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也不擱你倆廢話了。”

花相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裡抽出炮廠那三筆訂單合同,隨之扔到桌面上,說了一句。

“這三筆訂單都清楚吧?現在我接下了。”

蔡永明走上來拿起那三份合同粗略看了看,眉頭一皺,問了一句。

“花總這是啥意思?”

隨之又說了一句。

“若花總是為了這三筆訂單定金而來,我現在就讓財務把錢送過來。”

“你覺得我這大老遠過來,會是衝著那二十多萬定金嗎?”

花相斜眼看向蔡永明問了一句。

“那花總這是…”

蔡永明頓感不妙起來。

“這三筆訂單,有一筆因三胖原因導致逾期,這筆訂單我認。”

說著,花相拿起那筆逾期的訂單合同直接撕掉,隨即伸手指著桌面上剩下的兩筆訂單合同說道。

“現在還有兩筆訂單,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有一筆是今天交貨,剩下一筆是三天後交貨,對吧?”

“花總這是要過來提貨?”

蔡永明臉上肌肉微微一抽搐,問了一句。

“花總,炮廠如今是啥狀況,你應該清楚吧?”

這時劉建國也訕訕說了一句。

“我知道炮廠如今交不出貨,所以我這不是過來協商了嗎。”

花相看著被拿捏的蔡永明和劉建國兩人,趾高氣揚一笑。

“誰說炮廠交不出貨,我們廠的貨都在王家屯放著呢。”

辛澤農直接頂了一句。

“是嗎?要真是這樣,那今天就不協商了,我就是過來提貨的。讓炮廠把第二筆訂單的貨給我拉過來,我現在就要。”

花相直接拿話將道。

對於炮廠放於王家屯的貨,花相還是有所瞭解的。

可惜瞭解得並不多,並不知道王家屯那批貨可不止是第一筆訂單的貨,還有第二筆訂單的貨與第三筆訂單一半的貨。

辛澤農這剛想開口應話,蔡永明怕其胡咧咧露了底,趕忙喝止了一聲。

“閉嘴!給我出去。”

王家屯那批貨,蔡永明可是打算用來應付下面經銷商的,以解炮廠燃眉之急,給炮廠生產爭取時間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交付給花相的。

畢竟花相目的壓根不是衝著貨來的。

隨即蔡永明把辛澤農趕出了辦公室,這才接著剛才話題問了一句。

“不知花總要怎麼個協商法?”

被辛澤農這麼一鬧,花相也不打算多扯,直奔主題道。

“簡單!對於這次縱火案,炮廠讓人去改改口供,並拿出一百萬給我兄弟三胖當賠償,這事就算完了。從此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這正是花相此行目的。

以剩下兩筆訂單作為要挾,讓炮廠這邊翻口供,到時再讓龍哥把火災的事攬在自己身上,那樣的話就能把朱三胖從這縱火案裡摘出來。

如今朱三胖雖然是被按縱火罪羈押,但現在還沒有判決,只要炮廠這邊翻供,到時龍哥把事一攬。

朱三胖就能出來。畢竟對於朱三胖縱火罪並沒有直接證據,只是佐證。

“花總這是讓我們妨礙司法公正啊?這事我們可幹不來。”

劉建國第一個開口拒絕。

“是啊,花總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朱正良有沒有罪,得法律說了算,讓我們翻供這算怎麼回事。”

蔡永明也跟著說道。

“這麼說兩位是不答應咯?還是說仗著有王載物這賀氏門生當靠山呢?”

“當!”

花相瞥了一眼蔡永明和劉建國,隨之把手中蝴蝶刀釘到桌面,眼一眯,說了一句。

“我先來替炮廠算一筆賬吧?”

隨即花相指著桌面那兩份訂單合同,叭叭說道。

“如果這兩筆訂單交不出貨,炮廠可就得面臨三倍賠償。這兩筆訂單金額是五十多萬,三倍賠償那就是一百六十多萬。而我現在只要這一百萬不過分吧?這一百萬,可還有二十多萬定金在裡面,實際上炮廠只是出了七十多萬。這一切只需炮廠去改改口供,炮廠就能重獲新生,一勞永逸,兩位都是做生意的,不會算不清楚這筆賬吧?”

“還是說兩位擔心三胖出來,繼續找炮廠麻煩?這個可以放心,我是三胖大哥,我保證他出來不會再找炮廠麻煩。”

花相這叭叭完,眼神陰柔看向劉建國和蔡永明兩人。

蔡永明與劉建國兩人彼此眼神交流一番,隨之蔡永明弱弱說了一句。

“花總…這…事我倆做不了主,得請示炮廠大股東王載物。”

沒辦法!

這時蔡永明只能把王載物給抬出來。因為他實在沒轍。

“做不了主?曹,我叭叭說這麼多,你特麼就一句把我搪塞了?”

