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王家屯村口!

“轟,轟…”

一輛擋風玻璃龜裂,被砸的不成樣,跟個車禍現場似的黑色轎車,從王家屯衝了出來,隨之往野牛谷礦鄉方向玩命狂奔而去。

黑色轎車開出有一會,烏泱泱的王家屯村民,手持各式各樣武器,有些還騎著摩托車追了過來。

……

五分鐘後!

“曹,這特麼那是村啊,簡直是土匪窩,太特麼可怕了,差一點就留在哪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洛唯,見村民徹底沒跟上來,便把頭縮到車內,心有餘悸說道。

此時的李洛唯模樣磕磣無比,滿臉都是乾枯血跡,衣服也是襤褸不堪。

別說李洛唯,竇氏兩兄弟和開車的於朝先三人模樣也是相當悽慘。

因為每個人都最少捱了帶有戰鬥血統的王家屯村民十多下的毆打。

而這毆打就發生在上車前夕,青衣四秀力戰全屯,最後殺出重圍。

看如今這輛車戰損模樣,就能看出戰況多慘烈,村民多兇殘了。

“都沒事吧?”

於朝先關心問了一句。

“我沒事兒,身上能動彈,沒骨折,就頭那一下砸的最重,現在看人好像有點重影。”

李洛唯動彈了一下四肢回道。

“我倆也沒什麼事,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竇江印回道。

“你倆怎麼被人發現的?怎麼還惹出這麼多人來,再晚一點走,我們還真有可能交代在哪了。”

竇江代膽戰心驚開口問道。

“唰!”

於朝先瞬間瞥了一眼李洛唯。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切皆因李洛唯那一泡屎釀出的血案。

對此,李洛唯訕訕說了一句。

“是我不注意被村民發現的,然後才發生這一切。”

“現在說這些沒用!你們倆那邊有發現嗎?村委會那邊我探查了,沒發現老五蹤跡。”

於朝先可不想在這問題上扯,轉移話題問道。

“王七兩家我倆也沒發現,至於王奉先家,我們還沒來得及探查,不過我倆刻意和他交了手,並沒有見人從屋內出來,基本可以斷定老五並不在他家。”

竇江代說道。

“這麼說,只剩棺材鋪和王載物家我們才沒探查到了。你們說老五會在這兩個地方嗎?”

李洛唯想了想說道。

“現在我們被發現了,就算老五躲在王家屯,那也已經驚了,沒用啦。”

於朝先頗為無奈說道。

“接來怎麼辦?”

竇江代問了一句。

於朝先沉默片刻,咬牙說道。

“不用再排查了,綁王載物逼老五現身。”

“早就應該這樣了!我一直都是建議動王載物的,那樣最簡單直接。”

李洛唯第一個附和起來。

“也只能這樣了!”

竇江印點頭說道。

“從明天開始,盯死王載物,要在賀道北他們回煤城之前把王載物給綁了。”

“好!對了,你們有沒有聞到車上有啥味?是不是誰踩屎了?”

“嗯!我早就想說了,這特麼還是人屎那味。”

聞言,於朝先瞥了一眼李洛唯。

李洛唯瞬間夾緊腚溝子,給了於朝先一個你敢說我就敢和你割袍斷義的眼神。

……

一個小時後!

王家屯,二大爺家!

村民散去,王載物獨自坐在火爐旁沉思起來。

對於這次“捉賊事件”,王載物並沒有參與其中。

因為今天是除夕夜,身為王家屯人人愛戴,並深得民心的“屯霸”,自然免不了被各家各戶邀請去喝酒。

而王載物也不能端著,所以這一不小心就喝大了。還是被王奉先送回來二大爺家的,隨即倒在炕上悶頭大睡。

直到青衣四秀完全逃離後,才有村民上門叫醒王載物把事一說,並徵求其意見和詢問處理之法。

因為屯裡被青衣四秀傷了有十幾人,有一個還被其車撞了,傷情相對還挺嚴重的。所以得讓王載物出面安排,妥善處理才行。

而因此王載物也把整個事件瞭解清楚了。

並且可以斷定這四個所謂的“賊”,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

應該是衝著“天哥”來的,因為這四個賊不是衝自己家來,而是先去了村委會,七兩和奉先家。

而且一個個身手很是了得,所以王載物並不難猜出他們身份,安清商社之人。

畢竟如果是殺手,那應該直奔自己家來。

“曹特麼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先有兩方殺手,現在又是安清商社,還特麼敢上屯裡來。”

王載物臉色挺難看的嘀咕著,接著自省起來道。

“曹,看來以後不能喝大了,這特麼兩次喝大,兩次都差點出事。還有,得把晨練恢復才行,這江湖太險惡了,保命的功夫可不能落下。”

……

除夕事件後,一晃來到初五!

中午時分!

