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無羨這桌鬥提議,賀道北不禁看向王載物。

在陳天樞這件事上,賀道北還真做不了王載物的主。不過對於這桌鬥,他心裡是比較傾向的。

畢竟這樣不但可以解決陳天樞問題,還能避免與安清商社在桌面之下鬥,最關鍵可以杜絕魏氏從中作梗。

同時王載物個人安危和身份問題也能得到解決,不用再擔心安清商社會利用他是陳天樞義弟身份,繼續對付他。

對此,王載物自然能想到這一切,隨之開口問了一句。

“桌鬥我當然沒問題,不過這輸贏怎麼說?”

“簡單!若你輸,把陳天樞交出來,此事就算了了,往後大道朝天,各走半邊。”

黃百戰開口說道。

“若我贏了呢?”

“若你贏,那你在黑省就是賀氏門生身份,而不是陳天樞義弟。安清商社不會再對你出手。”

黃百戰打著馬虎眼說道。

“哎喲臥槽…怪不得你不長個,原來都被心眼墜住了?”

王載物直接罵說了一句,接著頗有點急赤白臉道。

“合著這桌鬥我贏了啥都撈不著是不?之前你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對付我的事就這麼了了嗎?還有,這輸了我不但得把結義大哥交出去,往後還會背上一個出賣義哥的罵名,那在江湖上我還怎麼混?這輩子不得毀了。你這特麼是做夢娶媳婦,淨想美事的吧?”

“既然你同意桌鬥,條件可以談,不妨說說你的條件?”

黃百戰並沒有動怒,神情淡定看向王載物。

“嗯…”

王載物想了想,隨之說道。

“讓我交出我結義大哥那是不可能,我也沒那本事。不過若我輸了,我倒是能告訴你們他的行蹤,至於你們能否抓得到他,那就得看你們有多大本事了。但若是我贏了,你們安清商社也別跟我扯只在黑省,我是賀氏門生,而是從此不得再拿我義哥這事對付我。還有,若我贏,對於之前你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對付我這事,我要三百萬賠償。”

“呵…你這條件開的我們可滿足不了。”

黃百戰直接搖頭否定道。

“半座江湖天地盟,三分鰲頭安清商!在這裡,我說一下。在黑省這一畝三分地上,魏氏能做主,但是黑省之外,魏氏可無能為力。”

這時魏無羨突然開口說道。

“啥意思?”

王載物一愣,看向魏無羨。

“意思是,既然魏氏在這桌面上,並且這桌鬥是我提出來的,那在黑省之內,雙方都得遵守這桌面規矩。黑省之外,魏氏可管不著,也沒這能力管。”

“魏爺意思是,這桌鬥只在黑省範圍之內有效?”

“可以這麼理解!”

“明白了!”

……

隨即王載物和黃百戰兩人開始唾沫飛濺討價還價起來。

二十分鐘後!

雙方最終談妥條件。

若陳天放贏,王載物也無需把陳天樞交出來,當忘恩負義之人。但得無條件配合安清商社把陳天樞調出來,直到抓住陳天樞為止。

在這件事上魏氏作為監督,若王載物耍心眼,一旦被發現,那如何處置交由安清商社說了算。

對此,王載物當然不會拒絕,因為天哥壓根不在煤城,到時如果自己輸了,直接來一個託字決就完事了。

而若王載物贏,那安清商社得為之前之事,給王載物這賀氏門生拿出一百萬當作賠償,並且往後在黑省,不得拿陳天樞義弟身份對付王載物。

若被發現,抓到把柄或現行,同樣任憑海字頭處置。

正所謂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為此輸的一方得簽下一份三千萬合約,當做保證金。

若期間輸的一方有違規,這三千萬收益人便自動歸贏的一方所有,不過其中有一千萬歸魏氏和胭脂樓所有。

算是給雙方當見證人的報酬。

畢竟一個是黑省一哥,一個是黑省江湖淨土。

而這一份合約,暫由胭脂樓代持。

這談完條件,並且雙方都沒異議後,蘇胭脂突然開口說道。

“一碼歸一碼!既然你們事談完了,那黃總是不是得給胭脂樓和金家交代了?”

整的就跟是一財迷似的。

“行!”

黃百戰也不廢話,從帶來的一公文包裡掏出一張早就備好的空支票,隨即填上金額,便遞給蘇胭脂。

蘇胭脂接下看了看,便吩咐方阿難把於朝先三人帶上來行刑。

沒一會!

於朝先,李洛唯和竇江印三人就被帶了進來。

三人在胭脂樓這,顯然被刻意招待過,鼻青臉腫,甚是悽慘。

“六爺…”

“六爺…”

這一見到黃百戰,於朝先三人臉上一喜,激動的叫了一聲。

“受苦了!”