花相頓時不爽起來,拔起桌面的蝴蝶刀就耍了起來。

整的就跟是威脅似的。

“你特麼挺曬臉啊!要不是花總把事壓著,這炮廠早特麼讓朱總手下兄弟給拆了,還能讓你擱這逼逼。”

花相身後一名保鏢,指著蔡永明鼻子就罵道。

花相趾高氣揚般審視著蔡永明和劉建國,這才開口說道。

“看來你倆還真是仗著王載物這賀氏門生。難道你倆不知道,賀氏不自量力要撅魏氏喝的棍嗎?不久後賀氏將滾出黑省嗎?到時候,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對於立棍茶之事,蔡永明可不知道,以為是花相威逼利誘的手段,隨之弱弱說道。

“這…事…太大我們真做不了主。如果花總若是要那三筆訂單的定金,我倒是能做主。”

“你特麼挺會做生意啊?看我像傻子嗎?還定金,這是定金的事嗎?”

花相虎目一瞪,隨之說道。

“我就多餘擱你倆廢話,你把我剛才說的告訴王載物,讓他過來一趟。這事不答應,我今天就是來提貨的。”

“那花總稍等一會!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快去,真特麼費勁。”

……

隨即蔡永明走出辦公室,掏出手機給王載物撥了過去。

五分鐘後!

蔡永明推門而進,告訴花相王載物正往這趕,得稍等一個鐘左右。

對此花相還真就坐等起來,畢竟此行他目的就是打算一錘定音,把朱三胖給撈出來。

四十多分鐘後!

一輛賓士越野車緩緩停在炮廠辦公樓下。

王載物開啟車門走了下來,隨之左文豐和段浪這兩位海字頭堂口紅棍也跟著下車。

這拿下撅棍名額,如今王載物的待遇在海字頭堂口裡,那是蹭蹭的提高,整的還真有了門生派頭。

出行有保鏢護送,這不,左文豐和段浪兩人就是受命過來保護王載物的。

有了昨天王載物獨自跑去煤城百里相送的事。賀道北實在是有點怕他這不安分的貨到處作妖,以致露了底,讓魏氏知道其實力。

所以要求王載物外出,一定得帶上人在身邊。

畢竟現在王載物個人安危可是涉及到賀氏能否立棍黑省的大事,馬虎不得。

王載物這一下車,早在一旁翹首以盼的辛澤農,眨著崇拜的小眼神,快步迎了上去,同時叫了一聲。

“物哥來啦!”

“你這臉咋回事?”

王載物這還未走近,就發現辛澤農臉上的傷。

“花相這b養的打的,莫名其妙捱了一頓幹,這事我和他沒完,我特麼指定給他幹回去。”

辛澤農跟個小狼狗似,呲著獠牙說道。

“花相打的?咋還動起手了呢?”

“這b拿我當儆猴的雞了唄,我出門就撞了他一下,上來就給我一嘴巴子,然後就讓人動手。”

辛澤農很是通透說道。

“你這是撞上了!你姐夫和劉廠長沒事吧?”

王載物拍了拍辛澤農肩膀,關心問了一句。

“他倆沒事!”

辛澤農掃了掃王載物身後,沒見王七兩和喬無咎這兩位老鐵,好奇問了一句。

“七兩和無咎不是說過來嗎?咋沒見他倆呢?”

“他倆擱後面貨車上,你在這等他倆,到時讓人過來卸貨,把貨都擺到樓下,我先上去。”

王載物丟下這話,帶著左文豐和段浪就往樓上走去。

“嘎吱!”

來到辦公室,王載物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見王載物到來,蔡永明和劉建國就跟見到主心骨似,趕忙站起身迎上來。

花相則坐在那,翹著二郎腿,眼神陰柔打量著王載物,隨之撓騷道。

“誒…大股東,事都知道了吧?趕緊替他倆拿個主意,我這特麼都擱這耗了一個多鍾了,可沒有耐心再等下去。”

“花總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取貨啊?”

王載物提著一把椅子走到花相對面,隨即坐到椅子上說了一句。

“這話啥意思?”

花相有點沒太懂的問了一句。

“你今天不是過來取貨的嗎?我讓人把貨運過來了,等會就到。”

王載物眼神直視著花相說道。

“和我瞎大白話呢?炮廠能有貨?”

花相眉頭一皺。

“有沒有等會不就知道了嗎?”

王載物從容一笑,隨即俯身拿起桌面上的合同,一臉認真的看了起來。

花相瞅了王載物半天,接著揉了揉臉蛋子,有些明白了過來,隨之眯眼問了一句。

“這麼說,你是替炮廠拿定主意了是不?”

“這不是你逼的嗎?你這都把炮廠當廟了,又是求財又是求人的,那我總得讓你認清現實吧?”

王載物看著合同,頭也不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