王載物這剛從鄉里參加完“最美鄉村”評選回來,這和王奉先剛上坑吃兩口飯。

穿著破衣摳搜,整的挺磕磣的王乃公抽著旱菸杆子就走了過來。

“公爺吃了沒?要不一起。”

王載物見王乃公過來,鼓著腮幫招呼了一聲。

“公爺好!”

王奉先憨傻一笑,挺禮貌叫了一聲。

對此,王乃公並沒有開口說話,抽著旱菸杆子,彷彿不認識王載物似的,瞪著兩咔吧老眼,歪頭瞅著。

“您這大眼神汪汪的,咋滴,得甲亢啦?”

見王乃公這樣式,王載物張口調侃了一句。

而王乃公並不理會,還是那樣瞅著王載物。

“我是你二姨奶啊?這麼看我幹啥,欠你那錢我可是連本帶利都還了,別跟我擱這裝失憶哦。有事咱就說事,行不?”

被王乃公這無聲瞅著,王載物把碗筷一放問道。

“你還真是,尋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啊!”

王乃公很是莫名說了一句。

“啥意思?咋雲山霧罩的呢?你是不是這大中午起猛了,還是喝啦?”

王載物挺懵逼說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白手起家,你是白嘴,靠吃軟飯起家啊,這是!還真別說,就你這張嘴和這模樣,真有這資本和能力。”

王乃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說道。

“哎呀我去,您家住陰陽八卦圖上,咋滴?說話陰陽怪氣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米飯哪有軟飯香!”

“我吃誰軟飯了?你可別給我造謠,要不我告你誹謗。”

“還用人告訴嗎?人家都找上門了,現在就擱村口等著呢?”

王乃公這才把此行目的說出來。

正是有一女的在村口說是王載物物件,過來找他,所以王乃公才過來通知王載物。

“女的,誰啊?”

“這我上哪知道,你在外面欠的風流債,你自己不知道嗎?”

“蘇胭脂嗎?不應該啊?她有我號啊。”

“不是你上次領回來那個,這次是另外一個,長的特別水靈,一看就是城裡有錢人家姑娘,上來就說是你物件,這包袱都帶過來了,這是奔著和你過日子來啊,你是不是對人家姑娘始亂終棄?還是未婚先孕,人家姑娘被家裡人趕出來了?”

“啥玩意未婚先孕?能好好嘮嗑不?誰啊?你不會是騙我吧?”

“我用得著跑過來一趟騙你嗎?你自己在外面惹的風流債不知道嗎?”

“哎喲…我現在過去一趟。”

說著,王載物飯也不吃了,下坑穿上鞋,麻溜往村口走去。

“載物都在外面幹啥了,到底養了多少個女人在外面,你知道不?”

王載物這一走,王乃公便好奇對王奉先問了一句。

“不知道!”

王奉先搖了搖頭。

“是不知道呢,還是他不讓說?”

“……”

王奉先頓時閉口不言了。

因為對於外面的事,王載物曾就告訴過他,對誰都不要說。要是說了,那以後就不讓他跟著賺錢。

所以王奉先一直把這話放心上,謹守著這話。

王乃公不死心誘導性問了幾句,可惜王奉先並沒有上當,悶聲不吭。

王乃公只能挺迷糊說了一句。

“咋現在城裡姑娘都下基層送溫暖了呢?”

王家屯村口!

一群“情報販子”的大爺,大媽正擱一旁烤著火,彼此分享著屯裡一些八卦。

這時王載物邁著快步走了上來。

“族長…”

“載物…”

“……”

大家一見王載物走來,紛紛開口打起招呼。

對此王載物置若罔聞,因為他一眼就瞧見,正站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形單影隻,一臉茫然,略顯狼狽,又遺世獨立的金元寶,其旁邊還放著一行李箱。

沒錯!

王乃公口中的姑娘正是金元寶。

“你咋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過來了呢?還能找到這裡來,真有你的。”

王載物邁步走向金元寶,一臉訝異道。

他實在沒想到會是金元寶,畢竟兩人距離可是差上十萬八千里地呢。

“唰!”

金元寶這一看到王載物,霎時就抿起嘴,委屈的不行起來,隨之那雙卡姿蘭大眼跟著淚眼汪汪起來,隨即跑過來,一頭就扎進王載物懷裡。

緊緊抱著王載物,嗷嗷哭了起來。

“咋啦,這是,咋還哭了呢,誰欺負你了?”

王載物猝不及防的被金元寶撞的一趔趄,隨之關心問了一句。

“族長大人,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到這裡的嗎?我長這麼大,都沒一個人出過遠門…”

金元寶趴在王載物懷裡,梨花帶雨,叭叭的就是訴說這一路的艱辛。

而兩人相擁的畫面,瞬間惹的村口CDB成員交頭接耳,低聲交談起來。

在他們談吐間,王載物“身敗名裂”是沒跑了。

到時指定被蓋上一個“陳世美”身份。

因為對於王載物物件,他們早已蓋棺定論,那就是之前王載物帶回屯裡的蘇胭脂。

如今王載物又跟一個女的摟摟抱抱…

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