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心裡虎,大哥心裡苦!

此時王載物心情就跟這句話一樣一樣的。

誰讓喬無咎這貨是王守敬兄弟,又是奉命過來保護自己的呢?

所以王載物只能咬牙硬著頭皮上,先替這貨把事給解決了。

“金碼頭,銀碼頭,來到老哥貴碼頭,山清水秀人豪地傑,不周不到之處,望老哥海涵恕過。”

王載物走到蔡惡跟前,右腳踏出一步,雙手抱拳,直接扯出天哥教他的江湖話術。

沒辦法!

三萬塊王載物打死是拿不出來的,所以他只能整江湖那一套,把天地商盟搬出來,看能不能把這事給結了。

“嗯?”

對於王載物突然整的這一出,蔡惡微微一愣,再次打量起王載物,隨即站起身,雙手抱拳回道。

“金駕,銀駕,不知朋友龍虎神駕,早知龍虎駕到,必當相迎。”

“正義堂前紅光照,五湖四海共一家。”

王載物呲牙說道。

經過青山茶館那擺茶陣後,王載物現在算是對江湖話術有些明悟了。

這紅一般代表天地商盟,這青代表安清商社,至於白王載物現在還不清楚。

此時王載物心裡不禁想,難怪天哥會說不想跌份,就胡扯帶紅帶青的詩。原來代表的是天地商盟和安清商社。

“嗯,紅光?你是天地商盟的人?”

不出王載物所料,蔡惡一聽訝異問道。

“正是!天地商盟海字頭賀家王載物。”

王載物挺板正回道。

聽到王載物說自己是天地商盟的人,喬無咎猛的一喜,立馬咋呼起來。

“我物哥刀砍一個白道兒,槍扎一個白點兒,天地商盟的人都叫他終極殺人王。”

“你特麼給我閉嘴!”

王載物臉一抽,呲牙罵了一句,隨之對蔡惡訕訕說了一句。

“抱歉,這貨腦袋缺根弦,見笑了。”

“呵呵,見識過了。”

蔡惡不以為意一笑,隨之抬手說了一聲。

“在下蔡惡,不知朋友是天地商盟之人,怠慢了!請坐。”

半座江湖天地盟,對於這話蔡惡可是知道的,雖然對王載物身份有所疑狐,但王載物把天地商盟搬了出來。

他不得不收起之前的傲慢,以禮相待起來。

王載物倒也不客氣,隨之坐到蔡惡對面。

蔡惡緊隨而坐說道。

“既然你是天地商盟海字頭的人,那這事我胭脂樓就不逾越了,就如魏氏一般,這個交代由天海字頭堂口說了算。”

蔡惡如出一轍的把事交給王載物來說。

“魏氏?”

王載物聽到魏氏這詞,心裡不禁一愣,隨之便明白喬無咎所說的仇人就是魏氏,隨即不滿的瞪了喬無咎一眼,這才訝異的說了一句。

“海字頭說啥就是啥?”

“如若你能代表海字頭,這事你就能說了算。”

蔡惡眼一眯話裡有話回道。

可惜王載物這江湖菜鳥並不明白江湖規矩和江湖有道這一套,更沒聽出蔡惡話中的潛在意思。

沉吟片刻挺生猛說道。

“那就算我天地商盟海字頭堂口欠胭脂樓一份人情,這事就這麼了了,你看如何?”

聞言蔡惡不禁為之愕然,顯然沒料到王載物會這麼說,這整得頗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

“半座江湖天地盟,三鬥鰲頭安清社!呵呵,天地商盟果真霸道。”

蔡惡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隨之問了一句。

“這就是海字頭堂口的態度?你能代表海字頭?”

還未等王載物應話,蔡惡繼續說道。

“人家綠林魏氏可是願意拿出二十萬賠償浴場損失,並且明天會當著江湖茶客們的面,對在胭脂樓動手之人行一刀兩洞之刑,以儆效尤!”

蔡惡這話,頓時讓王載物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是真沒想到魏氏對待胭脂樓是這般。

這說明啥?說明這胭脂樓連綠林魏氏都忌憚三分。

不是說天地獨秀,綠林當道,安清立命,同袍同澤,千古傳芳,金兆遁世嗎?咋又冒出來一個胭脂樓呢?

見王載物面露難色,蔡惡頓時對其身份有所懷疑起來,再加上王載物這不符合身份的寒酸穿著,便開口試探起來。

“天地商盟海字頭堂口我倒是認識並聽說過一些人,還真沒聽說過王載物這名號之人,不知你跟的是誰?”

“怎麼,不信我是海字頭的人?”

王載物內心慌的一批,臉上倒是風淡雲輕說了一句。

“確實不信!”

