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煤城老城區,一條昏暗且僻靜街巷之中。

身為魏天養司機的徐稱心下班回來,正穿行於此。

恰好這時!

迎面走來一位頭戴鴨舌帽,戴著口罩,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男子。

對此!

徐稱心不禁多看了幾眼,畢竟這大晚上的,戴著帽子和口罩出現在這僻靜街巷,又是在這魚龍混雜的貧民區,多半是偷雞摸狗之輩。

“嗒、嗒…”

就在男子與徐稱心錯身而過時。

寒光乍現!

男子突然暴襲而來,手持一把匕首,直取徐稱心左頸脖。

“唰…”

鋒芒閃過!

眼看匕首就要劃破徐稱心頸脖時,只見徐稱心頭微微一側,同時閃電般探出一隻手。

“啪!”

直接鉗住男子手腕,讓匕首不得划進分毫。

“朋友,認錯人了吧?”

徐稱心氣勢一變,眼一凝,沉聲問了一句。

同時鉗住男子的手用力一拉,提腿成膝頂向其腹部。

男子冷哼一聲,手上陡發力,用巧勁掙脫徐稱心鉗住的手,急速後退三步,躲過徐稱心膝擊。

“呼!”

隨之男子迅猛起腿掃向徐稱心腦袋。

徐稱心豈能讓其如願,一鞭腿迎上。

“嘭!”

兩腿相撞!

各自後退一步!

“呼!”

徐稱心一退便順勢蹬腿借力,隨之跨步,一直炮拳轟向男子胸口。

來勢迅猛無比!

男子臨危不懼,擺手成肘而上。

“嘭!”

拳肘相撞!

兩人再次被震退一步。

這時徐稱心本想再次搶攻,男子卻突然擺手說了一句。

“不打了!”

同時摘下口罩,露出真容。

正是王載物這貨無疑。

“你真夠機警的!”

王載物收起匕首呲牙說了一句。

“曹,怎麼是你!”

徐稱心霎時懵逼。

“不是你約我見面的嗎?所以我就過來了啊。”

王載物聳了聳肩,理所當然說道。

本來王載物發簡訊給徐稱心是想告訴他,對於於朝先幾人在皇都夜總會被關著的事,自己打算告訴賀道北。

並且還很有可能開始行動,所以王載物給徐稱心提個醒。

而徐稱心卻讓王載物面談。

所以在胭脂樓死皮賴臉蹭了蘇胭脂一頓晚飯後,王載物便喬裝打扮過來與徐稱心會面。

“你這出場方式還真是夠夠的。”

徐稱心很是無語。

“這不是想試你一下嗎。”

“你這一試,差點沒抹了俺脖子。”

“得了吧,就你這身手,我能抹得了你脖子才怪。”

……

幾分鐘後!

徐稱心簡陋出租房內!

王載物看著桌面上那劣質白酒和一袋散裝花生,呲牙埋汰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就用這個招待我啊?”

“咋滴,現在身為賀氏門生了,看不起俺這東西啦?”

徐稱心開口調侃了一句,隨即坐了下來。

也就在王載物面前,徐稱心才這般輕鬆自在。

“就知道你沒啥好招待,所以我自備了。”

說著,王載物從懷裡掏出一瓶高檔白酒。這還不算,接著又掏出一袋用油紙包的豬頭肉。

而這高檔白酒,可是王載物從蘇胭脂那順過來的。

這直接把徐稱心給整不會了,隨之笑著說道。

“曹,就你這懷裡揣菜,真不像是賀氏門生能幹出的事,倒是挺符合你屯長風格。”

“這不是為了試你嘛,所以才把東西揣懷裡。曹,都漏油了。”

王載物抓起幾張紙巾就擦起手。

“看你這樣還挺樂呵的,俺還以為現在的你滿臉愁容,苦大仇深呢?”

徐稱心也不客氣,直接擰開白酒,用一次性杯給王載物和自己倒上一杯。

“啥意思?”

“那麼多人想嘎你,你說呢?來,整一個暖暖身先。”

徐稱心提杯看向王載物。

“我那是苦中作樂!”

王載物提杯與徐稱心碰了一下,隨即悶了一大口白酒,開始進入主題問道。

“明天胭脂樓和金家會連手捉拿安清商社那幾位。這對你身份有危險嗎?”

“安清商社?”

徐稱心一愣。

“哦…就是被你救那三位,他們是安清商社的人。你不知道他們身份嗎?”

王載物拿起一塊豬頭肉,吃的滿嘴流油問道。

“不知道!俺只是奉命幹活,其他的不是太瞭解。”

“如果我這邊動,那這事對你有影響嗎?”

“不會!那三人俺是交到皇都夜總會唐胖子手裡的,當時他身邊有好幾個手下,俺是無意間聽到人是被關進地下室的。所以洩密,查不到俺身上來。”

徐稱心嚼著花生米,寬心說道。

“那就好!”

王載物喝了一口白酒,挺嚴謹的問了一句。

“那魏氏會不會把人給轉移了?”

“目前應該不會,如果再拖幾天這可不好說了。”

“確實!遲則生變。哦,對了,上次包廂那位幽靈殺手有查到啥線索嗎?”

