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二十四,小年!

賀氏這邊,賀氏能源雖已揭牌開業,並且礦上也隨時可以投入生產。

但因近著年關,賀氏並不急著年前就投入生產經營,而是開啟了內部大刀闊斧,並作出人員入職、調動、等安排。

說的簡單直白點,就是賀氏立棍黑省,開始對下面之人論功行賞,根據眾人能力特長,讓其入職到礦場和賀氏能源中來。

王載物這最大功臣,在內部人看來頗有卸磨殺驢的意思,被安排到賀道北身邊當助理。

榮獲賀氏能源董事長助理職務。

那是一份沒啥實權,沒啥油水撈,並還時刻被差遣的工作。

對此,王載物並沒有意見,還挺樂呵接受。畢竟這事先生早就和他說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而且先生曾說過,自己現在所要做的是藏,而不是露。

對此王載物很是認同。

再說,對於先生“良苦用心”,王載物自然能看出一二。

知道先生讓自己跟在其身邊,是為了長見識、增閱歷、拓視野,練本事…

這可都是別的職位給不了的,都是無形的資本與底蘊。

是能讓自己這顆幼苗深紮根,得以迅速茁壯成長的養分。

對此,王載物還是能拎得清,看得遠滴。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王載物被任職,其親友團當然也不例外。

王奉先被任命為礦場護礦隊小隊長。要不是其這憨傻勁和不善言辭樣,護礦隊大隊長是沒跑了。

那可是手下管好幾十人的活,可惜王奉先並沒有這能力,只能領著大隊長工資,當個小隊長混日子。

而辛澤農由於之前在炮廠當過司機,被安排到礦場運輸隊當排程員,算是一肥差。

至於喬無咎,王載物是真沒想到這貨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主。這貨竟然是一位有初級證的炮工。

之前在沈氏礦業就是負責爆破的,所以喬無咎重操舊業,被安排到礦場爆破組當炮工,為一組小組長。好歹算是一個小領導。

而王七兩當過礦工,被安排到礦井下當監工,也算是一小領導。

至此,王載物他們算是全部入職賀氏,披上天地商盟這張皮。

賀氏做出安排後,並料理完胡昊後事,便宣佈放年假,初七正式開始上班。

而對於胡昊身死之事,王載物深感愧疚,畢竟算起來其是因為自己才死。

所以私下拿出二十萬,讓人交給其家人,算是彌補心中愧疚之情。

如今的王載物妥妥的是百萬富翁。

一場拜師禮,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一躍成為王家屯名副其實的首富。

所以最近這貨豪橫的不行,不但還了饑荒,還順帶探監王守敬,給他在監獄上存了十萬塊。

說起王守敬,因硬碟之事,賀道北還真不食言,利用關係把其調到特高監,避免魏氏繼續找他麻煩。

而隨著賀氏放假,王載物也不擱賀氏能源待著,直接回到王家屯貓著,深居簡出,當起“隻手遮天”的屯霸。

瀟灑快活的不行!

這不,由於今天是小年,王載物這貨又整起殺豬菜,犒勞全屯,與民同樂。

狂歡之後!

次日中午,村委會專屬族長小破間內!

王載物坐在挺磕磣辦公桌旁,翹著個二郎腿,整的還真跟個屯霸似,正審視著對面一個個支稜著的王奉先、辛澤農、喬無咎和王七兩這四個忠實狗腿子。

“爺,咱能別用這看嫌疑犯的眼神看我們嗎?”

見王載物遲遲不開口,還用那瘮人的小眼神一直擱那唰唰打量,辛澤農渾身不得勁說了一句。

“就是,這整的我小心臟挺慌的。我先說哈,最近我可沒惹事,表現的也可圈可點。特別是你下達的指令,咱也一一落落實了。毫不誇張的說,你要我三更嘎,我二更就抹脖子。所以可別給我上課哈,我真受不了。”

喬無咎有些肝兒顫叨叨道。

“我最近表現的也還行!”

辛澤農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這整的跟審判似,有事咱說事唄,別這樣式,是不是又要幹誰?”

王七兩呲牙挺生性說道。

“瞧你們仨那點出息!”

王載物霎時無語,隨之說道。

“這到年底了!本來我還真想給你幾個上上課,交代一下,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就長話短說。”

王載物看向四人,接著說道。

“我就說兩點!一,因為我現在是賀氏門生,所以你們也算是賀氏的人啦。而賀氏是正兒八經公司,那礦也是合法合規,有制度,有規矩,所以以後在礦上上班,別跟之前那樣吊兒郎當,無組織無紀律,知道嗎?都給我安分一點,別給我作妖整事。第二,以後咱們和賀氏下面的人都是在一槽子吃飯的,所以要搞好關係,搞好團結,別鬧矛盾,懂嗎?”