蔡惡很直白點了點頭。

“沒聽說過我正常,我一直擱國外待著,最近才回的國。至於我跟誰?我跟賀道北的,我乃他門生。”

此時的王載物可謂騎虎難下,萬一被人識破身份,別說喬無咎啦,自己就得撂在這了。

所以王載物只能死扛到底,並把自己身份拔高,希望能唬住蔡惡。畢竟自己還真就認識賀道北。

“呵呵,我可沒聽說過海字頭賀先生開過香堂收過門生。”

聞言蔡惡開始篤定王載物身份就是假的。這穿的破衣嘍嗖的,那有一點賀道北門生該有的打扮。

“這收門生儀式確實還未舉行,不過我身份的確是如假包換,如若不信我給賀叔打個電話試試便知。就是不知你聽不聽得出其聲音。”

王載物掏出手機神遊淡定說道。

“不巧,賀先生不久前還真就來過胭脂樓做客,我還真能聽出其聲音。”

蔡惡篤定王載物是在演戲,示意其打電話。

此時王載物不禁慶幸有賀道北電話號碼,要不這虎皮還真就扯不下去了。隨即也不廢話直接撥通賀道北電話,開啟擴音。

電話一接通!

王載物呲牙問了一句。

“賀叔,睡沒?”

“有事?你朋友接到了!”

賀道北聲音傳來。對於王載物借車接人,賀道北是知道的,所以才這麼問。

“還沒呢,出了點岔子!對了,賀叔您認識胭脂樓的蔡惡嗎?”

王載物怕賀道北失言露餡,趕忙帶起話題問了一句。

“怎麼啦?你朋友惹的是他嗎?此人我倒是認識,是喬家媳婦蘇胭脂得力干將。”

賀道北疑惑的聲音傳來。

“這事我能解決,就是想找您問問,賀叔您早點休息,掛了!”

王載物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不給賀道北說話的時間,怕言多必失。

掛完電話,王載物不禁看向蔡惡。

此時蔡惡一臉愕然,對於賀道北聲音他還真就能聽的出來,畢竟賀道北來煤城第一個拜訪的就是胭脂樓,而且還是他作陪。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載物還真就是賀道北門生,看這事整得他有點猝不及防。

“不瞞你說吧,我呢,確實是賀先生門生,但喬無咎並不是海字頭的人,他只是我朋友。所以剛才我才有些為難。”

王載物挺像那麼回事解釋道。

“我咋不是天地商盟海字頭的人啦?物哥我可是跟你混的,我不是說過來保護你嗎?你咋特麼的翻臉不認人呢?你特麼過河拆橋…”

“你特麼給我閉嘴,再說話我特麼現在就回去,讓你自己自生自滅。”

一聽到喬無咎咋呼,王載物腦袋就嗡嗡地。他都懷疑堂哥把這貨安排在自己身邊並不是保護自己,而是怕自己得抑鬱,陪自己嘮嗑來的。

“別,別,別!我不說話就是,彆氣哈,要不我給你捋捋護心毛,順順氣。”

喬無咎賤了吧唧道。

“滾你瑪的,一天天啥也不是,淨特麼給我整事。”

王載物並不理會喬無虞,隨之對蔡惡問了一句。

“你看這事咋整?”

“既然他不是海字頭的,那就按江湖規矩辦。明天當著江湖茶客面一刀兩洞,並賠償浴場損失三萬塊。”

蔡惡並不給王載物這賀道北門生面子,擺出一副公事公辦姿態說道。

“有第二選擇嗎?”

“有,還有兩個選擇!一,敲銅鑼擺茶陣,點義香,入胭脂樓門庭,但胭脂樓收不收另當別論。二,下戰書撅胭脂樓棍,擺擂連戰三場。”

蔡惡意味深長看著王載物,讓其選擇。

“還有其他嗎?”

王載物挺曬臉問了一句。

“如果你是仗著是賀先生門生身份,你可以把人帶走試試?”

蔡惡也不慣著王載物,沉聲說了一句。

“我不是這意思,那個…其實吧,我沒錢。這拿不出這三萬塊。”

王載物難以啟齒說道。

“跟我扯犢子呢?身為賀先生門生沒有這三萬塊?啥時候海字頭堂口窮到這地步了?還是說不想給這錢?”

蔡惡顯然不信王載物這鬼話。

“這不關海字頭堂口的事,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這是為朋友而來,我這人吧沒啥喜好,就喜歡耍點錢,所以是真拿不出這三萬塊,你看這事?”

王載物舔著個臉,眼巴巴望著蔡惡。

蔡惡同樣直視著王載物,希望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兩人對視有三秒,見王載物眼神並沒閃躲,隨之說道。

“既然沒錢,那好辦。你挨我三拳,一拳一萬,那這三萬塊就免了。”

蔡惡故意為難起王載物來。

可惜身為王家屯刁民的王載物一聽,一拳一萬,這買賣可謂很是划算,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說了一聲。

“好!”

王載物倒希望不用挨著三拳,可都扯到賀道北門生了還是不管用,自己又沒有那三萬塊。

所以只能挨這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