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哥,青雲寨是個啥光景?”

“我沒去過。”

“舜哥,剛才先生好像生氣了。”

“不會的,先生心胸開闊,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耿耿於懷。”

“先生真的有那麼厲害嗎?一瓶藥酒就能賣五兩銀子,哪個冤大頭會買啊?”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縣城看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嘿嘿,舜哥,其實我就是想知道,青雲寨還有多遠?”

一路上,張大貴帶著幾個小夥伴都在絮絮叨叨的,問的張舜都有些煩了。

他走南闖北,的確去過不少地方。

可唯獨,距離最近的青雲山,卻是從未來過。

青雲山土匪猖獗,遠近聞名,即便是張舜對此也是心有顧忌,擔心上去容易下來難。

可如今,整個大渝村卻要到土匪窩裡討生活。

世事變遷,還真是變化無常啊。

帶著村民行走不便,到天黑之時,才終於進入了青雲山的南岸小路。

按照王悍繪製出來的簡易地圖,距離最近的便是……曾經的野狼寨。

近兩百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山間小路,很快就被野狼寨附近的探哨發現了。

探哨急忙派人上山,將這一情況通知了正在檢查採礦工作的向北鬥。

“啥玩意?”

向北鬥豁然起身,“特孃的,知道先生不在山上,就敢有人來攻打咱們山寨?”

“這幫匪徒,活膩了。”

“兄弟們,操傢伙,跟本隊長去滅了他們。”

這段時間,向北斗的聲望提升的很快,整個採礦隊幾乎都以向北鬥為核心。

在他的招呼下,所有人全都拿起棍棒準備往外衝。

“慢!”

曾經的三當家牛壯連忙放下手裡的竹筐,帶人跑了過來,“向隊長,不要衝動啊。”

“老牛,你特麼慫了?”

“我就是覺得,先打聽清楚對方的情況再說。”在採礦隊磨鍊了幾天,足夠讓牛壯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他想要受到重用,就必須表現出誠意。

可是王悍現在忙的人都見不著,只能將目光放在向北鬥身上。

“對方有多少人?”牛壯問旁邊的探哨。

“看不清楚,最少也得兩三百人。”

“不對啊。”牛壯搖頭道:“光是咱們野狼寨,護衛隊加上採礦隊就有四五百人,對方要真是攻打咱們,不可能只有這麼點人手。”

這麼一說,向北鬥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先不管了,過去看看再說。”

對方人少,就不必如此大張旗鼓了。

向北鬥僅帶了護衛隊的兩百多人,加上牛壯一起下山。

不一會兒。

雙方就在山下的大峽谷碰到。

村民們看到黑壓壓的土匪往山下衝來,一個個嚇的戰戰兢兢。

而張舜則是握緊了藏在懷裡的短刀,隨時準備動手。

“咦,咋那麼多女人?”

火光的照射下,向北鬥瞬間看清楚了來人的情況,不但不像是土匪,一個個穿著寒酸,反倒跟山外的村民很像。

“你們是逃難的?”向北鬥眯眼問道。

“大爺,我們是大渝村的村民。”村長咬牙站出來說道:“是先生讓我們來投奔大當家的。”

“先生?”

向北鬥愣了愣,瞬間想到,帶這麼多女人上山,的確很符合王悍的風格。

“你們知道先生叫什麼名字嗎?”向北鬥語氣緩和了一些。

“先生姓王,名悍。”

張舜走上前來,“這是先生的手書,你可以看看。”

“我不看。”

向北鬥沒好意思說自己不識字,直接將信接過來塞到懷裡,“你們在此等候,我讓人去通知大當家的。”

“有勞了。”張舜拱手說道。

這麼多人上山不是小事情,儘管報出了王悍的名號,可是向北鬥依舊不敢大意。

村民們趕了一天的路,著實也累了。

此時雖被土匪圍住,他們卻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畢竟,他們沒動手,就證明先生所言不虛。

要不然,青雲山的土匪,沒有一個好說話的。

“老鄉,先生說了,這水沒消毒,喝了會生病的。”

看到一個老漢趴在路邊的小坑裡面取水喝,向北鬥連忙上來提醒道。

“啥是消毒?”

“哎呀,就是燒開水。”向北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先生說,水裡面有啥細胞來著?”

“向隊長,那叫細菌。”牛壯提醒道。

“哎,對,就是細菌。”向北鬥笑道:“如果直接引用,對身體很不好。”

“來人啊,去山上去幾口大鍋,給老鄉們燒水喝。”

其實向北鬥已經信了這群人的身份,只是沒有得到沈凌秋的確認,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一聽向北斗的安排。

村長急忙走上來說道:“大爺,不用這麼麻煩,咱們帶的有鍋。”

這次抗爭太平寨,村民們撿了不少馬,剛好全都用來拉車。

村民們一路提心吊膽,路上幾乎沒怎麼休息,因此連吃飯的時間都錯了。

話說回來,他們也沒多少東西可吃。

看到張大貴等人支起了幾口大鍋,幾個孩童連忙跑了過來,“大貴叔,是要燒飯吃嗎?”

“你餓了?”張大貴心裡愧疚不已。

大人們餓幾頓還能硬撐,可是小孩子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是啊,特別餓。”

一個小傢伙揉著乾癟的肚皮,“要是先生在就好了,咱們又可以喝雞湯,吃大米粥了。”

這一幕,不禁讓向北鬥響起了曾經挨餓受凍的生活。

“老牛,你帶幾個兄弟,去山上取點糧食下來吧。”向北鬥吩咐道。

“行,你小心點。”

“看來他們真是山外的村民,不會出事的。”

向北鬥都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帶上山去。

“多謝向隊長。”

張舜見狀走了過來,誠懇說道:“兄弟全名可是向北鬥?”

“咦,你知道我?”向北鬥又驚喜,又得意。

“聽彥喜兄弟提過幾次。”張舜笑道:“向隊長的名字,還是先生改的呢。”

“對上了,哈哈哈……”

向北鬥笑問道:“老哥還認識喜子哥,看你這身手也是個練家子,莫非你姓張?”

兩人沒有照過面,卻都從彥喜口中聽到過彼此的傳說。

張舜也是愣了一下,拱手道:“在下張舜。”

“哎呀臥槽……”

向北鬥忽然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