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秋的身體的確強悍。

僅僅休養了一天,便已然可以下地行走了。

不過還是要注意傷口崩裂的問題,王悍十分嚴肅的警告她不要亂跑,一切都等第二天,帶她下山去辦一件大事。

沈凌秋默默的答應了。

在她看來,只要王悍不鬧著離開,她報仇就有了希望。

至於山寨的大權問題,她巴不得全部交給王悍來運作。

一個是她能力確實不夠,狠不下心來去打劫,收歲糧,山寨只能入不敷出。

另一個,則是古代女人的眼界不夠寬。

即使再強大的女人,也希望家裡能出一個能扛得起重任的男人。

而王悍,除了身體弱了點。

這次擊退洪振山等人,著實表現出了非凡的領導才能。

別往王悍不讓她亂跑是為她著想了,就算是王悍讓她交出山寨的頭把交椅,沈凌秋也會毫不猶豫的拱手相讓。

出嫁從夫,在沈凌秋這個女強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至於山寨內部。

沒了石文才的蠱惑,原本有異心的嘍囉們,全都安定了下來。

老牛也被王悍關到了洞內地牢,等候發落。

山寨上下,以彥喜為核心,全都聽從王悍的吩咐。

於是乎。

到了晚上,勞累了一天的婦人們,扛著樹藤編織的簡易袋子,在嘍囉們的保護下悉數上山。

望著堆滿一地的人參與地仙子,王悍那顆搞錢的心,再也無法壓制了。

“搞窮人的錢有什麼意思?”

王悍心裡的思路愈發清晰,“要搞就搞有錢人和官老爺的。”

“這個時代,男人普遍營養不足,藥酒的問世,一定能掀起一波搶購狂潮。”

“當務之急,是要把糧食搞到手。”

頂著彥喜等人複雜的目光,王悍回到了沈凌秋所在的木屋。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整天抱著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沒點想法反而不正常了。

為了讓沈凌秋儘快恢復如初,王悍特意拿著洗的發白的被褥墊在地上,和衣而眠。

看到王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沈凌秋滿眼愧色,“夫君,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打個地鋪而已,我以前住宿舍,天熱的時候經常躺地上,冰冰涼涼的反而更舒服。”

王悍迷迷糊糊地說道。

“宿舍?”

“咳,那是我們老家的說法,就是大通鋪。”

王悍意識到失言了,連忙轉過身,拳頭支撐著太陽穴,盯著床上的沈凌秋看。

不得不說。

沈凌秋的顏值著實沒得挑,又有一身高強的武力值。

等傷好了,那就是個超級女保鏢啊。

王悍越來越覺得,上山是一件正確的選擇,等把斷頭崖山寨的糧食危機解決了,他或許可以考慮帶著沈凌秋,去把老家的夫人接回來。

“睡吧,明天帶你搞糧食。”

“搞糧食?”

夫君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語。

沈凌秋美目連閃,擔憂不已。

“夫君不會帶我去打劫吧?都說了出嫁從夫,可到時,我該如何阻止?”

聽到王悍輕微的打鼾之聲,沈凌秋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她不願對窮困百姓下手,若非如此,山寨也不會混到如此悽慘的地步。

可是除了打劫百姓。

王悍一個書生,去哪裡搞糧食呢?

帶著這份異樣的心思,沈凌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翌日,在王悍的晃動下,沈凌秋睜開疲憊的雙眸。

“媳婦,起來搞糧食了。”

王悍特意檢查了一下傷口,“恢復的很好,只要別動手,絕對沒問題。”

“夫君……”

沈凌秋緩緩做起,臉色凝重地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不要對窮苦百姓下手,他們的日子……已經很苦了。”

“難道在你心裡,我王悍就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王悍忽然湊近,捏著沈凌秋光潔的下巴,輕聲說道:“今天只需要聽我的,我保證能弄到足夠吃半年的糧食。”

“半年?”

沈凌秋驚呼不已。

如今才是夏初,可是因為山下瘟疫橫行,蝗災成群。

老百姓根本沒收到多少糧食。

弄到半年存糧,沈凌秋不敢想。

不過想到王悍答應她不會對窮苦百姓動手,沈凌秋儘管心中疑惑,依舊強撐著身體跟隨王悍出門。

大平臺上。

彥喜已經準備了四五十個嘍囉,看到王悍出來,連忙起身,將身體挺的筆直。

“姑爺,去哪裡搞糧?”

彥喜目露精光,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我想過了,只有保證咱們餓不死,才能庇護更多窮苦之人。”

“暫時找他們借點糧食,他們要是敢不給,老子……第一個剁了他們。”

彥喜也是翻來覆去的沒睡著。

山下的百姓苦,可是一些鄉紳,地主,那可是富得流油。

打劫這種人,彥喜心裡一點愧疚之感都沒有。

“去去去……”

王悍一腳將彥喜踹飛,“誰告訴你咱們去打劫了?”

彥喜連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打劫去哪裡弄糧食?”

“跟我走,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為了照顧沈凌秋,王悍特意命彥喜把之前去京城的馬車準備好。

山路難行,馬車顛簸。

好在沈凌秋的體魄足夠強大,渾然無事的走完了十幾裡的山路。

臨近午時,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塊巨大的石頭下方。

抬頭望著石頭上建造的瞭望臺,彥喜心驚不已,“姑爺,你說的打劫,是要找磐石山寨?”

“這,這,這……”

“這不行啊,咱們人手太少了,而且大當家的重傷未愈,姑爺,太冒險了,咱們撤吧?”

“慫包。”王悍抬腳又想踹,沒想到彥喜早有準備,及時的躲開了。

“來人,上前喊門,就說我王悍來找洪大當家的要賠償了。”

馬車上,沈凌秋掀開簾子,看著站在前往的王悍。

“找洪振山要賠償?夫君可真敢想。”

沈凌秋秀眉緊蹙,強撐著身體走下馬車。

剛走到王悍身邊,便被他一把抓住,“媳婦,你下來幹什麼?”

“夫君,我想提醒你一下,洪振山不會給賠償的。”

“這個你不用操心。”

王悍不由分說將沈凌秋往回推,“你可是我手裡的王牌,不能那麼早露面。”

話音剛落,巨石之上,忽然響起了箭矢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