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勒,失陪了!”

王載物丟下一句,起身迎了上去。

王載物這一離開,與金銀多隔有三個位置而坐的蘇胭脂側頭,眼神複雜地瞥了一眼王載物。

那複雜的眼神之中,帶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察覺的心疼。

對於他與金銀多的對話,蘇胭脂是兩耳豎立,一字不落都聽到了。

“小貝勒你說我義父是雄鷹呢?還是蝸牛?”

這時,蘇胭脂目光移向金銀多,好奇問了一句。

“嗯!”

金銀多一愣,顯然沒料到蘇胭脂會偷聽自己與王載物對話,隨之笑著回了一句。

“這還用說,當然是雄鷹,而且還是一隻即將化龍的雄鷹。”

“是嗎?可我義父也是從背後空無一人的蝸牛蛻變成雄鷹,才能飛到如今這高度。”

蘇胭脂頗有替王載物找回場子的意思說道。

“這倒是!不過天下英豪能出幾個喬教父呢?”

金銀多不以為意,隨之打趣說了一句。

“蘇小姐你這可不厚道,偷聽我們說話。”

“並無意偷聽,只是想告訴小貝勒,別小看每一隻在攀爬中的蝸牛!”

“這王載物是你朋友?”

“算半個吧!”

“那還真難得!除開洛家那位,我還真沒聽說過蘇小姐有朋友,而且是半個。”

“瞧小貝勒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有朋友嗎?”

這時賀道北帶著賀氏陣容走了上來,隨即金銀多站起身,也不管各方勢力怎麼看,與賀道北寒暄起來。

隨後兩人挨著落坐到這主觀眾席上。

洪屠則帶著王載物等人,分佈落坐於後方觀眾席上。

“載物過來一下!”

洪屠一坐下,就對王載物招了招手。

“咋啦?屠叔!”

王載物眨著迷茫的小眼神走上來。

“他就是堂主即將開山門收入門下的門生王載物,你倆認識一下。”

洪屠側頭對坐在旁邊的吳丁白介紹道。

這時王載物才注意到這長相普通,並沒有啥龍虎神像,不顯山不露水的吳丁白。

畢竟這次賀氏撅棍帶來的人,有好幾個是生面孔,剛才那會王載物還真沒注意到這吳丁白。

而由於贖人的事,王載物與吳丁白兩人也都是錯開而來,並沒有打過照面,倒是知道吳丁白這名字之人,是代表賀氏過來參加撅棍之戰的。

畢竟這事賀道北在電話中和他說過。

此時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你好!臨字頭吳丁白。”

吳丁白站起身,伸出手介紹了一句。

同時用那雙三角眼打量著王載物。

看著吳丁白那雙夢魘般的三角眼,王載物瞬間下意識微微後退了一步,表情驚愕起來。

“你這是?”

看著王載物突然露出這表情,吳丁白頓時有點懵。

“抱歉,失態了!你的大名我早已聽賀叔提過。”

王載物瞬間回過神,趕忙用話圓了一下,隨之看向吳丁白一直伸出的手說了一句。

“在煤城,朋友握手,兄弟擁抱,你是臨字頭的人,自然是自家兄弟。”

說著,王載物不給吳丁白拒絕的機會,張開雙臂就給了他一個擁抱。

而這個擁抱,瞬間就讓王載物確認了,這吳丁白就是讓自己陷入牢獄之災的“兇手”。

因為吳丁白脖頸一側有一小黑痣。當時那位“兇手”貼身上來,把匕首抵在王載物喉頸時。

王載物事後回憶兇手特徵,同樣發現其脖頸之處有一小黑痣。

如今這雙三角眼,加上這小黑痣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無疑說明其就是兇手。

王載物輕輕一抱,不動聲色與吳丁白分開,壓抑住心中的洶湧,臉色無異,呲牙看向吳丁白。

吳丁白對於王載物這突然的擁抱雖然有些懵逼和些許疑惑,但並沒有多想,隨之眉頭一皺說道。

“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總感覺你挺面熟的,像是在哪裡見過。”

對於王載物,吳丁白總有一種似曾相識,卻又記不起來的感覺。

“或許吧,我大學就在申都讀的,說不定還真打過照面。”

王載物毫無痕跡地解釋了一句。

“你是大學生?還是在申都讀的?那還真有可能!”

吳丁白點了點頭,並沒有多想。

畢竟一隻臨時起意的“替罪羊”,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再說,此事已經過去差不多四年,王載物氣質不比之前那般奶油小生,如今他給人感覺是帥氣硬朗。

但王載物不同,這吳丁白可是毀了其人生的人,特別是他那雙讓人不寒而慄的三角眼,可是一直出現在他夢中。

“其實我見著你也感覺挺眼熟的,要不剛才也不會失態。”

看著吳丁白這表現,王載物幾乎可以篤定他並沒有認出自己。

“嗯,申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打過照面再正常不過了。”

“確實…”

王載物與吳丁白彼此寒暄吹捧幾句,便回到座位上坐下。

恰好這時!