“物哥你放心,有我在,咱保證跟賀氏的人處的嘎嘎鐵。”

辛澤農立馬錶態起來。

“就是!就我這樣的,都能和聾啞人毫無障礙嘮嗑,你就多餘說。”

喬無咎隨之表態。

“他倆是話嘮,我可不是,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們不招我,我是不會幹他們的。”

王七兩特虎說道。

“曹,你特麼一天天只知道幹,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在礦上惹事,我第一個幹你。”

王載物指著王七兩鼻子警告道。

“物哥你放心,有我看著他呢。”

“對!到時我倆會看著三弟。”

“不單七兩!你倆也一樣,別特麼給我惹事。我就說這麼多。”

說著,王載物開啟抽屜,從裡面掏出四沓錢,一沓一萬,放到桌面上說道。

“一人一萬,理智消費,就當給你們發年終獎了。”

“哎喲臥槽,原來叫我們過來領工資啊。嚇的我啊!”

“我就說跟著物哥,指定能吃香喝辣,看吧。”

“屯霸地道,知道發錢過大年!”

這一見到錢,王家三虎壓根不帶客氣的,趕忙走上來把錢拿走。

整的就怕王載物反悔似。

反倒是王奉先最後一個,這拿了錢還挺客氣說了一句。

“謝謝小族長!”

“還真有一萬啊,這一下給這麼多錢,整的我都有理財的衝動了。”

喬無咎吐著唾沫星子數完錢,笑逐顏開說了一句。

“哎呀媽呀,就你這樣的還理財,不亂花錢就算最大理財了。”

王載物翻著白眼說道,接著掃向眾人,頗為鄭重繼續道。

“我可告訴你們,這錢是讓你們拿回去孝敬父母的,不是讓你們拿來霍霍的,知道嗎?”

對於這話,王載物主要是說給喬無咎聽的。

王奉先和王七兩這兩個就不用說了,都是窮苦家庭孩子出身,又是家裡頂樑柱,有錢也是補貼家用,壓根霍霍不起。

而辛澤農那更不用說,家裡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據瞭解每一個條件都不算太差,妥妥的有混吃等死的資本。王載物說也沒用,人家家庭條件擺在哪。

至於喬無咎,家裡兄弟倆,父母年紀比較大,都靠大哥一家子養著,日子過的比較緊吧。

而喬無咎本人,又是個惹是生非,招災惹禍的主,所以很不受家裡人待見,甚至父母都放出狠話,讓他死在外面,別回來禍害家裡。

所以這就使得喬無咎今朝有酒今朝醉,跟個無家可歸的浪蕩子似的,經常把一句“走哪算哪,死哪扔哪”掛在嘴邊。

言歸正傳!

王載物繼續叭叭幾句,隨即把喬無咎留下,讓其他人都散了。

等大家一走,王載物張口就問了一句。

“今年還不打算回家嗎?”

“我沒有家!”

喬無咎一愣,挺冷的回了一句,接著說了一句。

“你要是嘮這話題,我可就出去了。”

“至於嗎?這快過年了,難道你打算在屯裡過啊?”

“對啊!我和七兩說了,今年就在他家過年,你就別操不該操的心,行不?”

喬無咎情緒不高說道。

“曹,你在七兩家過年算怎回事?他鄉縱有當頭月,不及家鄉一盞燈,知道這話啥意思嗎?”

“咋滴,要勸我回家啊?”

“對,就是勸你回家。聽說你父母年紀不小了,你知道啥叫子欲養而親不待嗎?這個我深有體會,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我是不幸中有大幸,因為我還有我二大娘這一家人……上次探監聽我哥說,你已經有好幾年不回家了?難道就不想家嗎……萬家燈火通明,別人笑語晏晏,而你呢?一人獨賞年時煙火嗎……”

王載物這一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感同身受的勸說下來。

喬無咎明顯開始猶豫,意動起來。

見狀,王載物打鐵趁熱,繼續叭叭道。

“你家情況我知道,說實話你之前確實挺不是人,挺拖累家的……我認為現在的你,是該扛起該扛的責任……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次回家,給我把頭抬起來,讓你家人知道現在的你可以養得起家。”

說著,王載物掏出賀道北送的那輛賓士越野車鑰匙,丟給喬無咎。

“嗯?”

喬無咎下意識接下車鑰匙。

“這次開我車回家,給自己充充門面,裝裝b。對了,注意點,別給我颳了。”

喬無咎看了看車鑰匙,再看了看王載物,呲牙說了一句。

“真特麼能扯犢子,曹!你這張嘴,遲早得得嘴癌。”

“咋滴,還不想回去啊?那把車鑰匙和那一萬塊還我。”

“你特麼都這麼說了,我不得買你面子回去一趟啊。走了!”

喬無咎把車鑰匙揣兜裡,就打算尥蹶子離開,這剛走出幾步,隨即側頭對王載物說了一句。

“說實話,你和敬哥挺有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