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鄉,廢棄小煤窯!

江山湖靠在摺疊床頭,下半身蓋著被子,手裡捧著一本易經,正廢寢忘食擱那看著,時而皺眉,時而恍然。

妥妥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就連江山海和江山河兩人回來,江山湖這貨都渾然不覺,整個人沉浸在書中。

此時江山海和江山河瞅著江山湖就跟看大仙似,頗有點敬若神明那意思。

實在是這貨的嘴就跟開了光似,所說的都一語成讖了。

「這特麼讀書那會能有這覺悟,咱哥仨何至於走上職業殺這條道。」

看著江山湖這廢寢忘食那樣,江山海不禁感慨了一句。

「得了吧!你以為老三看的是啥正經書啊?那特麼是易經,神棍專用書,上面的字十個他不認識八個。曹!咋特麼還能看得津津有味,我真是服了!」

江山河很是崩潰。

隨著大哥,二哥一開口,江山湖這才回過神來,隨之側目說了一句。

「啊…你們回來啦?」

「我們都回來半拉天了,你才發現啊?」

江山河很是無語。

「嗬…你這警覺性真是夠可以的,啥書看的你魂都丟了?曹!」

江山海走上來坐到江山湖旁邊,伸手把他手裡書拿過來一看。

「這看入神了,還真沒發現。」

江山湖尷尬撓了撓頭,隨之問道。

「餓了吧?那我做飯去!」

「初六…拔茅茹…以其什麼,貞吉什麼亨。唉臥槽…這都是特麼啥跟啥,位元麼文言文之乎者也都晦澀難懂,你能看得懂?」

看著易經上那些晦澀字句,江山海表示很懵逼。

「我買的是拼音版,上面有拼音,還有註釋。一個字一個字去理解,你再把整句結合起來,就能看得懂。這書得細品,慢慢斟酌,老有意思了。」

江山湖跟個學者似回道。

「臥槽…老三你特麼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咋特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呢?」

江山海足足盯著江山湖看了有三秒,彷彿第一次認識r他似的。

實在是江山湖這貨變化的太讓人陌生了。神神叨叨就算了,現在卻又看起「天書」,太邪性,太可怕了。

「耗子要想喝貓奶,就得自個命運自個改不是。所以我打算用知識改變咱哥仨命運。」

江山湖一臉神聖說道。

「曹,你說的知識就是這神棍專業書啊?」

江山河臉一抽,很是無奈,隨即走到一旁坐下歇息。

「可別小看這本書,這可是咱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堪稱奇書,可謂博大精深。能讀懂、吃透一二,足矣夠用一輩子。」

江山湖毫不吝嗇贊誇道。

「那你讀懂一二了嗎?」

江山海調侃問道。

「怎麼可能!我現在還停留在膚淺這一層,皮毛都算不上。」

江山湖特謙虛回道。

「曹,老三你算是廢了。」

江山海啥語言都沒有了。

「曹,你不會是擱這憋瘋,得抑鬱自閉症了吧?」

「你看我像嗎?我現在精氣神特通透,不說了!我先做飯。」

江山湖丟下一句,起身就開始忙碌起來。

看著江山湖這超然物外那樣,江山河很是不理解,隨之有些好奇問道。

「不是…老三,我們這都回來了,你咋就不關心這次行動結果呢?」

「註定的事,有啥好關心的。臨行前我不是替你和大哥看了黃曆了嗎?大事勿用,諸事

不宜,雖宜出行,無兇險之兆,但要辦事,那肯定得無功而返。更別說要殺帶著神光的王載物。」

江山湖表現的很是淡然說道。話語裡說不出的肯定。

對於老三的神預測,江山海那是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整的就跟在現場看到似,所以江山海打算開口問問。

這還未等開口,江山河便率先開口說道。

「呵呵…那你可算岔劈了!老大出馬一個頂倆,王載物那神光護體被老大給破了,後背身中兩槍,生死不明。」

說完,江山湖便對江山海眨巴了一下眼睛。

「啊…這不可能啊。」

江山湖手上動作一滯,隨之看向江山海,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真的啊!大哥?」

「嗯!不過你的預測還真是挺準的,這第一槍竟然還真是啞彈。」

說著,江山海還掏出一顆啞彈扔給江山湖。

江山湖接下子彈瞅了瞅,再掃了掃江山海和江山河兩人,見兩人不像說假話,隨即有些破功說道。

「不應該啊……怎麼就不準了呢?日曆上可是說諸事不宜…難道我看錯了…」

說著,江山湖趕忙來到床頭拿出日曆看了起來。

「你就別神神叨叨了,整的跟鬼上身似的。還真把自己當大仙了,以後別再整玄學這一套了。」

江山河勸說道。

江山湖可不理會江山河,拿著日曆自顧自看著,並嘀咕著。

「日曆沒錯啊…哪裡出錯了…難道是萬物相生相剋,今天正是王載物神光最弱之時…看來……」

整的都快魔怔了。

隨後很是篤定說了一句。

「我能預感得到,王載物啥事沒有,就算是他身中兩槍,應該也是有驚無險。」

「曹,你憑啥那麼肯定啊?老大槍法你不是不知道。」

江山河很是懵逼。

「這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說不上來。」

江山湖挺玄乎說道。

「曹!你是真沒救了。以後別幹職業殺了,回老家支個攤算卦得了。」

江山河搖了搖頭。

江山海眼神灼灼看看向江山湖,挺五味雜陳說道。

「老三,你身上真是有點東西,我得把你供起來才行。老二他騙你的。你算得沒錯,王載物啥事沒有,我對著他開了兩槍,兩槍都是啞彈,這特麼第三槍卻又響了,真就跟神光護體似,邪乎的不行。」