魏氏人馬粉墨登場,魏無羨一馬當先,身後跟著魏天養,宗文耀,陸無虞,宋知廉,徐稱心…足足有十五個人。

陣容比賀氏的還要大,不過倒是沒見這賭鬼文二爺在其內。

而除開代表文氏的文仲謀這位大佬,黑省包括胭脂樓在內的十三位大佬全部到場,外加賀道北這條過江龍。

十四方勢力的青年一輩更是雲集於此,這撅棍之戰,無疑是一次露崢嶸,名聲鵲起的機會。

魏氏這一登場,各方勢力紛紛起身打起招呼。

對此,王載物視若無睹,心裡可一直惦記著吳丁白,隨即鳥麼悄的來到林玄北身旁坐下,張開撩騷問了一句。

“北哥,這吳丁白在臨字頭堂口裡是啥身份和地位?”

對於林玄北,王載物自然知道這貨挺不待見自己,不過並不妨礙自己撓騷他,瞭解瞭解吳丁白底細。

畢竟以林玄北這字頭猛人的身份,知道的肯定比那些紅棍瞭解的多,所以王載物才想著撓騷他。

雖然林玄北是挺不待見王載物,但是這時也不能端著,語氣頗為冷淡回道。

“他是臨字頭的字頭猛人,身份和我一樣。”

“臨字頭不是龍頭的堂口嗎?那他是不是龍頭的左膀右臂,或者是龍頭的門生。”

王載物眨著好奇的小眼神繼續問道。

這一聽到門生這詞,林玄北就挺不是滋味,不過還是回道。

“他並不是龍頭的左膀右臂,更不是龍頭門生。”

“都不是啊?那他能代表咱堂口撅棍,實力一定很強,可是這江湖龍吟榜上並沒有他?這麼說他實力肯定比不上北哥你,這讓他代表咱堂口撅棍能行嗎?”

王載物一邊捧著林玄北,一邊問道。

“你知道江湖龍吟榜,那你可知一魔是誰?”

“這我還真不清楚,這一魔是誰啊?北哥!”

在王載物這一聲聲北哥呼喚下,林玄北雖然不待見王載物,但是還是有問必答道。

“一魔項天歌,是咱商盟名譽理事,丁白就是項理事的徒弟。雖然現在實力比我略遜一籌,但過幾年說不定會超越我。”

“那實力還是很強的嘛!哦,對了,北哥,咱堂口和臨字頭關係怎麼樣?”

“嗯?”

林玄北疑惑看向王載物。

“我知道這樣問可能有些唐突,但是這事關咱堂口立棍黑省的大事,我怕這關係不好,這吳丁白不會拿出全部實力撅這棍,跟咱耍心眼兒。”

王載物偽裝式擔憂起來。

“你擔心是多餘的!”

林玄北迴了一句,隨之還是解釋道。

“其實我們堂口與臨字頭堂口關係一般,但是這並不會妨礙丁白全力以赴,因為這次撅棍是拿礦場百分之五股份請他過來的。他只有勝,並且賀氏勝才能拿到這百分之五股份。”

“哦!”

王載物本想繼續發問,這時洪屠突然對其招了招手。

“屠叔叫我,北哥我過去一下哈。”

隨即王載物起身來到洪屠身後觀眾席坐下。

“我打算讓丁白撅徐稱心這第一棍立威棍。”

洪屠也不廢話,壓低聲一句點題。

對於徐稱心當立威棍之事,王載物早已告訴洪屠和賀道北。

不過王載物並沒有透露徐稱心是自己人的事給洪屠和賀道北。

倒是兩人聽到魏氏第一棍立威棍是徐稱心後,表現得甚是震驚,隨之是恍然,後來是慶幸。

因為這兩人想到徐稱心賣命的事,再結合林玄北被綁,戰力十不存五不能去撅棍這事,還有那時間節點。

恍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魏氏自導自演的一場陰謀,慶幸當時並沒有買下徐稱心這條命。

要不徐稱心很有可能代表賀氏撅棍,到時就中了魏氏的計。

對此,王載物也是服了這兩位陰謀論者的想象,不過倒是沒有去替徐稱心解釋。

“不是說好這第一棍我來撅的嗎?”

王載物聞言,眉頭一皺挺不解問了一句。

對於如何撅棍的安排,在得知徐稱心是魏氏立威棍那刻起,洪屠就已經做出了部署。

這第一棍立威棍由王載物來撅,這已經是商量好的事。

也是王載物自薦,並與徐稱心暗中商定的結果。

那晚,王載物與徐稱心比試後,得出的結果是兩人實力旗鼓相當。

所以王載物靈光一現,就想到一個兩全其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