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賀氏礦場,一間辦公室內!

賀道北,洪屠,還有兩名紅棍,外加王載物和吳丁白正聚於此。

此時洪屠正坐在茶几旁,行雲流水泡著茶,賀道北坐在主位上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啥。

至於吳丁白,躺屍似的坐在一沙發上,兩名紅棍正為其包紮著燒傷。

王載物坐在其旁邊,樣子好不狼狽,臉色煞白煞白的,看著怪嚇人的。

整的比吳丁白還慘似的。

而王載物雖然沒有受傷,但這象徵性地被喬無咎和王七兩攆得一路逃竄。

這讓他本就受創的身軀,更加雪上加霜起來,弄的是內腑洶湧不已,都有嘔血衝動。

而在擺脫喬無咎和王七兩兩人追蹤後,王載物帶著吳丁白就躲到一礦洞內,隨後按計劃給賀道北打去救援電話。

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兩名紅棍替吳丁白包紮完傷口,提著藥箱就悄然退了下去。

這時,賀道北喝了一口茶,看向吳丁白再次問了一句。

“丁白,你確定這次綁架是魏氏所為?”

“百分之百,審問我那人就是徐稱心無疑,錯不了。我雖然被蒙著眼,他也刻意偽裝聲音,但是不經意間露出的破綻,還有當時有人喊他徐老大,錯不了。”

吳丁白言之鑿鑿說道。

“來,喝茶!”

洪屠把一杯茶放到吳丁白跟前桌子上,隨之問了一句。

“那他都問你啥了?”

“他想了解海字頭堂口一些事,特別是一些不為人知的事。魏氏這是想借此對付海字堂口啊。”

吳丁白拿起茶一飲而盡,呲牙說了一句。

“可惜他找錯人了,這我上哪知道。”

接著繼續叭叭說道。

“哦,對了!他主要問白旗主的事,我感覺魏氏是想用這個作為突破口,以此來對付賀叔你。我猜魏氏是想用這挑起商盟內鬥,或者是想策反白旗主,畢竟他弟的事,與賀叔你有了間隙,用心不可違不毒啊。”

賀道北眉頭一挑,說了一句。

“問展羽的事?”

“嗯!問白旗主與賀叔你關係,還有他弟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賀叔讓人動的手,還有…”

吳丁白霎時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王載物聽著吳丁白擱那有板有眼扯著,心中不禁感慨,這吳丁白還真不是啥善茬。

逮著機會就開始挑撥,離間,把水攪渾。整的是一套一套的。

末了,吳丁白頗為自責說了一句。

“有些事我迫不得已,確實告訴給徐稱心,賀叔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你告訴他的又不是啥秘密。再說,你被綁架皆因海字頭而起,我自責還來不及,怎能怪罪。”

賀道北深深看了一眼吳丁白,擺出一副情真意切之樣。

“其實這徐稱心還想繼續深挖下去的,幸好載物及時脫困,然後把我給救了。”

吳丁白慶幸說道,隨之側頭拍了拍王載物肩膀,頗為鄭重說道

“載物,救命之恩我記下了。”

對於王載物的救命之恩,吳丁白還真是打心裡感激,要不他還真可能就懸了。

“白哥,瞧你這話說的,是我連累了你才對。魏氏這次肯定是衝我來的,而且是衝著要我命,綁你應該是順帶的事。”

王載物表現得心有餘悸道。

“載物,你也認為這次綁架是魏氏所為?”

洪屠開口問了一句。

“這不明擺著嗎?雖然我沒見到徐稱心,想殺我的人也是生面孔。但想要我命的也只有魏氏,要不我及時醒來,那真得徹底完犢子了。”

王載物表現的那叫一個談虎色變,劫後餘生,隨之滿臉說不出擔憂問道。

“賀叔,宗文耀是不是完犢子了?所以魏氏想替他報仇?”

“沒見有訊息傳來!或許還真有這可能,要不魏氏也不至於這時候動手,奔著想要你的命去。”

賀道北想了想說道。

對於這場莫名的綁架,賀道北總覺得不像魏氏辦事風格,畢竟這時動手,實在不明智。

但除開魏氏,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想要王載物命了。

“這是我的失誤,本以為回到礦區醫院就安全了,所以才沒讓人繼續呆在醫院那邊。”

這時洪屠頗為自責說道,隨之再次問了一句。

“你倆真不記得是怎麼被綁,怎麼離開醫院的嘛?”

“不知道,我這一醒來就有人拿槍頂著我腦袋,就想要我的命。”

王載物搖著頭說道。

“我也是,我是被人拿火給燙醒的,吶,這傷還在呢。”

吳丁白同樣搖頭說道。

“那照這樣看來,這壓根不是綁架,而是一場精心策劃,毀屍滅跡的謀殺,要不你倆在醫院時就得遭遇不測了。”

洪屠分析說道。

“確實!”

