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吳丁白那雙讓人不寒而慄的三角眼是王載物夢魘。

那王載物帥氣硬朗的容顏就成了王化鯉的夢魘。

他又怎麼會不認識王載物那張醜惡的嘴臉呢?

王載物在黃埔江畔縱身一躍,直接讓其成為白馬大師那句讖言之人。

遇水成鯉,鯉躍龍門,龍門過,姻緣際!

讓其成為洛洛驚鴻真命天子。

洛驚鴻是誰?

那可是被無數青年才俊視若高不可攀的女神。

是才貌雙絕,驚才絕豔,翻手雲覆手雨的太原傳芳洛氏新掌門人。

是王化鯉謀而後動,即將註定成為他妻子之人。

可是這一切都被王載物截了胡。

以至於王化鯉追妻之路坎坷不已,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曾經的曾經都是事故,今天的今天都是辛酸,說多了都是眼淚。

“怎麼,你認識他?”

這時王重陽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嗯!他就是我和你說的截胡之人。”

王化鯉盯著王載物相片,眯著眼回了一句。

“驚鴻認為的那真命天子?”

王重陽訝異說了一句。

王化鯉追求洛驚鴻,那可是奉旨追妻。

所以對於白馬相士讖言之事,王重陽是知道的。

“嗯,就是他。”

王化鯉點了點頭。

“確定嗎?”

“確定,他化成灰我都認識,要不是他截胡,驚鴻已是我囊中之物,何至於像現在這般愈行愈遠。開始打壓我們臨字頭各產業。”

王化鯉很是憤慨說道。

王載物的出現,直接讓其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如沐春風,讓人心生好感之樣。

只能說人性本惡!

“這麼說,道北在入黑省之前就已經認識他了,而不是在黑省才認識,再爾收為門生的?不對!”

王重陽霎時記起,眉頭深皺問了一句。

“你當時說他是商盟裡的人?”

“是!”

“有何根據?”

“當時他被安清商社的陳天放他們追,被迫跳進黃浦江,而他跳江前喊了一句…我想想,對!是待我天地盟戰士齊聚,定報今日之仇!”

王化鯉細細回憶道。

“就根據這個,你就斷定他是商盟之人?這可很武斷…嗯?”

王重陽本想借此批評王化鯉,隨之一愣,頗為訝異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他是被安清社陳天放追的跳江的?”

“對啊!事後在盟裡我並沒有發現此人,後來我讓丁白暗中去查安清社那邊,看他因何事被追殺,據暗查好像是因為叛徒陳天樞下落…”

說到這,王化鯉猛然警醒過來,止話看向王重陽。

“唰!”

四目相對!

兩父子瞬間明悟起來。

特別是王重陽,霎時一臉恍然,並梳理起來道。

“由青轉紅,披紅掛綵;由紅轉青,剝皮抽筋。這王載物是安清社叛徒陳天樞的人,而陳天樞已投靠了道北。原來道北背後還隱藏著陳天樞這一勢力。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道北能如此之快,並不動根基立足黑省,是因背後有陳天樞,王載物則是其代言人,所以道北才會收他為門生。原來如此!”

“確實!王載物被陳天放追殺,隨之碰到我與驚鴻在此,所以才在跳江前有意那麼一喊,目的就是讓安清社把懷疑目光放到我們堂口,再加上我有意一跳江,安清社就更加篤定,我們堂口背後隱藏著陳天樞。這就解釋得通,當時安清社為何暗中對我們堂口摸查。還真是好計策!”

王化鯉接茬分析起來。

隨即兩父子圍繞著王載物這攪屎棍陰謀論起來。

這也不怪王重陽和王化鯉兩父子這般陰謀論。

實在是王載物這攪屎棍的出現,一舉一動,和所做的一切,太具有巧合性。

在申都為“天哥”送信,然後被安清社追殺,如今又一躍成為賀氏門生。

這任誰誰不多想,誰不陰謀論呢?

十幾分鍾後!

王重陽彷彿如釋重負一般,緩緩吐出一口氣,隨之靠在紫檀椅上,感慨說了一句。

“道北啊,道北,我還是沒看透你啊。”

接著又搖頭否定說了一句。

“不,這一切應該是葉河圖謀劃的,你沒有這智慧。”

“這王載物必誅!”

這時王化鯉殺機畢露說了一句。

“他如今可是道北門生,我們商盟的青年才俊,殺害同盟者當誅!”

對於王化鯉殺意,王重陽視若無睹,很有深意說道。

“借刀殺人,栽贓陷害!”

王化鯉很是領悟的說了一句。

“孺子可教!如今堂口大小事務都交由你來處理,那這事你打算怎麼佈局?”

