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請君試問東流水:〈二〉尋君,獎勵興國進度條+5,當前興國進度條為(10/100)請宿主再接再勵。”

“滴,恭喜宿主觸發禍國主線《江山為聘》,禍國進度條+5,當前禍國進度條(45/100)”

“咦,為什麼禍國進度條也漲了?”姬染月正在回焉都的半途中,突然聽見系統的這麼一段任務提示音,神色詫異。

“咳,顧明憶與洛絃歌都對宿主許諾,要迎娶你為楚/胤國王后,因此被動觸發了《禍國卷》中的江山為聘主線,正宿主的特質‘禍水紅顏’相匹配,激發了共鳴效益,因此禍國進度條自動上漲了10%。”

說實話,有點複雜,她一下子還真沒太聽懂。

“那如果我完成這個江山為聘的禍國主線任務,會發生什麼?”

“很簡單,楚、胤將被系統判定,自動歸納入為宿主所有,勢力值+1000000,興國值+30,禍國值+15……”

這是什麼好東西,姬染月一聽獎勵,目光瞬間晶亮,“那還等什麼,快把江山為聘這條主線任務的介面開啟,我趕緊把任務做完啊!”

姬染月正磨刀霍霍,可天命系統接下來的言語就像一盆冷水潑下,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滴,宿主當前仍在興國卷新手任務期,此期間系統禍國介面已自行鎖定,宿主許可權不足,無法開啟。”

“所以我現在只能全靠被動觸發?!”她瞬間萎靡了回去,整個人直癱在馬車坐墊上,活像一隻任人宰割的鹹魚。

雞肋。

系統,你這波提醒,還不如不提。

“主公,前方有一處茶攤,我們可要去歇歇腳。”掀開馬車簾的,是一位陌生的少年,身著絳紅色長袍,十五六歲的模樣,眉眼即便不笑時,也給人以驕陽般的肆意之感,叫人不敢多瞧,生怕烈日灼心之禍。

介紹一下,這是她新抽中的人物卡牌——霍去病。

沒錯,就是那位“長驅六舉,電擊雷震,飲馬翰海,封狼居胥”的西漢名將,冠軍侯。

當然,這些輝煌的歷史,已成過往,現在陪侍在姬染月身邊的少年郎,尚且有些中二,且自詡風流。

需得好好調教一番。

另外,她還發現了少年還是個重度骨灰級顏控,這長得醜的吧,他都懶得上前搭話,一張嘴毒得很。

好在這一路上還有張良,否則,她都不確定自已還能不能活著離開楚國。

說倒張良,姬染月就幽幽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他這是抽了哪門子的瘋,自從祈雨宴那夜過後,他就沒再主動跟她說過一句話。

之前洛絃歌與他們同行時,他還維持著表面功夫,同其周旋了一番,等洛絃歌轉道回胤國時,她就很明顯地,感到了他對她的疏冷。

一看好感八十五,一碰態度冷如虎。

橫批:垃圾系統。

天命系統:“……”

???

咋又罵上它了,它不理解。

“是子房的意思麼?”姬染月懨懨抬眸,不過美人春困時,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霍去病生平就三件愛好:飲美酒,賞美人,順便在砍個匈奴。

“嗯,張先生已經在落座茶攤上了。”

“他在茶攤,又怎會請我過去?”按照張良的性子,難得能一個人靜坐品茗,浮生偷閒,怎麼可能請她過去煞風景?

沒錯,姬染月對如今自己在張良那兒的定位非常清晰,就一煞風景的。

“張先生不請你,可小爺我請你啊!”他揚唇時,一雙桃花眼最是灼人心魂,“小爺我最見不得美人獨自寂寞了!”

“去你的,毛都還長齊呢,就想學那些個浪蕩子風流快活,真不適合。”姬染月嗔了他一眼,笑道。

“姐姐不試試怎麼知道,小爺我當初可是長安一冠,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少年下頜微抬,是撲面而來的侵略氣息,他真的是一個肆意到了骨子裡的叛逆之徒,驕傲而明亮,且最是坦蕩。

這份坦蕩,令少年與一眾飲酒縱馬,溜雞鬥狗的紈絝子弟,鮮明地區分開來,當你注視著他時,真的很難心生厭煩之意,反倒會想縱著他,瞧瞧這人究竟能翻出個什麼浪來。

姬染月穿越了這麼多世界,也鮮少遇到像霍去病這麼有意思的人。

就類似於“狐朋狗友”那種,跟他在一起玩鬧,一定很是快活。

更何況,這是她抽中的那麼多卡牌人物中,第一個主動撩她的存在,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少年熱忱,叫人難以拒絕。

“姐姐,要試試嗎?”他沒喊她主公。

“算了吧。”姬染月好不容易生出的那麼一點興趣,被他這聲姐姐喊的,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霍去病喊姐姐時的語氣,讓她不禁聯想到了姬辭月,一想到那個瘋批還不知道藏在那個陰暗角落窺伺著她,姬染月想談戀愛的心一下子就飛遠了。

搞事業它不香麼?

“好吧。”哪怕是被拒絕了,少年面容上也不見半分窘迫和沮喪,依舊興致勃勃地邀請姬染月去茶攤。

“那攤子裡有個說書先生,故事講得不錯,主公權當聽個樂唄,反正我們明日不就要回到那什麼焉……焉都了麼。”

“焉都怎麼樣,有長安繁華麼,是不是有許多美人,酒釀得香不香……”

姬染月:“……”

救命,少年郎過分熾燙的熱情,著實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覺得,張良挺好的,真的。

架不住霍去病堪比十萬個為什麼一般的攻勢,姬染月一靠近茶攤,乾脆直接坐在了張良的身旁。

張良抿了口有些澀然的茶沫,默默垂眸,不動聲色。

少女輕撥出一口濁氣——

終於,世界清淨了。

張良的茶席邊僅有一個空位,被姬染月這麼一佔,霍去病只好挪去了另一席,且聽那醒木拍桌,啪得一聲——

說書人道,“且說那北齊,政亂一夕止戈,江山朝暮間便易主,不可謂不唏噓……”

“聽說現任齊王是位女子,這陰陽逆轉,牝雞司晨,豈不是有違倫常之理?我看齊國啊,走不遠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你們難不成忘了,數百年前,大周朝的開國帝王,周武帝,不正是一位女子麼?”

“周國早就亡了,還談什麼昔年輝煌,省省吧。”

“那爾等說,我們求學之人,四海漂泊尋道,如今恰有小成之際,若欲出將拜相,當去往何方?”