黃百戰看著三人那樣,微微有些動容的說了一句,隨即便向蘇胭脂和金銀多提議再加一百萬,免去三人兩肋插刀的刑罰。

不過蘇胭脂和金銀多並沒有同意。

沒辦法!

黃百戰只能一臉不忍的和於朝先三人說明情況。

於朝先三人雖然有些無法接受,但是要想離開胭脂樓,離開煤城,他們仨只能選擇自殘。

別無他法!

所以這悲催的三貨,只能憋屈選擇接受,隨即三人也不廢話,向胭脂樓討要了三張毛巾咬在嘴上,拿起胭脂樓備的短匕首,掀起衣服,對著兩肋就是一捅咕。

名副其實的兩肋插刀。

壓根不需要別人代勞,生性的不行。

那場面就跟津門斗狠有得一拼。

看得王載物直呼狠人,同時莫名的對這安清商社有些忌憚起來。

畢竟對自己狠的人,往往對別人更狠。更別說這狠人扎堆的安清商社。

不過於朝先三人雖然很是生性的兩肋插刀,看著挺讓人肝兒顫的,但是匕首並不長,加上避開內臟,所以內腑臟器並沒有受傷,並沒生命之憂。

並且這一捅咕完,就有人帶著三人下去救治了。

至此,安清四秀一死三傷退出黑省。

而隨著三人離開,王載物與陳天放兩人桌斗的重頭戲也即將開始。

胭脂樓的人迅速清空八邊桌上茶具,並把椅子挪開,留下八邊桌孤零零擺在正中央。

魏無羨,賀道北等人則移步落座在兩側太師椅上觀戰。

這時魏無羨喝了一口胭脂樓工作人員剛送來的極品大紅袍,隨即掃了陳天放和王載物一眼,擺手說了一句。

“兩位,上桌逐鹿吧。”

陳天放舔了舔嘴唇,看向王載物,隨即挑釁般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率先邁步向八邊桌走去。

對此王載物直接無視,因為他正在觀察著這八邊桌構造,看能不能從中下點文章。

“哈…”

這時在距離八邊桌不到三米之地,陳天放一個躍步而起,動作瀟灑、輕柔,宛如蜻蜓點水一般落到桌面邊上。

而桌面只是微微一晃悠幾下,並沒有因為他的重量壓頂而被掀翻,算是小露了一手。

要知道,這八邊桌可是沒有桌腳的,而是靠中間一實木圓形托架託放在上面。

所以陳天放這一下,還是得有點本事在身上才行,如果是普通人這一跳到他那桌面位置,指定得打破平衡掀桌。

來一個人仰馬翻!

“躍如脫兔,身輕如燕!好俊俏的輕功。”

魏無羨贊誇了一句。

“花裡胡哨!”

王載物頗為吃味的嘀咕了一句。

因為陳天放那一下他不會,他學的是泰拳加擒拿,倒是兼修了一下王奉先教的自然門功夫。

可惜如今只學到一點皮毛,還達不到走簸箕的程度。

所以王載物只能撓著鼻尖走到八邊桌旁,屈膝拔地而起。

“嘭!”

雙腳有意重重落下,踩在桌面之上。

霎時間,桌面連同對面的陳天放就向王載物傾斜而來,眼瞅就要翻桌之時。

“嘭!”

陳天放冷哼一聲,沉腰立馬,腳猛地一跺桌邊,傾斜起來的厚重桌面,才被他壓了回去。

隨之四目相對,充滿著火藥味。

其實對於這桌鬥,就如同上次王載物在斗門打劃拉巴子有點類似,都有著侷限性。

不過一個是坐鬥,一個是站在這直徑兩米桌面之上打鬥。

這對於擅長泰拳的王載物來說,壓根無法把泰拳全部實力和殺傷力舒展出來。

倒是相比於劃拉巴子,這桌鬥對於腿法使用受到侷限比其低。

而泰拳之中有寧受十拳不挨一肘,寧挨三肘不挨一膝之說。

所以只要不給陳天放貼身攻擊,王載物這腿膝還是有很大用武之地,再加上擒拿手。

這鹿死誰手還真不可而知。

要不王載物還真不敢答應這桌鬥。

因為對於魏無羨這桌鬥提議,王載物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老陰b指定是想利用桌鬥空間,受限自己實力。

以此讓陳天放贏面更大一些。

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陳天放實力應該與自己差不多,或者是略遜一籌。

要不魏無羨不會這般提議。

言歸正傳!

見陳天放和王載物都已在桌面之上,魏無羨便開口說了一聲。

“搭手!”

隨即王載物和陳天放兩人都擺起架勢。

王載物踏上一步,直接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大擒拿手勢,一個鷹爪手探出。

陳天放則是擺出形意拳龍形折身起手勢。

形意拳奉岳飛為祖師,脫槍為拳,揮臂如棍。

打法剛猛霸道,不招不架,硬打硬進,勇往直前。

“動手!”

魏無羨見狀,便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