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三十六式,這也不行啊。”

江慶生一腳踩中魚龍幫幫主的胸口,讓他無法動彈。

“姓江的,你別得意。”

魚龍幫幫主的實力其實不弱,與江慶生也能打個勢均力敵。

奈何張舜突然扔出了鄭鴻的腦袋,他心中震驚,不小心被江慶生鑽了空子而已。

這裡是你死我活的戰鬥現場。

並非是一招一式的武道比拼。

敗了,那就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隨著魚龍幫幫主被擒,其他幫眾,以及鄭鴻帶來的官差盡數放棄反抗,全都選擇投降。

在江盟的幫助下,彭世昌很快便控制住了現場。

放眼望去。

曾經乾淨的街道,地上沾滿了鮮血,橫七豎八的屍體,彰顯出這場戰鬥的殘酷。

“凌州城,大局已定。”彭世昌篤定說道。

夜色漸深。

吵鬧了大半夜的凌州城,終於逐漸走向安靜。

那些提心吊膽的居民依舊躲在家裡,沒人敢睡覺,也沒人敢出門檢視。

直到天亮之時。

百姓們紛紛走上街頭,卻發現,街道依舊整潔乾淨,除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以及被大火燃燒過的房屋。

其他的,似乎沒什麼變化。

若是初來凌州城之人,恐怕決然想不到,昨夜的街道上經過了一場怎樣的廝殺。

“誰贏了?”

“不清楚啊,昨夜我好像聽說鄭鴻已死,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鄭鴻這狗官,作惡多端,死了最好。”

“兄弟噤聲,你就不怕鄭大人沒死嗎?”

沒有確定鄭鴻的訊息,百姓們也不敢叫嚷,全都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

直到……

一群官兵帶著銅鑼走上街,每走一步便敲響銅鑼,並大聲喊道:“凌州州牧鄭鴻勾結魚龍幫,想要侵吞青雲侯的青雲商會,幸被彭大人發現,帶兵及時制止。州牧鄭鴻惱羞成怒,負隅頑抗,戰鬥中不幸被殺,魚龍幫幫主韓震被擒。”

同一時間,凌州的大街小巷之內,全都是官兵們控訴鄭鴻罪狀的聲音。

州牧府和郡守府,以及凌州的城門口,全都貼上了類似的告示。

無數百姓擁擠到告示前方,一再確認訊息。

得知鄭鴻已死。

百姓們懸著的一顆心徹底落到了實處。

“快去郡守府。”

“彭大人升堂,為民請命。”

“只要被鄭鴻欺壓過的百姓,都可以前往郡守府控訴鄭鴻的罪行,並且還會獲得相應的賠償。”

“太好了,我娘當年被鄭鴻的狗腿子打死,這回總算有伸冤的地方了。”

“彭大人就是咱們凌州城的青天大老爺啊。”

升堂伸冤,同樣也是王悍的主意。

目的就是為了拿到一張萬民簽字的奏摺,遞送到京城去,坐實鄭鴻惡貫滿盈的罪行。

這些都是後續脫身的辦法。

殺鄭鴻不難,如何不被朝廷追究,才是最大的難題。

彭世昌原本心懷不安,可是,當他看到前來伸冤的百姓,都快要擠破郡守府的門檻時,他頓時就放心了。

“清官以萬民傘為榮,這貪官汙吏嘛,自然需要萬民書來制裁。”

彭世昌暗暗想道:“私殺鄭鴻的罪名,不會被追究了。”

一連三天。

彭世昌帶著整個郡守府的文職官員,都在忙著為民伸冤。

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

痛並快樂著。

很快,凌州城內發生的一切,伴隨著一張萬民伸冤的書信,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先生吩咐的全都照做了,接下來如何,交給天意吧。”

彭世昌負手站在郡守府的院子內,正為自己的前程而擔憂之時,忽然,許沽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

“何事?”彭世昌臉色微變。

“大人,來了好多百姓。”

“嗯?不是已經審完怨了嗎?”彭世昌臉色一沉,“莫非你們的補償沒有做到位?還是說有人暗中中飽私囊,壓榨百姓的補償款?”

“不,不是啊。”

許沽吞嚥著口水說道:“大人,現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敢亂伸手啊。”

“那些百姓都是來感謝你的。”

“感謝本官?”彭世昌愣了一下,猛然意識到什麼,腳步飛快地往郡守府外衝了出去。

剛在門外現身。

便看到人頭攢動的街道上,猛然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百姓。

“你們這是……”彭世昌愣住了。

“彭大人是凌州城的青天大老爺,請受我們一拜。”

百姓們紛紛喊道。

噗噗噗。

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全都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凌州城的青天大老爺嗎?”

彭世昌的眼睛忽然溼潤了。

他從沒想過要做一個好官,甚至對付鄭鴻,也是為了拿到權利,不被鄭鴻隨意拿捏。

但是此刻,他竟然感覺到做好官的那種幸福之感。

百姓們發自內心的尊敬,感激,是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

“原來,做好官竟是如此愜意。”

彭世昌激動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揮手笑道:“諸位,快快起身。”

“我彭世昌何德何能,竟能得你們如此大禮?”

“快,快快起身。”

“大人,您就別謙虛了。”一位老翁淚眼婆娑地說道:“您這樣的青天大老爺,要是不能得到萬民敬仰,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有資格?”

“彭大人,草民願在家中為大人供奉長生牌位,日夜祈禱,祈求老天爺保佑大人長命百歲。”

彭世昌震驚不已。

他只是跟著王悍做了一些事情而已,卻能讓百姓們如此對待。

原來大乾朝的百姓,竟是如此的容易滿足。

這一刻。

彭世昌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辜負了老百姓的期望,不說做一個仁愛清廉的好官。

但是至少,絕對不會做出欺壓百姓之事。

凌州城,必須要有一個朗朗乾坤。

跪拜之禮持續了一個上午,百姓們才在官兵的勸說下相繼離去。

回到郡守府內,彭世昌只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他無法與下屬分享這份喜悅,恨不得快些見到王悍,與他暢談一番,順便請教一下該如何治理凌州城。

正思索如何去見王悍之時。

忽然,許沽走到面前,單膝跪地,凝聲說道:“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