賀道北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丁白,你還別說,載物確實是救了你一命。這徐稱心問完,指定要你命的。”

洪屠這想想突然說道。

“嗯!載物,大恩不言謝,往後我們事上見。”

吳丁白當然知道,隨之對王載物呲牙說道。

“都是自家兄弟,應該的。”

……

隨即幾人閒扯了一會,賀道北便讓吳丁白回去休息,而王載物留下,藉口要談開山門收門生之事。

吳丁白這一走,賀道北很突兀地對王載物問了一句。

“你和丁白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怎麼啦?”

王載物一愣,問了一句。

“那你對他評價呢?”

賀道北又問了一句。

“講義氣,重感情,好相處。”

王載物想了想挑好話回道。

“是嗎?”

“嗯!”

王載物點了點頭。

“那你認為丁白剛才說的話可信嗎?”

賀道北再次問了一句。

“啥話?”

“對魏氏說的話。”

王載物霎時沉默了起來,瞥了一眼賀道北與洪屠,並不急著回答,而是開口問道。

“咱海字頭堂口是不是和臨字頭堂口不和,或者說關係不好?”

“確實!”

賀道北點頭承認,隨之好奇問道。

“你是看出來的,還是聽下面的人說的?”

“各一半吧,我能感覺得出來咱堂口的人,並不怎麼待見白哥,同時也道聽途說一些。”

王載物如實說道。

對於王載物能與吳丁白相處得如老鐵一般,拋開王載物刻意結交之外,還真有海字頭的人,並不怎麼待見吳丁白這因素在。

“唉…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到時你入了我門下自然會知道。”

賀道北嘆了一口氣,不想在這事上扯下去,扯回剛才話題問了一句。

“所以你覺得丁白話可信嗎?”

“我只能說,不可全信,不可不信!畢竟他身份擺在那。”

王載物呲牙說了一句。

“呵,這倒是!不說他了,來說說你這最大功臣吧。”

“我?”

“你現在傷怎麼樣了?”

“本來只需靜養就行,不過今晚這一折騰,恐怕得再躺兩天。”

“嗯…那我給你半個月時間好好養傷。”

“啥意思?”

“半個月後,我兌現我承諾,賀氏能源在煤城揭牌開業,同時我開香堂收你為門生。”

“呵呵,那敢情好!”

……

敲定好收門生事宜後,王載物實在扛不住了,便起身離去休息。

而賀道北和洪屠這兩位老畢登,不知是喝了茶,還是磕了藥,繼續秉燭夜談著。

賀道北喝了一口茶,意氣風發吩咐道。

“開香堂收王載物為門生的事,從明天開始,給我造勢,大肆宣傳,怎麼隆重怎麼來。我要續上撅棍之戰的勝勢。”

撅棍之戰,以賀氏撅棍成功落下帷幕。

如今賀氏已然是黑省一份子,徹底在黑省立住棍。

直到現在,這事在黑省江湖上還是圈內人的茶餘飯談,特別是那三場撅棍之戰,現在熱度還是不減。

“你這是想一舉把王載物這面旗,徹底豎起來,讓一些人對我們海字頭堂口心嚮往之嗎?”

洪屠瞬間明白賀道北意圖。

“這只是其一!撅棍之戰,如今魏氏正是勢弱之時,反而我們堂口勢強,我要趁勢而起。到時你發兩份帖,一份為賀氏能源揭牌開業典禮帖,一份為我賀道北開香堂收門生的觀禮帖。”

“記住,要廣邀黑省江湖上各勢力過來參加,魏氏也不例外。哦,對了,到時也給商盟各堂口發去請帖,還有把王載物資料交給丁白,讓他帶回去盟裡入檔,既然是我門生,那就得名正言順。”

“嗯!盟內之事我知道該怎麼辦。”

洪屠點了點頭,隨之眉頭一挑說道。

“但這廣發觀禮帖,邀請黑省各勢力過來參加,恐有不妥吧?”

“怎麼說?”

“我怕到時雷聲大雨點小,鬧了笑話。雖說如今魏氏勢弱,但再怎麼勢弱,人家還是黑省話事人,各方勢力還是屈於其威勢之下。我們這堂而皇之邀請各方勢力過來,可不見得他們敢過來參加,或者說不見得有幾人過來參加,屆時我怕淪為笑柄。”

洪屠把自己擔心說了出來。他這是怕弄巧成拙,好事成了糗事。

“呵呵,你擔心是多餘的,或者說沒必要。我問你,如今堂口立足黑省,你認為接下來魏氏會與我們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嗎?”

賀道北一臉睿智看著洪屠說道。

“不會!”

洪屠想都不用想回了一句。

“所以我想乘著這勢,把黑省江湖一分為二,與魏氏平分天下,或者說齊頭並進。所以必須廣發請帖,無論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他們能來,或者敢來,那對於堂口來說,情分就到了。來與否,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立場,一種態度,懂嗎?”

“那這是不是急了些?畢竟我們堂口現在根基未穩,現在只是立棍黑省。”

“確實是急了些,但別忘了我們堂口背後是半坐江湖的天地商盟,還有這些天裡,我私下可是收到好幾位勢力欲其交好的見面。你應該也收到了吧?”

“確實!但你不是讓我都拒絕了嗎?”

“對!我等的就是賀氏能源揭牌開業這一天,既然欲其與我海字頭堂口交好,那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在私下見面。”

“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