對於徐清武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幽靈殺手,王載物可是一直讓徐稱心這邊暗中追查著。

看是不是魏氏或者是綠林道的人。

相比江山湖這位職業殺的殺人方式,王載物更懼怕徐清武這位幽靈殺手。

實在是他那殺人無痕的方式,和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身影,太過讓人毛骨悚然肝兒顫了。

畢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無跡可尋!”

為此,徐稱心搖頭說了一句。

“那你認為他會是魏氏的人嗎?”

王載物挑眉問了一句。

“俺覺得魏氏可能性不大,倒是有可能是宗天生安排的人,俺無意間聽這宗天生說過,他要為他弟報仇。”

“這麼看來,這幽靈殺手十有八九是綠林道的人。那另一位“孤狼”又是誰的人呢?”

“俺感覺你這門生當的比俺這臥底還兇險,咋就莫名那麼多人想殺你呢?”

“誰說不是呢?綠林道想殺我,我能猜到,安清商社想對付我,我也能理解,但這特麼還有一方人想要我命,我是真想不出來會是誰?難道真是勢力紛爭?我成犧牲的棋子了?”

“真有這可能!”

……

王載物和徐稱心兩人喝著小酒,吃著豬頭肉擱哪叭叭分析,猜測好一會,都沒能整出一個所以然來。

為此,王載物乾脆不浪費那腦細胞了,喝了一口小酒,呼著酒氣轉移話題問道。

“哦,對了,你讓我過來見面,是不是有事要說?”

“嗯!俺妹的事!”

徐稱心臉紅的跟關二爺似回了一句。

“給念心找工作是不?”

王載物瞬間明白過來。

“嗯,但俺想讓你給她安排的遠點,最好不在黑省。”

“你擔心她會捲進來是嗎?”

王載物瞭然一笑。

“嗯,俺不想她被江湖紛爭波及到,同時她遠離也能對俺身份安全起到作用,畢竟她如果在煤城工作,咱倆表面是對立關係,她遲早得發現,到時可就麻煩了。”

徐稱心把自己擔心說了出來。

“那你能捨得她遠走她鄉啊?”

王載物好奇問了一句。

“這有啥捨不得的,她又不是小孩,這出去外面見見世界,長長見識不是更好嗎?她又不是流落他鄉,無家可歸,只是去工作。還有,這不是有你給她安排工作嗎。”

徐稱心挺放心說道。

“呵呵,那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塊了。”

王載物笑著說了一句。

“嗯…啥意思?”

徐稱心一懵。

“念心沒和你說嗎?”

王載物不解問了一句。

“說啥?”

“看來這妮子不想離開煤城。”

王載物恍然說了一句,隨之才向徐稱心解釋道。

“對於念心找工作這事,本來我的意思是讓她上申都商學院讀書學本事,畢竟她年紀還不大,人生路才剛開始開啟,所以知識對她現在來說比賺錢更重要。不過這妮子一直沒給我答覆,說是要找你商量。不過現在看來,這妮子並沒有找你,而是不想離開煤城。”

如今徐念心有了手機,對於其讀書的事,王載物都是與她簡訊溝通著。

“對,對,對!讀書比賺錢重要,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事俺同意。”

徐稱心一聽眼神一亮,迫不及待說道。

“現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是念心不想離開煤城,所以她才沒和你說讀書的事。”

王載物強調說道。

“等等,念心只是高中畢業,她能上得了那啥商學院嗎?是不是因為這個,她才不想去的?”

“不是,我讓她去讀,自然會安排好一切。”

“那她為啥不肯呢?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哪?”

徐稱心頓時不解。

“這你得問念心那妮子。我也想不通!或許是擔心叔的身體吧?”

“不應該啊,俺爸身體沒啥大礙了,俺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說著,徐稱心掏出手機,就給徐念心撥了過去。

整的是雷厲風行!

“嘟,嘟…”

電話一接通,徐稱心壓根不廢話,張口問道。

“載物讓你去讀書,你為啥不肯啊?”

“啊,你知道啦?”

徐念心軟糯的聲音傳來。

“嗯,俺現在跟他一起呢,他剛才說了俺才知道。”

徐稱心看了一眼王載物說道。

徐家寨,徐念心家!

此時徐念心正坐在一矮凳上用柴火燒著炕,同時聽著電話。

“我不想去申都讀書。”

柴火映照下,煙火氣十足,卻又異常嬌豔的徐念心開口說了一句。

那語氣充滿肯定。

“為啥啊?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徐稱心迷惑的聲音傳來。

“不為啥,就是不想去。”

徐念心很不講理道。

“是不是因為欠載物錢的事?你想著工作還錢啊?”

徐稱心猜測問道。

“不是!我就是不想去申都,就是不想離開煤城。”

徐念心態度堅決道。

“那總得有理由啊?你知道載物為了讓你去申都讀書,託了多大關係嗎?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

“我就不去!”

“咋那麼執拗呢?”

……

幾分鐘後!

徐稱心“心力交瘁”的結束通話電話,他實在勸不動自己這妹妹。

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徐念心很是寶貝的擦了擦手機,這才把其揣在兜裡,隨之皺著鼻子,不滿嘀咕道。

“哼,我就不去!你不給我找工作,那我自己上煤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