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也不要這麼害怕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張啟舒服的擦了一把臉,將麻布扔給了一名站在他身邊的女兵,一臉祥和的說道。

部落中跪著的人心裡mmp,想著你要不是一進來就大開殺戒,他們說不定還能相信幾分。

你看看鍋裡的水,那通紅通紅的可都是人血啊。

“說起來,你們應該是我最後一個攻打的部落了,那誰,給我一個蘋果。”

張啟招了招手,阿臺部那名如今晉升為百長的匈奴男人畢恭畢敬的給張啟奉上了一個青紅的蘋果。

這是他從騎砍世界帶出來的,初次展露以後,這些被裹挾起來的匈奴騎兵們如同營地那次展露神蹟一樣,開始對他死心塌地了起來。

咬了一口鮮嫩的蘋果,果肉中流出的汁水順著張啟的嘴角留下。

“也是你們倒黴,本來我都打算收兵回去了,誰讓你們的警戒範圍那麼遠的,這不我跟著你們留下的尾巴就找到了你們。”

部落的人嚥了咽口水,匈奴人能吃的綠菜本就不多,更不用說這嚴冬臘月的,張啟手中那青紅的蘋果散發出來的誘惑力比得上一頓鮮美的肉食。

“怎麼樣啊,給了你們這麼久的考慮時間了,以後就跟著我唄。”

說著話,張啟身子往後靠了靠,旅行馬適時的往前走了兩步,讓張啟靠在它的身側。

十來天的劫掠殺戮讓張啟的精神樣貌發生了改變,現在的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子匪氣,像極了山上的山寨大頭目。

張啟懶散的啃著蘋果,眼睛卻在緊盯著跪倒的那些人裡領頭的那個。

這個部落比他之前劫掠的那些部落都要強,不僅有警戒的遊騎,這個部落的反擊力量以及反擊意志也都是是最為像樣的。

為了拿下這個部落,他的僕從軍死傷了十幾人,都是被一箭穿胸。

射箭的那人此刻就跪在地上,而且離張啟最近,之前他也用過尋常常用的話術,但是這個部落的人卻都在等著領頭那個青年的反應,堪稱稀奇。

“諾,嚐嚐。”

一個蘋果吃了一半,張啟甩手扔到了地上那個領頭的年輕人面前。

後者一臉倨傲的看著張啟:“蠻夷,收起你的那副嘴臉,要不是我阿爺帶人去了單于庭,就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不過爾爾!”

“喲。”張啟被對方的稱呼勾起了興趣,這小子是真有骨氣,戰鬥已經結束了兩三個小時了,直到現在才開了第一聲口。

“說我是蠻夷?!”

張啟來了興趣。

“漢人?”

張啟走到年輕人的身邊蹲下,撿起了雪地上的半個蘋果,塞進了一旁一個望眼欲穿的少年嘴裡。

“彼其娘之的漢人,勞資是堂堂正正的秦人!”

“秦人!!懂嗎,蠻夷!”

或許是張啟的話觸碰到了年輕人的某個逆鱗,跪倒在地上的年輕人掙扎著就往張啟身上撲。

張啟惜才,他身後的幾個女兵可不會,她們才懶得管什麼漢人,秦人的,只要有人想要傷害她們的主人,那就是大逆不道!

幾個女兵將年輕人踹翻在地,一隻腳死死的踩在年輕人的臉上。

“大膽!你有什麼資格辱罵吾主,再敢大聲吼叫,老孃要了你的命!”

那其的腳踩在年輕人的臉上,一把長刀抵住了他的喉嚨。

“秦人?”

“在匈奴帳下被統治的秦人?”

“你可別給老秦人丟人了。”

張啟毫不客氣的嘲諷了回去。

匈奴人的組成多種多樣,除了單于是由攣鞮氏族掌控以外,其他的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你就是說匈奴人中有周天子的血脈,張啟都一點不震驚。

從年輕人的面前起身,張啟拍了拍身上的一些浮雪,嘆了口氣:“看來你的阿爺不在,你到是個大麻煩。”

“嘿,小子,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帶著你的人臣服與我,我給你一個恢復秦人身份的機會,未來打到漢地也不是不可以。”

“你們連匈奴都能臣服,那麼我這個跟你們同為華夏血脈的漢人怎麼看都比匈奴人有吸引力吧。”

“你說呢。”

張啟的眼睛微咪,他已經沒有耐心了,如果這人依舊柴米不進,那他可就不會在客氣了。

幾百個人罷了,要不是看他們在被進攻的時候進退有度,像是有軍陣經驗的話,他早就動刀子了。

“你!”

被踩著臉,年輕人脖子青筋暴露,他死死的看著張啟,隨後嘆了口氣:“讓你的人把腳拿開。”

“那其。”

張啟輕喊一聲,那其便收刀回到了張啟的身邊。

“你是漢人?”

年輕人從站了起來,望向張啟。

“是。”張啟點頭。

年輕人回望了一下四周的族人,又看了看四周虎視的軍隊,半跪在了張啟面前:“犁部...願降。”

“早這樣不久好了嗎,逞什麼少年心氣,白遭一頓打。”

張啟拍了拍年輕人肩上的浮雪,一枚靈點悄然落下。

可能是因為剛降,靈點融入的速度很慢,不過張啟到不介意,只要靈點能融入,那麼就代表著這人確實已有降意。

“叫什麼吶?”

張啟招了招手,兩顆蘋果又被送到了他的手中,遞給年輕人一顆,張啟咬著蘋果隨意的問道。

“王犁,對外叫犁木臺。”

投降了以後,年輕人,也就是王犁的腰都佝僂了一些,他有氣無力的回了張啟一句,隨後洩憤似的咬著手中的蘋果。

“有姓有名啊。”張啟又是驚訝了看了他一眼。

隨後揮了揮手,女兵們便上前給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分發食物。

“你的人依舊由你管轄,別喪著氣了,以後跟我打匈奴人豈不比現在給匈奴人當狗強。”

張啟隨意的攬住王犁的肩膀,這讓年輕人一時很不適應,不過聽著張啟的話,他也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沒錯,我好幾次讓阿爺走,他都說時候沒到,你來了倒也好。”

王犁的神情有些憂鬱,開始跟張啟說起了他的故事。

“我從小就在草原長大,小時候聽祖父講長城裡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