老人家的錢都坑。”

“就是!就你這棋藝,讓我兩車都不一定能贏你。”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非得幹這勾搭。”

“……”

小老頭起鬨架秧子這麼一說,一群不服氣的老頭頓時吐沫飛濺起來。

“我可不是專業棋手,您們可別輸不起哦。”

王栽物趕緊解釋了一句。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知道認賭服輸嘛。”

金元寶嘟起嘴,打算替王栽物出頭舌戰群雄。

不過還沒等開口,王栽物就拉起她小手,擠出人群快步離開了。

對於這群老頭,王栽物深知有理說不清的道理。

金元寶被王栽物拉起小手的一瞬間,微微一愣,隨即臉頰桃花泛起,任由王栽物拉著,略顯嬌羞。

那時代的愛情,雖然不至於像老一輩那樣一生從未說過愛,只因死亡才分開。

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牽手打啵,你濃我濃這種事還是很少,所以金元寶被王栽物這麼一牽手,才表現的如此嬌羞。

“贏了多少?”

大街上,王栽物很自然的鬆開金元寶的手,迫不及待問了一句。

“四十六塊!”

金元寶一臉興奮說道,彷彿這四十六塊是一筆鉅款。

“少了點!”

王栽物呲牙說了一句,微微有些不知足。

“嗯嗯!”

金元寶點頭附和,隨即露出小財迷般的眼神說道。

“當時你就應該說,下一盤棋一百塊,這樣我們就發財咯。”

“那樣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王栽物翻了翻白眼。

“現在贏到錢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呢?”

金元寶眼巴巴望著王栽物,不禁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要不我們上酒店搓一頓,然後去澡堂子泡個澡,最後開個房美美睡上一覺?”

王栽物一本正經說道。

“啊!你沒開玩笑吧?這錢那夠啊?”

“啪!”

“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

王栽物敲了一下金元寶的頭說道。

“想啥美事呢?這錢可是我們倆今晚的房費和明天的飯錢,別想著霍霍。”

“啊!就四十六塊錢怎麼夠啊?”

金元寶不可思議問道。

“省一省應該差不多。”

王栽物看了看開始暗下來的天色,扭頭向街道另一邊走去。

“你去哪啊?”

“找個小旅館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