王重陽有意考問道。

王化鯉想了想說道。

“從丁白被綁架就可以看得出來,魏氏想取王載物性命,並以付諸行動,所以這刀或者說這贓得魏氏來。”

“還不夠!庸者謀事,智者謀局。謀事者,爭一域,謀局者,爭全域性。”

王重陽教導說道。

“不夠?”

王化鯉頓時沉思起來,隨之星眸閃爍,恍然起來。

霎時露出運籌帷幄,瞭然於胸之樣,說了一句。

“引安清社入局。”

“沒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然而挾彈者,又在其後。我們要當這挾彈者,而不是黃雀。”

“嗯!不但如此,我還要把王載物訊息透露給驚鴻,我要讓驚鴻看著他隕歿,屆時她自然認為我才是她真命天子。”

王化鯉不禁有些興奮起來。

“殺王載物這事你別去插手,剩下的交由你來辦,去佈局。”

王重陽直接拍板說道。

“好!”

王化鯉也不扭捏點頭應下。

“出去吧!”

……

王化鯉前腳剛一離開,後腳王重陽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說了一句。

“過來我這一趟!”

二十分鐘後!

項天歌邁著微瘸的步伐推門而進。

項天歌走上來一坐下,便注意到正在沉思的王重陽,五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霎時間!

項天歌眉頭微不可查一皺,隨之舒展開來。

龍王五指敲,欲要殺人時!

……

次日!

王化鯉以臨字頭名義給賀道北打去道喜電話,同時打著收門生乃商盟喜事,重事,理應廣而告,告知天下等等為藉口。

告訴賀道北,商盟已替他堂口向安清商社和洛氏發去請帖告知。

為此賀道北不以為意,以為是王化鯉見不得他好,特意打的添堵電話。

畢竟自己遠走他鄉,不得不立棍黑省,重整旗鼓,可全拜洛氏所賜,還有安清商社可是天地商盟宿敵,給這兩方勢力發去請帖算怎麼回事?

就是發,人家也不一定會來。

所以賀道北根本不當回事,任由這小龍王折騰。

而王化鯉真正目的是以賀氏觀禮帖,請安清商社入局,讓洛驚鴻觀其真命天子隕歿江湖之大戲。

申都,一棟別墅內!

一位身材偉岸,古銅色肌膚,燕頷虯鬚的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一杯洋酒,一手拿著天地商盟送來的觀禮帖看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安清商社三爺趙青帝。

趙青帝對面正坐著特意送來請帖,長的比女人還漂亮的陳天放。

“賀道北開香堂收門生的觀禮帖,天地商盟這是何意?”

趙青帝把請帖一合,扔在桌面上問了一句。

對於安清商社與天地商盟,由於歷史恩怨,兩方勢力基本是無來往的,而且是敵對的。

這突然送來這觀禮帖,實屬反常。

“這是天地商盟那位小龍王親自給我送過來的。他還告訴我一訊息,說請帖上的賀氏門生王載物,就是那時我們所追之人,說是報答我對他的救命之恩。”

陳天放嘴角噙著邪魅,讓人覺得很不正經說道。

“嗯?王載物,確定?”

趙青帝把剛送到嘴邊的酒杯放下,開口問了一句。

“確定,小龍王把這訊息告訴我,我還特地打了電話給黑省那邊的人核實一下,如今賀氏門生王載物在黑省可是名聲大噪,再說小龍王沒必要拿這個來騙我。”

陳天放點頭說道。

“這就難怪我們在臨字頭那查不到丁點有關老五的線索。原來是方向錯了,老五投靠的不是臨字頭王家,而是海字頭賀家。”

趙青帝恍然起來,隨之又以他那武夫的腦袋開始推測道。

“看來海字頭賀氏能如此之快的擺平綠林道魏氏,立足黑省,這背後恐怕有老五的功勞和影子。”

“嗯,我瞭解了一下,海字頭賀氏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立足黑省,是和魏氏打了三場撅棍之戰。賀氏憑著橫空出世的王載物和一位王什麼來的贏下比賽。”

末了,陳天放用篤定的語氣說了一句。

“所以我懷疑王載物和另一位王什麼的都是五爺這叛徒的人。”

“嗯!”

趙青帝呡了一口洋酒,沉吟片刻說道。

“那看來王重陽這老狐狸是想借我們之手削弱賀道北的勢力。”

“所以我才過來請示三爺您,我們下步該怎麼辦?是按兵不動,還是…”

陳天放看向趙青帝。

“你認為呢?”

“我認為先按兵不動,隔山觀虎鬥,看賀氏與魏氏鬥法先。”

“你這只是中策!”

趙青帝搖頭否定,隨之說了一句。

“將計就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才是上策!”

“將計就計?是要派人過去參加賀氏開香堂嗎?可是王載物是五爺那叛徒的人,這派人去,可不見得能回得來,還有怎麼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法?”

陳天放挺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