「啊…哎呀媽呀,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出錯…這差一點把我信念給整崩塌了…在王載物這事上我預感就沒錯過…」

江山湖一聽,立馬嗷嗚起來。

「老三,這次哥聽你的,王載物這任務咱放棄,不賺這錢。」

江山海做出決定道。

「放棄就對了!事不過三,上次咱們就該放棄了,要不我總感覺不踏實,怕因果反噬到咱們…」

「打住!你這開光的嘴能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嗎?」

江山河打斷江山湖的話,隨即皺眉說道。

「這次任務不成!咱哥仨延邊三江狼的名號算是折了,以後在職業殺這道上走,路就窄了。」

「路窄總比沒路強,到時咱兄弟仨再把路攤寬就是。反正在王載物這件事上,我是不同意再整下去了。」

江山湖立馬錶態說道。

「你沒聽懂我意思!我是想說,趁著這個機會,要不咋哥仨急流勇退轉行得了。畢竟現在職業殺這行當不太景氣,門檻也低,街溜子都能收錢辦事。」

「那老二你有啥想法?」

江山海看向江山河問道。

「大哥,之前中間人不是跟你提過草原那隻鷹想把咱兄弟仨收編嗎?要我說,咱直接給他乾白手套得了,這樣起碼他能養著咱們,不像現在這樣整個體戶那麼磕磣。」

江山河也沒廢話,把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你這想法我曾經也想過。不過草原那隻鷹名聲可不太好。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那隻鷹可不是一位明主,我怕到時候得嫌咱們髒,最終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江山海頗有顧慮說道。

「大哥說的沒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們哥仨就算被收編,那也得找個明主才行。」

江山湖點頭附和,隨即小眼神一亮,激動的說了一句。

「哎呀…這明主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嗯…?誰啊?」

江山海和江山河齊刷刷看向江山湖。

「王載物啊!」

江山湖平地驚雷說道。

「王載物?不是…你咋想的啊?這是明主嗎?那是債主,你忘記拿槍哐哐哐幹人家啦?你這不是想著被收編,是想著被收屍吧。」

江山河一臉愕然。

「哎喲臥槽,老三你從哪冒出的想法呢?怎麼就想到王載物啦?」

江山海挺驚愕問道。

「你看哈!經過這麼長時間瞭解,咱哥仨是不是對王載物有一定了解了?我就問你倆,拋開咱仨要殺他不說,就說王載物這人怎麼樣?我相信你倆應該有結論吧?」

江山湖拋磚引玉說道。

「別***兜圈子,你到底是想說啥?」

江山河挺沒耐心問道。

「好!那我不廢話。咱先說王載物身份,天地商盟海字頭門生,天地商盟在江湖上的份量我不多說了吧。所以他身份地位算是有了。然後就是人品,這些天咱們天天去工地蹲他點,透過了解這王載物可是沒得說,人人都誇他,特別是那些村民,感恩戴德的。還有咱仨一路下來看到他的所作所為,可不是啥大女幹大惡之人,所以無論是身份、地位,人品,為人怎麼都算是一明主吧?」

江山湖腦回路挺清奇的就幫王載物說起好話來。

「曹,他是不是明主,跟咱仨有雞毛關係啊?照你這麼說,賀道北還被人稱之仁義儒生呢,那也是明主。」

江山河沒好氣說道。

「你懂啥!現在王載物還沒徹底竄起來,而且他有神光護體,那可是被神眷顧的人,指定是死不了的,成為賀道北班接班人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說不定到時還能成為天地商盟龍頭,這時我們去投靠他,時機那是剛剛好。而且我們也可以跟著沾點神光來消災避禍,逢凶化吉。」

「滾幾把犢子!還投靠呢,你信不信王載物一見到你就得拿炮轟你,槍都不好使。」

「你傻啊!我們可以把僱主資訊告訴他,作為投名狀啊。我們殺他,只是僱傭關係,又不是生死仇敵。」

「曹,你是真敢想。我們是透過中間人接的活,僱主是誰你知道啊?」

「我們可以找中間人要啊。」

「你是真虎啊!你弄中間人,那咱哥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你要不是我親弟,我是真特麼懷疑你是不是王載物派來的,這麼替他說話。」

「行啦別吵吵!老三你別想一出是一出。投靠王載物是不可能的。至於咱哥仨往後的路怎麼走,等離開煤城再說。老二,明天你把那輛摩托處理掉,等過兩天咱就離開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